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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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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迪的臉上閃現出驚訝的神情.但他問道:「為什麼要排除謀殺的可能呢?本來可能有人在餅乾上投毒,而且……」 「是的,那樣做也不失為妙算,」鄧普西回答說,「內莉顯然患有嚴重的白內障,剛才觀察她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這一點。我也看了她的眼鏡,」鄧普西說著拿起眼鏡遞給了格雷迪,「這眼鏡厚得象奶瓶底。離開眼鏡,她的視野不會超過6英寸。她很可能是吃了有毒的餅乾。」他拿回眼鏡,又放到了床頭幾上。 「但是她沒有吃完這塊餅乾,」奎因說。 「不必吃完,一點點磷毒就足以致死……即使是對強健的人。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可能性不大,我不認為這是有人故意投毒。」 鄧普西走向一個牆角,然後轉過身來說:「我最先注意到的是她床邊這塊不完整的薄脆餅。內莉可能把這塊餅乾掉在地上,但因為沒有龍眼鏡,所以就用手去摸,不巧摸錯了,摸到了有毒的一塊。」 「現在,我們來檢查一下廚房,看我是不是說對了。」 於是奎因領著他們去看廚房。他們走得很慢,讓格雷迪也能跟上。幾分鐘內,他們就在廚房裡找到了一瓶磷化鋅老鼠藥,這種藥含有5%的黃磷。一個名叫喬斯·岡薩雷斯的廚房傭人承認他曾在布倫納薄脆餅上塗了毒藥,放進了據女僕報告有耗子的兩個房間,其中包括內莉·阿巴克爾居住的那間。他們馬上把另外一個房間裡有毒的薄脆餅找來,證實了廚房傭人的說法。 「奎因,」鄧普西說,「這是可怕的疏忽,但不是謀殺。 我派一個人過來弄一個報告。我們走吧,薩姆。」 在回警察局的途中,薩姆熱情洋溢地讚揚起鄧普西來:「吉姆,看你辦事,真讓人感到痛快淋漓,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是我所見到過的現場偵探的最精彩片斷之一。 你是活著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鄧普西緊閉著嘴唇,扭頭看著格雷迪,不以為然地說:「沒發現撲克牌嘛。」 格雷迪臉色蒼白,他恰恰忽視了這一點。 「真有意思,」吉姆瞥了格雷迪一眼說,「你能想像出這樣的笑話嗎?在世界上屈指可數的最昂貴的私人礦泉療養地,一名顧客因為吃了耗子藥就要死去了。」 「簡直不可思議。不過謝天謝地,這不是一場謀殺案,」格雷迪嚴肅地說。 「阿門,」鄧普西歎道。 剛過中午,全國廣播公司重大新聞組就到達了費爾波特城。他們直奔費爾波特金屋旅館,開始為晚上的專題新聞採訪準備攝像機、麥克風,安排座位。這是一個專業新聞組,幾名成員已經在一起幹了5年多。製片人朱爾斯·菲爾德曼直接負責今晚的專題新聞。他手下有三名攝像師,兩名錄像員,一名解說員和一位負責燈光的姑娘。電工技師及其設備也已隨全國廣播公司轉播車到達,轉播車直接停在旅館的後面。 菲爾伯特·弗拉格一經作出現場報道費爾波特謀殺案的強硬決定,圖斯黛·菲爾茲就立即開始了行動。一個先遣小隊已被派往費爾波特,它由負責圖像處理的現場製片人加里·巴頓,錄像編輯鮑勃·傑克遜和梅根·格裡菲斯以及3名現場攝像師組成。為了在現場採訪時安排5分鐘的介紹性內容,在過去24小時內,他們一直在收集背景材料。 現在,在費爾波特金屋旅館,巴頓、傑克遜和格裡菲斯正從12盤盒式錄像磁帶中審看可用的畫面。他們通過編輯機把每一盤磁帶在兩個9英寸電視機上過屏。電視機與錄像剪輯操縱臺相連,通過操縱臺的控制,他們確定了那些看來最合用的鏡頭的位置。 下午3點30分巴頓見到朱爾斯·菲爾德曼和沃倫·佩蒂,把介紹性磁帶上的內容簡要地告訴了他們,兩人都覺得滿不錯。他們一起為這段圖像寫了恰當的腳本。巴頓坐在編輯機旁,把相應的圖像和音響複製在一盤原版磁帶上。 今天對這家旅館的維修監督人塞爾·德馬克來說是每繁忙的一天。塞爾出身於德馬克大家族,該家族已經在費爾波特繁衍了好幾代。德馬克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善於使用他們的雙手,工作都很努力,而且大都曾經是當地中學的優秀運動員。他們當中有木匠、泥瓦匠、包工頭、電工、園藝師和建築師等等。 德馬克家族同賈思諾尼和帕爾默羅兩家族一起,對費爾波特城的發展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塞爾兼備了德馬克家族的全部才智。他曾是費爾波特中學榮獲三項榮譽獎的優秀運動員,他能幹維修行業的任何一項工作。 這是有史以來費爾波特城現場電視廣播的第一個節目。 塞爾已經花費了兩個小時時間密切配合電視網技師工作,以確保線路能有效地傳送電視廣播。由於大部分重要電纜和電線是由全國廣揚公司遙控廣播車直接供電,所以塞爾的工作沒有想像的那樣重要,但他在照管現場通信線路方面倒是很有用的。下午4點15分,塞爾藉故脫身回到地下室他的辦公室裡,喝了杯咖啡,輕閒輕閒。 大約下午4點,一名康涅狄格州騎警單獨騎摩托車進了旅館停車處。他驀地停下來,踢開支架,存好了車。他的面部被寬寬的帽沿遮掩著,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提包,走進了旅館休息室。 他那深灰色的眼睛透過金邊反光墨鏡迅速而有力地掃視了一下休息室,他的神色安詳而平和。在休息室裡,旅館辦事員正在埋頭閱讀有關謀殺案的文章;兩對夫婦正在凹室的小桌旁吃第一道開胃食品;一位做了賠本買賣的商人正孤單地坐在燈光暗淡的酒吧間借酒澆愁。 這位州騎警沒有去乘單人電梯,卻穿過休息室走到了標有「上樓」字樣的門口。其人此時既興奮,又警惕,面冷如鐵。 15分鐘以後,塞爾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從玻璃咖啡壺裡倒了一杯咖啡,呷了幾口又放下了。他順著狹窄的走廊去上廁所。其人一聲不響地緊跟在他後面。 沒過10分鐘,「塞爾·德馬克」回到辦公室,喝完了咖啡,提著一個小皮包返回了金屋。廁所裡的化裝工作完美無缺,儘管身材有點細微的差別,但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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