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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一個聲音高喊:「好了,阿奇波。他們已經上樓了。」

  小夥子轉身朝勞斯萊斯後面喊他的那人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與此同時,飯店的一名搬運工跑來

  「唉,先生,真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行李呢先生?」

  邦德隔著汽車向弗莉克望去。「把他點燃成一堆篝火,」他說。「甚至像一株聖誕樹。」

  「一株塔恩樹①。給我留半個機會,我要和你並肩戰鬥。」她柔聲說道。

  ①原文為德語,意為偽裝樹。——譯者

  5.真真假假

  第二天是星期六,對邦德和弗莉克來說,麥克斯爵士和特麗茜女士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了。他們吃完早餐,沿著國王學院的廣場散步,走過校董會大廈,進入三一學院,又穿過聖約翰學院。其間,兩人誰也沒有提起塔恩夫婦。他們手挽手地走著,走過令人歎為奇觀的老四方院,穿過歎息橋,再經過新四方院的石雕群,來到大草坪,又過了幾座古橋,進入主校區,在校園裡四處漫步,欣賞著校園景致。春天是劍橋的最佳季節,河面上還遊動著幾隻平底船,河岸上鋪著一層萬紫千紅的春花織成的地毯。

  邦德向來喜歡劍橋勝於牛津。劍橋這兒的各個學院比較有形可觀一些。除了20世紀新增的一些建築有些浮華俗麗、奇形怪狀外,國王、三一、聖約翰等學院的建築都基本保持著初建時的老樣子。他甚至欣賞那被許多人攻擊為一座恐怖的哥特式建築的19世紀增建的新四方院,其雕樑畫棟和九曲回廊因年代久遠而顯得古色古香,而大草坪的壯觀景象更使這座古老的大學城平添了一種近于永恆的魅力。

  直到吃午飯時他們仍隻字未提塔恩夫婦的事情。他們是在國王學院裡他們最喜歡的一家餐館吃的午飯。吃完午飯後,他們又出去作長途散步,一直走到格蘭徹斯特花園。因為天氣已暖,他們便在花園草地上坐下來歇息、喝茶、吃三明治和奶油蛋糕,將近黃昏方折回飯店。這時他們都興高采烈,精神抖擻,因為活動了筋骨,而且又是兩人在一起,所以顯得格外快樂。一回到飯店,他們便乘電梯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房門上掛出「請勿打擾」的牌子。兩個小時後,當他們得到滿足之後舒心地躺在床上時,邦德才開口談起正題。

  「你發現他們了嗎?」他問。

  「誰?」

  「我們的朋友,那些跟蹤監視的安全人員,我們的保護神,塔恩的催命鬼。」

  「哦,你說的是他們。我想我是看到了些特別的汽車,還有些強盜似的人在路上逛蕩。」

  「那些強盜似的人也許是塔恩的人。我還看見了我們昨晚結識的那位討厭的小朋友,穿著便服,手上纏著膠布。」

  「唔,你的確將他傷得挺重的。」

  「還不夠重,不過,對了,我看見約有六七輛監視人員的轎車和篷車。如果塔恩的手下也注意到這些車子,我不會覺得奇怪。尤其那些篷車,兩面的反射玻璃和那該死的天線太露痕跡了,他們還弄來一輛英國電信工程車裝作巡查線路。你注意到被分配在飯店裡面的兩個人了嗎?」

  「那一對年輕戀人?」

  「他們看來還不到可以單獨出行的年齡,而且他們做出的樣子也很讓人噁心。真正的戀人不會老呆在門前休息廳裡,而應該回到自己房間……」

  「就像我們這樣,親愛的。」

  「對,就像我們這樣,甚至超出一點也不壞。」

  她還沒聽完後一句話便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問他打算如何對付塔恩。

  「我對安全局那種過分暴露的監視行動很擔憂,但正面接觸實際上已是唯一的辦法。也許明天一早就該丟個字條給他,然後靜候回音。假如他的人嗅出了安全局的監視行動,他定將做出積極的反應。不過,我認為他還是有可能保持鎮定,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照常驅車返回倫敦。我一直認為預先報信驚動他完全有可能產生適得其反的結果。」

  「如果那樣的話,委員會那幫可憐的傢伙該怎麼行動呢?」所有00行動組的人都習慣地稱「小太陽1號」為「委員會」。

  「他們如果有頭腦的話,就應該沒有任何行動,但我並不認為他們有頭腦。所以,他們很可能會回到最初的方案,派一大群警察一窩蜂似的沖進去,搜查逮捕,結果使自己大出洋相。我實在想給倫敦方面打個電話探探情況,他們說過要我用老方法保持聯繫的。」

  「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撥通部長的專用電話,請求派給我一個稍微有點常識的助手。」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你準備從這兒打電話?」

  他朝浴室方向走去。「說什麼也不會。那樣一來,電話交換臺,甚至自動撥號台都會忙得水泄不通。我們通話時,可能就會有某一台裝滿電信設備的大篷車和十幾台錄音機監聽著塔恩夫婦房間和我們房間裡裡外外的一切動靜。」

  20分鐘之後,他走出飯店大門,來到停車廣場上那片雜木叢生的草地,那兒有三部公用電話,其中兩部被穿著學生服的大學生占著,正在高聲通話。

  他拿起空著的那部電話,塞入電話卡,然後撥通了「小太陽1號」的聯絡號碼,馬上就有一個女性的聲音問道:「哪裡?」

  「詹姆斯修士。」邦德轉動著眼珠望向天空。聯繫密碼是由部長確定的,他們雖覺沒有必要,還是得按規矩行事。儘管情況有很大變化,機構也經過調整,但一些老規矩卻很難改變。

  「哦,是詹姆斯修土,你的姊妹情況如何?」

  「我打電話是為了說明我將于明天上午發出信件,可能在將近吃午飯的時候。不知無上神父是否還有什麼訓示?」

  「沒有。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好。你最好轉告他,我認為他們已經找到了樂譜。」

  「你是說瓦奇曼先生已找到了樂譜?」

  「差不多可以肯定。我想是在業餘歌劇協會。」

  「哦。」

  「如果能將音調降低一點,可能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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