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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傑克·格雷厄姆。以前在特區的公設辯護律師處工作,現在是一家頗有影響的法律公司裡舉足輕重的合夥人。他和惠特尼交情篤深,很受惠特尼的信任。」

  「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

  弗蘭克把一根攪酒棒彎成了三角形。「他做事是心中有數的。」

  伯頓起身要走。「什麼時候提審?」

  「明天上午10點。」

  「是你押送惠特尼嗎?」

  「是啊。你到時願意過來嗎,比爾?」

  伯頓用雙手捂住了耳朵。「這事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怎麼啦?」

  「我不願向總統洩露任何消息,這就是原因之所在。」

  「你不認為他們還會設法生事嗎?」

  「我現在唯一清楚的就是: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會作出特別安排的。」

  弗蘭克目光深邃地看著他。

  「仔細照看這個夥計,塞思。他與在格林斯維爾的死囚行刑室有約。」

  伯頓走了。

  弗蘭克在辦公桌旁坐了好幾分鐘。伯頓說得有理。說不定他們又要設法生事。他拿起電話,撥了號碼,說了一會兒,然後掛上了聽筒。為了押送盧瑟,他已採取了一切他能想到的預防措施。弗蘭克這次充滿信心,不會洩露消息的了。傑克把盧瑟撇在訊問室,獨自沿著走廊走到咖啡售貨機旁。在他前面是個大塊頭的傢伙,穿著考究得體的套裝,身體優雅地側向一邊。傑克打他身旁經過,那人正好轉身。兩人砰然撞在一起。

  「對不起。」

  傑克揉著他的一側肩膀。那人放在槍套裡的手槍將他的肩膀碰得生痛。

  「沒關係。」

  「您是傑克·格雷厄姆,對不對?」

  「那要看提問的人是誰。」傑克上下打量著這個傢伙。他帶著槍,顯然不是記者,倒是更像警察。他同自己握手時,手指就在亂動。他的一雙眼睛在審視你面孔的每個部分,但卻讓你覺得好像又不是這樣。

  「比爾·伯頓,在美利堅合眾國特工處工作。」

  兩人握手。

  「我可以算是總統對此案調查發表看法的傳聲筒。」

  傑克緊盯著伯頓的面孔。「對了,我在那次新聞發佈會上見過你。我猜想你的上司今天上午很開心吧。」

  「現在除了美國之外,整個世界都一團混亂,要不然總統是很開心的。至於你的那個當事人,嗨,我的感覺是:法庭說他有罪他就有罪,由不得你。」

  「我同意。你願意加入我這個案子的陪審團嗎?」

  伯頓咧嘴一笑。「悠著點兒。和你交談很愉快。」

  傑克把兩杯咖啡放在桌上,又看了看盧瑟。他坐了下來,望著自己那本隻字未記的標準拍紙簿。

  「盧瑟,如果你還不向我透露實情,我可得根據需要來編造了。」

  盧瑟一口一口地呷著那杯濃烈的咖啡。他看著鐵窗外警察局旁那棵光禿禿的橡樹。已經下起了一場大雨雪,氣溫驟降,各個街道此時已經一片狼藉。

  「你想知道什麼,傑克?你還是幫我和他們交涉一下吧。這樣就省得大家出庭了。把事情儘快了結算了。」

  「你可能有所不知,盧瑟。你聽我說說他們將和你怎麼交涉。他們想把你綁在輪床上,往你的胳膊裡紮上一支針管,再往你的身體裡注入讓人痛苦不堪的致命毒液。他們就把你當作一件化學實驗儀器。現在,州法院實際上也給死回以選擇的自由。所以,你可以選擇坐電椅,讓它來煎炸你的頭顱和腦漿。這就是他們和你的交涉。」

  傑克站起身來,望著窗外。他的腦際閃過一幅醉人的畫面:一個幸福的夜晚,在那幢豪華的大樓裡,壁爐裡的火苗暖融融的;樓前那個開闊的庭院裡,可愛的小傑克和小詹妮弗們在追逐嬉鬧。他使勁地咽了咽唾沫,搖了搖頭,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然後又一次看著盧瑟。

  「你在聽我說話嗎?」

  「在聽。」盧瑟還是第一次像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傑克。

  「盧瑟,請你把案發原委告訴我,好嗎?當時你可能是在那個房子裡,你也可能盜了那個保險櫃。但是,你絕對不會和那個女人的死亡有牽連,你也根本無法使我相信你和那個女人的死亡有瓜葛。我是瞭解你的,盧瑟。」

  盧瑟微笑著。「是嗎,傑克?也好,或許有一天你會告訴我,我是什麼樣的人。」

  傑克把拍紙簿扔進手提箱,哢嗒一聲合上了。「我要辯訴你無罪。也許在我們上法庭以前你能想通這個問題。」他頓了頓,又輕聲細語地補了一句:「我希望你能及時改變主意。」

  他轉身要走,盧瑟一隻手落在傑克的肩膀上。傑克轉過身來,他看到盧瑟臉上的肌肉在抖動著。

  「傑克。」他費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好像他的舌頭有拳頭一般大小。「我要能告訴你,我自然會對你講。可一旦說了,對你、對凱特、對任何人都沒有任何好處。對不起。」

  「凱特?你在說什麼?」

  「再見,傑克。」盧瑟轉過臉,凝視著窗外。

  傑克看著自己的這位朋友,搖了搖頭,敲門叫來了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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