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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二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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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庚辰朔,朝請大夫、直龍圖閣、權知桂州胡宗回為寶文閣待制再任。 三省言,殿中侍御史陳次升新權知永州。 鮑朝賓言,乞檢詳敕條,差官按察監司。詔左司員外郎孫杞察訪河北路,戶部員外郎孫傑淮南路。(十五日傑兼兩浙。)章惇言:「前日得旨,遣使察訪陝西,賑恤饑饉。比聞關中流宂漸複業,物價減,兼已令提舉司賑濟,今遣使恐妨邊事。」因言曾布亦雲不便。布曰:「初不知遣使之議,比方聞之,實于邊事有害。緣察訪之出,監司無不從行。今監司皆分定路分,應副邊事,一日不可離。若欲遣使,即須罷邊事;若欲作邊事,則使未可遣,蓋二者正相妨也。」蔡卞曰:「只銷降一指揮,令監司不須隨從。」布曰:「此尤不可。察訪按察監司職事,監司豈可不從行?雖令不從,豈能安心應副邊計。」上曰:「如此是不得遣使,昨來何以立法?」蓋三省曾立法,雲三年一遣郎官禦史,察訪監司等不職也。布曰:「立法亦非。朝廷遣使察訪諸路,何須立法?先朝嘗遣使諸路,或了當役書,或因幹邊事,或因災傷,皆有為而遣,未嘗三年一命使。兼先帝在位二十年,所遣使亦有數,未嘗諸路皆遣也。」上又曰:「監司不職,如何卻不得遣使按察?」布曰:「非不得遣,但適與邊事相妨爾。若他路欲遣使,無不可也。」惇又曰:「陛下以賑濟為憂,當深責監司,卻遣左右親信中人往察視不妨。」上默然。布曰:「此事臣不當與,然邊事臣實任責。既于邊事有害,臣不敢不言。」遂定議止遣使河北、淮南。先是,惇語布以已得旨遣使陝西,布固以為不可。殿廬中又及之,卞獨以為不然,已乃正色雲:「此事不出自他人,乃上意。」布曰:「此所不知,但論事理耳。」再對,布又陳適論遣使事:「臣心無他,但以害邊事,不敢不陳。」上曰:「卿言須罷邊事,莫過當?」布曰:「臣不過當,二者實不可並行。陛下欲遣使於他處,無不可。」上曰:「只為陝西災傷,故欲遣人賑濟。」布曰:「陛下自邊事以來,每以憂民力為念,今此又以災傷,欲遣使賑恤,此人主甚盛德之事,臣等所當將順,但適與邊事相妨爾。臣與職事,不敢雷同,望更賜審察。」上亦然之。布退見三省雲:「上留意關中饑饉如此,公等於賑濟之術,不可不留意督責監司,使推行惠澤,以稱上意。以邊事罷遣事,乃不得已,荒政何可忽也,況上留意若是乎?」 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請修復米脂舊寨,及踏逐那娘山、白洛觜可築堡寨。詔惠卿:「如米脂寨可複,即依累降指揮施行。其餘合修護耕堡子與未合修,即隨宜相度修築措置,仍具事狀聞奏。」(正月十六日附注。惠卿家傳當考。五月四日那娘山、十三日白洛觜畢工。) 朝奉郎、權開封府推官王詔言:「差充興龍節送伴遼國人使,欲乞依接伴到闕例,只於瑞聖園門設合子,令送伴使副伺候相見。如允,乞下有司著為令。」從之。仍令詳定編修國信條例所于儀內修入。(舊本特詳,今從新本。) 河北屯田司言,今後屯田務兵士犯罪,並依重役軍人法施行。從之。(新無,可削。) 陝西制置解鹽司言,永興軍渭河北高陽、櫟陽、涇陽等三縣,依同、華等六州軍官自賣鹽,應幹合行事件,並依同、華等六州、軍賣鹽已得朝旨施行。從之。(新無,可削。) 辛巳,權吏部尚書邢恕言,乞八路知州、通判員闕,除廣南東、西兩路,並其他路有煙瘴,及邊界蠻夷合得酬獎處依舊外,餘並收還本部注擬。從之。(六月四日吏部言,當考。) 新權提舉廣南西路常平等事盧君佐言,京東、河北有山林陂澤,盜賊結集,乞置籍以記浮民。詔戶部立法以聞。 陝西轉運使張詢言:「准朝旨令應副熙河等路邊事。自來進築人役兵夫等,多有和雇錢米,有廂軍遞鋪之類。乞口食外,比修城兵夫雇錢減半支給。兼本司所管差押搬運錢糧官員,亦部押出界,往回折運,兼車乘數多,極為勞苦。體訪得官員使臣以所得酬獎,與部役功賞不同,人多避逸。乞本司所差官,不許他司別有差使,仍候事畢,等第推恩。」詔涇原、熙河、秦鳳路進築處並依此。(新無。) 吏部言:「官員任滿酬獎應保奏者,自得替日,本州限一月取會勘當全備申監司,本司限十日保明聞奏。內有緣故應展限申奏,即具事因與展限,不得過元限,仍報尚書吏部點檢催促。」從之。(新無,可削。此月十二日吏部言,可考。) 壬午,三省言,新授瀛州防禦推官、知晉州冀氏縣尚洙狀,准尚書省劄子,令發來赴闕,今已到闕。詔三省於都堂召問。先是,蔡確母明氏言,梁燾嘗與懷州致仕官、朝散郎李洵言,朝廷若存蔡確,則于徐邸安得穩便。洵憤疾之,具以告邢恕及洙。詔令恕詳具以聞,仍召問洙及洵。洵辭疾不至,詔洵限指揮到日,畫時供析詣實,仍結罪委無漏落,實封奏。(初四日事。)後十三日,三省言,據洵奏,與洙所供析大意不殊,惟小有差互,再審洙亦無異辭,慮洵以歲月久,記憶未真,詔以二狀令洵審記因依,及有無往復語言奏。(三月十七日事。)洵尋以憂死,確母牒訴不已,恕實教之雲。(尚洙、李洵事,實錄先於紹聖四年八月十六日略見之。元符元年三月初三日、初四日、十一二日,凡三次備載,語意重複,今併入初三日。惟紹聖四年八月十六日,並元符元年五月四日,仍依實錄,存其首尾。按王岩叟集有奏乞李洵落致仕雲:「洵安恬以潔,端願而文。守義不回,得古人之操;養心寡欲,有高士之風。退休已及七年,而今年未踰六十,閉門研經,愈久彌厲。」若如岩叟所薦,則洵安得與邢恕共為誣謗?實錄雲,洵忿梁燾言,故以告恕及尚洙,恐是明氏增飾之辭。洵辭疾不至,又以憂死,亦可見其情狀也。邵伯溫雲,嘗見王棫、尚洙、李洵于邢恕所,皆妄人也。棫則固然矣,洙未可知,洵更當考。) 禦史鄧棐言唐義問棄渠陽事。三省、樞密院同進呈,謂義問貶已累年,棐獻諂不已,遂批進呈訖。(布錄壬午日事。) 戶部言:州縣遇有災傷,差官檢放,乞自任受狀至出榜,共不得過四十日。從之。乃于紹聖元年十月二十日條內,限三日內差定檢官作當日。(新無。) 詔皇城使、本路都監、兼同總領岷州蕃兵將韋萬身死,為系邊人累立戰功,特與男知幾、知一三班差使。 刑部言:「綱運綱梢兵級雇到火兒,同于本綱倉庫兵級,於本倉庫謂無監官處,清酒務雖有監官亦同。犯笞罪,許押綱人及專副以小杖行決,不得過十五。過數者,依前人不合棰律。以故致死,或因公事毆致折傷以上者,奏裁。又綱運內雇夫違犯押綱官員,杖一百;詈者,徒一年。餘押綱人,杖八十;詈者,杖一百。毆者,各徒二年。即毆官員至折傷者,徒三年,配五百里。」從之。 癸未,蕃官內殿崇班龍金為內殿承制。西南龍蕃進奉人奉化郎將龍延解為武甯郎將。安化郎將龍文涉等七人為奉化郎將。保順郎將龍延丕等二十六人為安化郎將。龍延未等二十人為保順郎將。龍以亮為歸德將軍。龍以諫等九人為甯遠將軍。龍以古等四人為安遠將軍。龍延金等十二人為懷化郎將。龍延明等九人為武甯郎將。龍延誾等十七人為奉化郎將。龍延信等十六人為安化郎將。龍延洪等五人為保順郎將。(此可削。) 兵部言,儀鸞司乞置次供禦人匠等。詔添供禦工匠各十人。(新無,此當考。) 戶部言:「河北措置糴便司狀,趙州糴倉關到,措置司糴本文鈔,每一十貫加饒錢三百文,轉運司糴本文鈔,每一十貫加饒錢七百文。加饒不同,便錢斛鬥價亦高下不一。今相度,乞將本司文鈔依轉運司例,實一百貫文,並支加饒錢七貫文。本部相度,一州兩司用鈔加饒不同,終是未便,乞將今後立定加饒,每一百貫文支饒錢三貫文。」從之。(新本削去。) 甲申,權工部侍郎郭知章、員外郎梁鑄進對,言和雇工匠雇直多不時給,乞立限支給。上曰:「細民仰以為生,不可緩也。」 宣德郎致仕周常落致仕,守宣義郎,為太常博士,用尚書右丞黃履薦也。 馬軍都虞候、信州團練使王恩為涇原路副都總管。(三年二月己酉,曾布云云,可考。)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張整權管勾馬軍司事。(王恩從涇原所乞,事具正月戊寅。) 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自來諸路出兵,不預先關報諸路照會。不惟西賊得以並兵一路,兼不系舉動(原本缺八字。)為備。乞指揮諸路經略司,今後遇有出兵討蕩,或進築城寨,並約遠近,預先密切關報諸路經略司照會。」詔令逐路帥臣,應議定進築討蕩之處,候舉動有期,即密切互相關報。 戶部言:「保平軍狀,准條應官員請俸糧草,除食用外,有餘數亦依諸軍價例坐倉。乞特不許知州、通判入中及坐倉坐場,其糶俸餘,即不得過坐倉錢數。如允所乞,其本路諸州、軍,並河北、河東路亦望依此施行。」(新削,三月二十六日。)又言:「左右廂店宅務監官賞罰,乞著為令。」並從之。 丙戌,戶部言:「今後官司應緣收買及造換修完出染之類物色,若不預行計料,申乞支撥收買;及將官庫現在之物,妄有退嫌,及有別色可以充代而輒稱充代不行,經歷官司逗遛行遣;並籃買務不依在市實直估價,及不依條出榜召人減價中直,官吏併科杖一百,不以失減。其所估價錢,並關申度支審覆行下。如估不實,致大請官錢,並許諸色人告首,得實支賞錢二十貫文,以犯人家財充,或無及不足,以官錢代支,其受贓人依重祿公人。」從之。(新削。) 丁亥,江、淮、荊、浙、福建、廣南路提點坑冶鑄錢事陳郛罷,送吏部與合入差遣,知淮陽軍、朝散大夫周濟代之。(安惇傳雲,惇奏元看詳訴理官乞加罪,由是陳郛等皆坐責。惇奏得旨,乃此年六月二十五日,此時未也,郛所以罷,當考。) 刑部言:「急腳馬遞鋪兵級並五人為一保,如犯盜,及殺人、強姦、略人、放火、發塚,或棄屍水中,若博賭財物、藏匿犯盜之人,或盜匿、棄毀、私拆遞角,同保人及本轄節級知而不告者,各減犯人罪一等,不知情者減三等。又沿汴無主死屍,地分官司避申報而棄屍河中者,許人告,賞錢五貫文。又沿汴裝卸河清及馬遞鋪兵級,應閉營鋪門後,擅離營鋪者,各杖一百。本轄節級及同保人知而不問,與同罪;不知情者,減三等。許人告,賞錢五貫文。又遭喪本家不葬埋而棄屍於汴河中者,杖八十。系尊長者,加三等。」從之。(新削。) 開封府言,今後外處逃軍,於京畿首獲,如依條合行牒送,有瘡病未可行者,並依本府敕犯徒應配之人,量輕重分送赤縣寄禁,候病損可行日,牒送前去。(新削。) 金部員外郎吳君丞言,乞造偽鈔者,許同犯人告首,仍支賞。從之。 戊子,戶部言,准令大禮謂南郊、明堂、祫饗,欲于令文增入北郊。從之。 己醜,工部言:「河北屯田司令:塘水深淺,季申工部。乞今後塘泊州、軍,于次季孟月保明所管地分塘水增減尺寸,徑報屯田司。候到,立便差官檢覆訖。本司于仲月審察詣實,結罪保明奏聞,仍具申知本部。」從之。 庚寅,宰臣章惇、中書侍郎許將、尚書左丞蔡卞、尚書右丞黃履言:「臣等檢詳紹聖二年三省劄子,皇弟佖等宜建邸第,開府置屬,出班外廷。奉詔:大寧郡王佖、遂甯郡王佶宜依所請,降詔施行。臣等竊見今者蓋修五王外第,申王、端王兩位日夕畢工,咸甯郡王俁已下次當出合,伏望詔有司施行。」詔可。 工部言:「文思院上下界金銀、珠玉、象牙、玳瑁、銅鐵、丹漆、皮麻等諸作工料,最為浩瀚。上下界見行條格及該說不盡功限,例各寬剩,至於逐旋勘驗裁減,並無的據。欲乞委官一員,將文思院上下界應幹作分,據年例依令合造之物,檢照前後造過工作料狀,逐一制撲的確料例功限,編為定式。其泛拋工作,即各隨物色,比類計料。仍並委覆料司覆算,免致枉費工料。如蒙俞允,即乞差少府監丞薛紹彭不妨本職,修立定式。」從之。(新無,可削。) 樞密院言:「章楶、鐘傳乞逐路各且依已得指揮修築等事,邊事在遠,朝廷難以遙度,累降指揮,責在帥臣,協心謀畫,從長措置。近為熙河出塞討蕩有功,遂令鐘傳親赴涇原與章楶面議,欲乘此機會進築天都。又章楶言近得鐘傳書,語及並三路兵馬進築天都,楶深然其說。兼會合諸路兵馬,無不可為之理。又鐘傳言,已到渭州與章楶商議大概,已一一依稟朝旨,指揮經營,續具畫一奏聞次。及章楶、鐘傳奏,今來進築事體甚大,乞令陸師閔至涇原往來,同共相度措置。又稱進築在近,軍期已迫,乞令李譓專在涇原,分頭應副。又奏乞環慶路應副兵馬,至三日,章楶、鐘傳奏,卻乞逐路且依已得指揮,各自修築。」詔令章楶、鐘傳各具析前後所奏異同因依以聞,如合逐路進築,即依元降指揮。 樞密院言:「塘濼系河北屯田司及沿邊安撫司職事,及河北轉運使兼都大制置。昨因李仲提舉開修禦河,其間有經歷塘濼地分,與禦河接近,可以因便修葺去處,令計會屯田司那融功力修葺。及續降度牒三百道和雇人夫,專委李仲出賣,與屯田司同共提舉管勾役功。近雖已令河北東路提刑、朝奉郎李仲相度寬立期限小作,料次興功,年歲之間,亦未能了當。緣塘濼本非提刑司職事,及轉運司系當職官,合令專一提舉管勾。」詔令河北路轉運司及緣邊安撫司同共提舉,其李仲更不管勾。(布錄雲,林豫言,仲差官十員極張皇。上用豫言,故罷仲。豫今何官,當考。紹聖四年八月十九日,林豫為河北沿邊安撫副使。) 朝奉大夫王機權開封府推官。(六月二十八日曾布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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