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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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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丹·柯克森一邊打開《華盛頓郵報》,一邊端起橘子汁,準備吸上一口。但他最終沒能喝進嘴裡。加文費盡心機,發了一篇沙利文案件的報道,內容主要包括巴頓-肖-洛德公司新任命的合夥人傑克·格雷厄姆擔任被告辯護律師的消息。柯克森立即給傑克家裡打電話。沒有人接。他穿上衣服,給司機打了個電話。8點30分,他來到公司的門廳。穿過門廳,他途經傑克原來的辦公室門口,那裡還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一些紙盒和私人物品。傑克的新辦公室在大廳的一側,與大廳另一側洛德的辦公室相對。這是一個20英尺見方的房間,非常雅致,裡面有一個小酒吧以及古色古香的家具和陳設。在這裡可以一覽該市的全景。這比他的辦公室要漂亮。想到這裡,柯克森情不自禁地做了個鬼臉。 門口的轉椅被旋轉開去。柯克森懶得敲門,他跨步進入辦公室,把那份報紙扔在桌子上。 傑克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瞥了瞥那份報紙。 「嗯,他們至少把本公司的名稱拼寫對了。宣傳得不錯,這會引發一些大篇幅報道的。」 柯克森坐了下來,眼光依然停留在傑克身上。他慢條斯理、從容不迫地開了口,就像在和一個小孩說話。「你瘋了嗎?我們不做刑事辯護。我們不承接任何種類的訴訟業務。」柯克森猛地站了起來。他長額上發出亮澤的桃紅色,矮小的身軀氣得發抖。「這個傢伙殺害了本公司最大客戶的妻子。在這個時候,我們尤其不能從事這項業務。」他尖叫著。 「這話說得並不全對。我們以前是不承接刑事辯護業務,可現在我們開始承接了。丹,在法學院讀書的時候,我學到過受指控的犯罪嫌疑人在證實有罪之前都是無罪的,你可能把這個原則忘記了。」傑克微笑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柯克森。「400萬美元對60萬美元。還是滾到一邊去吧,混蛋!」 柯克森緩緩地搖了搖頭,轉了轉眼珠。「傑克,你可能還沒有完全理解本公司在承接新業務項目前所經過的必要程序。我會讓我的秘書把有關條文送一份給你。與此同時,希望你採取必要步驟使得你本人和本公司立即與此案脫鉤。」 柯克森滿臉不屑一顧的表情。他轉身要走。傑克站了起來。 「聽著,丹,我已經接了這個案子,我要參與此案的審理,我不管你有什麼看法,也不管本公司政策上有什麼傾向。你出去的時候請把門關上。」 柯克森慢慢地轉過身,那雙棕色的眼睛盯住傑克。「傑克,走路要小心一點。我可是本公司的主管合夥人。」 「我知道你是,丹,所以你出去時應該設法關上那個該死的門。」 柯克森二話沒說,轉身關上了房門。 回蕩在傑克腦海中的撞擊聲終於平息下來。他又埋頭於自己的工作。幾份文件快要脫稿了。他想在受人阻攔之前儘快遞交過去。他把文件打印出來,一一簽名,然後親自給郵差打了個電話。做完了這一切,他在椅背上靠了一會兒。此時約有9點了。可他還得要出去,他要在10點鐘見到盧瑟。傑克滿腦子都是要問當事人的問題。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在草地廣場寒風凜冽的夜晚。還有盧瑟的眼神。傑克自然可以提問題,他只是希望對方願意提供答案。 他匆匆穿上外套。五分鐘之後,他鑽進汽車,行駛在通往米德爾頓縣監獄的大道上。 根據弗吉尼亞州憲法及刑事訴訟法,州法院必須向被告移交一切釋罪證據。沒有履行這一程序後果將糟糕透頂,因為它可以導致州助理檢察官職業上的翻車,更不用說廢除定罪、讓被告得以上訴解脫嫌疑了。 現在,這些條條框框正讓塞思·弗蘭克大傷腦筋。 他坐在辦公室,思考著不到一分鐘行程之外的牢房裡那個孤孤單單的囚犯。使弗蘭克心煩意亂的不是盧瑟外表的鎮定和溫雅。在他逮捕的窮凶極惡之徒中,有些看上去就像剛從教堂的唱詩班裡走出來,而事實上他們只是為了幾聲開心的大笑剛剛用槍打破了某人的頭顱。戈列利克正在拼湊案件證據。他有條不紊地搜集了一大包短線,一旦在陪審團跟前編織起來就可以為盧瑟做一條漂亮又結實的領帶,以便讓盧瑟·惠特尼用它來勒死自己。令弗蘭克心煩意亂的也不是這個。 讓弗蘭克心煩意亂的是,所有的細節仍然不能全部碰頭。傷口。兩把手槍。從牆上挖出的一顆子彈。現場經過衛生處理,潔淨得就像手術室裡一樣。那個傢伙去了巴巴多斯旋即又返回美國本土,盧瑟·惠特尼可是個職業竊賊。一連四天,弗蘭克花了大部分時間盡最大可能掌握了盧瑟·阿爾伯特·惠特尼的全部有關情況。他犯罪的手段真是非常高明,要不是一個小小的失誤,此案很可能就會永遠地懸而不決了。他盜竊了好幾百萬美元,這對警方來說是一條隱淡的線索。然而,離開美國後不久這狗娘養的又回來了,職業罪犯是不會幹這些傻事的。弗蘭克本來還認為他回來是為了女兒的緣故,可他後來和航空公司核實了一下,結果發現,早在弗蘭克和凱特策劃誘捕計謀之前,化名旅行的盧瑟·惠特尼就已經返回美國本土了。 可問題是:他真的應該相信盧瑟·惠特尼有檢查克裡斯婷·沙利文陰道的理由或動機嗎?此外,有人曾企圖謀殺這個傢伙。在弗蘭克的職業生涯中這樣的情形並不多見:他的問題在逮捕嫌疑犯之後反倒比拘禁嫌疑犯之前還要多。 他在衣兜裡摸索了一陣,想掏出一支香煙來。嚼口香糖代替吸煙的做法早已告一段落了。他準備于明年繼續嘗試下一輪的戒煙計劃。他此時一抬頭,看見比爾·伯頓正站在他的面前。 「塞思,雖然我不能證明我的設想,但我要告訴你我對此事原委的看法。」 「你確信總統對沙利文說過?」 伯頓點了點頭,撥弄著弗蘭克辦公桌上的一隻空茶杯。「我剛剛見過他。我當初應當提醒他不要透露風聲。對不起,塞思。」 「媽的,他可是總統,比爾。難道你能告訴總統他該怎麼做嗎?」 伯頓聳了聳肩。「你有什麼想法?」 「有意思。這事我不會聽之任之的,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沙利文在幕後操縱,我也要煞一煞他的威風,挫一挫他的銳氣,我才不在乎他有什麼辯解。那一槍若不出意外,有人就早已命喪黃泉了。」 「不過,沙利文做事你是瞭解的,所以你不會找到多少證據。那個槍手說不定已改頭換面到了太平洋上的某個島嶼,還有100個人發誓證明他從來就沒有去過美國。」 弗蘭克在工作日志裡已做好了記錄。 伯頓打量著他。「能從惠特尼日中套出什麼嗎?」 「這主意不錯。不過,他的辯護律師已經封住了他的嘴巴。」 伯頓顯出漠不關心的樣子。「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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