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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四年十二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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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辛巳朔,朝散郎王森為倉部員外郎。 壬午,戶部尚書吳居厚言:「榷貨務、左藏庫南北庫等官,若有事故,請從本部依店宅務曲院法,選官權管勾。」從之。又言:「欲令在京排岸司,如有催理綱運欠負,並從所隸寺監,各置簿拘管銷注。」從之。(新無,可削。) 癸未,資政殿大學士、知河南府李清臣知成都府,龍圖閣待制、知應天府豐稷知河南府。(四年正月二十五日自中侍出知河南,十二月三日改成都府,明年正月九日複知河南。)始,朝廷命周秩密察河南變事,秩入對,上謂曰:「彼欲盡誅大臣,則將置朕何地乎?」葢疑其不然也。時複召呂升卿于河北,令待命國門,俟體究果有實狀,即遣如嶺南族元祐責降諸人。秩尋至河南捕劉唐老等別屋,仍辟程公孫專體訪於外。公孫,素名能刺人事者也。於是更徙清臣入蜀。秩徐考驗唐老等,實未嘗謀變,而「欲誅大臣」之語則有之。乃具奏語:「初不及乘輿。」上亟詔勿治。唐老等皆釋去,升卿亦還河北,清臣知河南如故。(清臣複知河南,在明年正月九日。升卿還河北,曾布爾日錄,明年正月二十二日辛未,哲宗有此語。又二月十七日丙申,始差升卿察訪廣南,三月四日癸醜,乃罷。疑察訪與劉唐老實是兩事,初不相關,當考。此事據王鞏甲申雜記增修。周秩為京西漕在六月十六日,令秩赴闕上殿在八月一日。劉唐老責桂陽在此月十七日。清臣複知河南在明年正月九日。清臣行狀雲:「自河南移成都,不行,嫉清臣者,猶風監司窺清臣,而清臣謹審,至無隙可見,乃摘中書舊事。奪清臣資政殿大學士。」事在明年七月二十四日。行狀所雲「風監司窺清臣」,此亦是王鞏所記周秩推治文、劉事也。然劉唐老對獄,實錄及他書絕不見,惟王鞏及曾布略記之。文及甫先對獄同文,見八月十六日,不聞此外更有逮捕。並當考。王鞏甲申雜記雲:「周秩重實,大觀元年九月得吉州守,過高郵,言紹聖中,有洛人告言:『文及甫、劉唐老與李邦直等將生變,誅章子厚、蔡元度諸人,下至兩制、侍從皆及之。』召重實為西京轉運使推治之,以其嘗攻文潞公也。朝旨令先推究體訪,候有狀即治之。又以運判周純為知情不告,雲『將引用嶺南謫降元祐人同力為之。』哲宗召重實諭曰:『欲盡誅族大臣已下,則將致朕於何地?』又召呂升卿,令國門聽旨,俟其有實,即遣族諸人於嶺南。重實既至西京,即捕文、劉,置運司別聽,且辟程公孫專管勾察訪於外,久之無狀,而『誅大臣』之語,則有之,凡三請自裁。未幾,罷邦直。久之,公孫忽得二張秀才密語,雲『候上意變,必用元祐人。』乃有族誅之舉。重實即具奏,且言『元不及乘輿』。不數日,令文、劉逐便、呂還朔部,並更不推治。哲宗之明之仁,今世無知者。以元旨極密,公案一宗並元狀悉不在有司,雖朝廷悉無知者。公實藏其家,終當上之。乞實錄書之。」公孫,喜刺人事者也。周秩,四年正月二十四日自浙憲除京西漕,閏二月十七日改淮漕,六月十六日自淮漕改京西漕。周純,三年三月十一日以江西提舉為京西運判,元符三年五月猶在京西。呂升卿,四年十一月十五日自京東運判改河北,元符元年二月十七日察訪廣南,三月四日罷察訪。按曾布爾日錄,元符元年正月二十七日辛未,哲宗有「升卿不住,且令往河北」之語,然則升卿先自河北召至京師,既還河北,又有察訪廣南之命。其察訪廣南時,未必在京師也。董必,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必先以湖南提舉往雷州體量蘇轍、軾,又元符元年二月十七日,察訪廣南。後得劉跂辨謗錄,載劉唐老說文康世所告事,果與同文獄不相關。跂云云,已附注八月十三日甲午,今別注此:建中靖國元年三月七日,跂就劉唐老家見唐老,唐老說:「丁醜年六月中,文康世告妻父蔡碩,言及甫與唐老密謗時事,言『不久必變,惇必滅族,餘執政必竄。』又雲『康世見劉唐老親說。』碩使康世形於手筆,磶往見蔡卞。遂有旨下監司周秩根究。此事未了,九月中同文事又大作,遂先攝及甫下同文獄,後來方興洛獄。」跂見曾右相說,先因劉唐老事,後有文及甫事,與此相符。然不曾問得洛獄後來如何結絕,必有知之者,當問。) 樞密院言:「因戰陣鬥敵被傷、殺、虜人口,管押官敢減落人數,或妄申逃亡者,並以違制論。許人告,每名賞錢五十貫文。仍委監司覺察。」從之。 尚書省言:「元豐度支令,『上件科買物,應改罷若減者,聽以額所責,屬計價費封樁』後,增注文稱:『無額者,以三年中數,因災傷或特旨免改者非。』今乞刪去注文。又『令諸國用物所科供,非元科供處者,聽以封樁價費還之』後,增入『其千貫以下,不在還例。』今乞刪去。」從之。 鼎州團練使新州安置劉摯卒。(十二月三日癸未。新州屬廣東,至京師凡七十程。)先是,蔡京、安惇共治文及甫並尚洙等所告事,(八月十五日,但有李洵姓名,尚洙事,具元符元年二月三日壬午。)將大有所誅戮,會星變,(九月五日。)上怒稍怠,然京、惇極力鍛煉,不少置。已而燾先卒於化州,(十一月二十七日。)後七日,摯亦卒於新州,眾皆疑兩人不得其死。明年二月,朝廷乃聞摯死,不許歸葬,家屬,令于英州居住。(此據劉跂辨謗錄增入,乃明年二月十九日聖旨也。)其五月,獄乃罷。(五月四日,人疑梁、劉之死,據邵伯溫辨誣,伯溫雲:「上批出勿治摯等,則未必然。」今但雲「上怒稍怠」,具注在明年三月九日。) 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奏:「勘會諸路就糧駐泊禁旅萬數不少,破壞軍制,無甚於投換之弊。夫使在營無過之人投換,則非人之常情,使逃亡作過之人投換,則非邊防之利。今日開邊,逐路各有新建城寨,創置軍營,招填兵士,各務早及數目,多將逃亡作過之人投換,刺填,有利無利,深不可取。夫人之常情,豈不有父母妻子之愛?自非累作過犯,不容于本營,或負罪避刑,或剽竊官私財物,豈肯離去父母妻子,竄身山林野草之間?兼逃亡之後,不為盜賊,何以為生?往往殺人取財,幸不敗露,一有新建城寨,官中急於招填,則乃輻僟雲集,爭往投刺。官司不問來歷,不究行止,一切收接,他人莫敢誰何。洎至填刺之後,常令役使優輕,即且貪戀衣糧,不作過犯。若稍較重難,或錢物入手,必便逃亡、盜用,無所不至。其弊更有大於此者,昨來進築平夏城時,曾捉到細作一名,系投換在蘭州定遠城逃亡軍人郭亨,投換之弊如此,豈得不革?欲乞朝廷特降指揮,今後諸路新建城寨,不許投換逃亡作過之人,如違,所由官司,並重立刑名。若新建城寨闕人戍守,須合創置軍營,猝急未有人投刺者,委逐路經略都總管司,于諸軍指揮,取自情願投換。若或不足,即于諸軍揀選改刺撥填,各優支轉軍例物。則極邊城寨,各得審謹行止,堪任使喚之人,為邊防經久之利。」 貼黃雲:「本司五月間,曾差使臣管押馬三十九匹,往第八將交割,有渭州蕃落第二十指揮十將李孚,用錢物將腳下瘦弱馬換卻第八將馬。事發逃亡,見行收捉未獲,所有干證人送在所司根勘,雖經赦恩,結絕未得。其李孚卻在蘭州金城關投換蕃落第九十六指揮,日近蘭州來渭州勘會本人請受則例,慮是於投換處,便補舊名管十將名目。契勘李孚換易官馬刑名事發逃亡,卻往他處投換,便得舊日軍職名目。兼見今渭州司理院,緣李孚換馬事,禁系干證人在獄,守待本人首獲結絕,本州見差人勾追。向若不因會問,本司何曾得知?刑獄何由得結絕?投換之事,長弊容奸如此,伏乞深賜詳察。又契勘本路新建靈平寨,創置蕃落保捷兵士,元許本路諸州軍兵士投換,共不滿二百人,自四月後來至今,已逃走過四十九人。投換之人,使在新邊,不可倚仗如此。伏望朝廷詳察,今狀所陳事理,特賜止絕。」詔陝西、河東路新建城寨,今後不許逃亡軍人投換,如違,並以違制論。(此以章楶奏議增入,須刪取其要。) 甲申,遼國遣使保靜軍節度使耶律永芳,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史館修撰張商英,來賀興龍節。 乙酉,詔侍御史董敦逸降一官,知興國軍。以不覺台吏擅收敕牓,因奏禦不實也。(敕牓事,當考。十月三日,安惇、周之道同勘李奇。) 諸王府侍講朱紱為翊善,記室參軍傅楫為侍講,太學博士何執中為記室參軍。 詔:「元祐赦文『戶絕之家,官為立繼』指揮,勿行。」(三年十二月五日已罷此指揮,今又別出,當考。) 庚寅,詔罷獨看。故事,每宴前一日,禦宴殿,閱百戲,至此罷之。 壬辰,鐘傳奏統熙、秦兩路兵四萬騎出塞,傳前此未嘗奏議,忽約陸思閔同出,曾布疑章惇實陰諭之。 涇原又奏姚雄統兵萬騎趨天都,兩路不期而會,然眾皆恐其無功。上亦以為然。 甲午,詔統熙、秦出塞將士特支後三日,涇原奏人馬至天都,入監軍司搜空,一無所見而還。上曰:「勞敝士馬殊無謂,鐘傳若更如此,當行法。」(二十一日,促傳具功狀。) 于闐國及西南羅蕃貢方物。(甲午十四日事。) 太學博士白時中為正字。 乙未,詔右朝議大夫鄭佑、承議郎李仲各遷一官,仍減二年磨勘。內鄭佑依四年法比折,朝請郎黃思轉一官。並賞治水功也。又詔減三年磨勘,仍依四年法比折。又詔郭知章、李偉、王孝先各遷一官,中散大夫王令圖贈左中散大夫。賞首建言及主議河功也。 詔五月六日所降朝旨,同管勾陝西坑冶鑄錢許天啟,依提舉常平官條制刺舉官屬官一節改正更不施行。(十二月十五日聖旨改正,五月六日指揮。) 丙申,詔:內殿承制、閤門祗候張忠,為系先朝從龍,特以閤門祗候年勞並理過磨勘年月,與除閤門通事舍人。 丁酉,詔秘閣校理劉唐老落職,添差監桂陽監鹽茶酒稅、賣礬務。以唐老元祐奸党,時出險言,故有是命。(新錄改雲:以唐老元祐黨人,故有是命。蓋不知險言曲折也。曲折已具八月十三日甲午,今附。用舊錄。元符二年十月十二日庚戌,文及甫落職,仍知均州,不知所坐,當考。王鞏甲申雜記雲。) 涇原路都鈐轄王湛為滄州總管。(元符元年十月二十九日,自麟延改澶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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