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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四年十一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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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三省錄事、都事已下功過,除尚書省已有條外,門下、中書省即未有法,理當一體,合行編修。詔給事中、中書舍人同編修。 樞密院言:「舊制選諸路走馬承受,吏部應選之人雖多,止依條選差使臣二人,赴樞密院審察,取旨定差,其間歷任比較稍優而人才不稱其任者,亦須於數內差定一名,未副朝廷選用之意。」詔諸路走馬承受有闕,令尚書吏部將見在部合選差使臣,並依舊式開排腳色,申樞密院。先以人才,次以腳色銓量,取旨定差。仍于選限內各展限五日。(舊錄五日下,又有:「其吏部條內,一闕,選二員,兩闕,以第三人選。先闕第二第四人選,次闕第一,勿行。餘依見行法。」新本削去。元符元年十月七日辛巳,當考。) 癸酉,禦史中丞邢恕言:「謹按故宰臣王珪被遇先帝,自參知政事至宰相,備位政府,十有七年,其荷國恩,可謂至深且厚矣。一旦先帝寢疾,口不能言,陛下時方幼沖,名號未正,王珪為上宰,不能上請早定儲貳,為宗社至計,乃方乘時艱危,密召高遵裕之子士充,陰傳言於遵裕,令伺禁奧意旨,內懷兩端,其意不在正統。賴遵裕慷慨引義不答其言,且發其謀,以語當時一二大臣,遂亟協策,以定儲貳之議。故使先帝之統業,獲傳於聖嗣,宗社安寧,以底今日。珪罪狀既明白,已正典刑,然而君臣大義,不可不謹,賞罰二途,為國綱紀,不可偏廢。且不忠於君者既罰,則忠於君者必賞。珪已歿於地下,既追貶,則遵裕雖死,當追贈。今止貶珪而遵裕不加追贈,無賞而有罰,猶之無春而有秋也,其可乎?臣竊見朝廷向贈範育以為寶文閣直學士,近又官其一子者。以罪元祐棄地而育獨為國惜地不忍棄,故賞育,所以勸忠也。雖為國惜地,曷若忠愛其君者哉?惜地不棄者,猶加贈典,則忠愛其君者,朝廷其忍舍之?況遵裕之子士京,方珪未敗已前,嘗有請於朝,丐贈其父矣,前日所以不即行其言者,以珪之罪未貶也,今珪既貶,則士京之請可以伸矣。臣欲乞檢會高士京前狀,出自宸斷,早賜指揮,依士京所乞施行,伸忠魂於九泉,示大義于臣子,以勸天下後世,不勝大願。」詔高遵裕特與贈洺州防禦使,高士京與轉皇城副使。(新、舊錄雲:癸酉,禦史中丞邢恕言:「故宰臣王珪為上相,不能建請早定儲貳,密召高遵裕之子士充,陰傳言於遵裕,賴遵裕慷慨引義不答。今珪罪狀既白,已正典刑,則遵裕雖死,理當追贈。」詔高遵裕特贈洺州防禦使,高士京特與轉皇城副使。) 兵部言:「武舉馬射應法而三箭上垛者,于步射等第中遞升一等。策義入平等者不升,至免遞降。即騎步射絕倫而策議不入等者,不得奏裁。」從之。 禦史中丞邢恕言:「劉奉世,當元祐間,先合劉摯陰為謀主,傾害策立顧命大臣,有不利王室之意。劉摯既去,即訪呂大防、蘇轍,內交陳衍,相為表裡,遂登政府。宣仁聖烈皇后寢疾之際,奸謀逆計,皆奉世與大防、轍通同,其為惡不在大防、轍二人下。昨責郴州,階官猶為中大夫,士論未免竊歎。近複堂除其弟當時知常州見闕。按當時年五十余,才智桀黠,有過人者。前此,其兄奉世同當時皆在京師,奉世陰謀密議,莫不通知。請罷當時常州,別除一宮廟差遣,聽其自便。其兄奉世,亦乞更降授一散官,依舊郴州安置。」詔劉奉世責授隰州團練副使,郴州安置。劉當時差監南嶽廟。(新錄因舊錄,但別書雲:初上之嗣位,恕與蔡確自謂有定策功,既而確死貶所,恕亦斥不用,心恨之。其後恕帥中山,會高遵裕子士京為將官,士京庸暗,恕一日置酒,從容問士京曰:「公知元祐間獨不與先丈推恩否?」士京曰:「不知。」又問「有兄弟無?」士京曰:「有兄士充,已死。」恕曰:「此乃傳王珪語言之人也。當是時,王珪為相,欲立徐王,遣公兄士充傳導語言於禁中知否?」士京曰:「不知。」恕因誘士京以官爵曰:「公不可言不知,當為公作此事,第勿以語人。」因令所親信王棫崇飾誣辭,作奏而上之。王珪由是得罪。至是,恕為禦史中丞,先上章乞追贈高遵裕,次乃以當元祐間附會劉摯,傾害策立大臣,論貶奉世雲。」今移此段入四月二十三日,王珪貶時,邢恕未嘗帥中山也,新錄葢誤。呂大中雜說:紹聖中邢恕為中丞,彈劉當時雲:「年踰五十,智慮過人,所以助奉世為不善者,皆當時計劃也。」當時由是罷知常州。當時本常人,奉世弟也。恕欲深中奉世兄弟,故為此言。當時由是頗為世所知。) 三省、樞密院奏:「河北、河東、陝西三路相度保甲人才小弱不堪教武藝者,皆免教。」上許之。因問:「保甲幾何?」曾布曰:「三路共八十萬。」上曰:「如此當減三五十萬。」章惇曰:「不至如此。」先是,裁定此令,即欲頒行,而蔡卞不以為然。故且令相度,而三路皆稱免,遂使行之。(相度在正月二十九日甲寅。) 乙亥,御批:日近寒冱,京城細民累經存恤,諸軍班直等,良亦艱苦,其令內庫給薪炭錢有差。 丙子,江、淮、荊、浙等路發運副使、直龍圖閣張商英為太常少卿。(前月十九日加直龍。)諸王府翊善韓宗古為秘書少監。 都大提舉成都府、利州、陝西茶事司言:「應雙員處監官,本場每年所收息,各分半受賞,至減三年磨勘。」上從之。 丁醜,詔放歸田裡人程頤送涪州編管。坐與司馬光同惡相濟也。先是,上與輔臣語及元祐政事,曰:「王岩叟、朱光庭輩凶慝自肆,無忌憚,如光庭盡散河北斛鬥,先帝經營儲蓄,一日而盡。岩叟尤凶肆,所言皆可怪,至謂『曾肇為奸臣之弟。』」又曰:「程頤妄自尊大,至欲於延和講說,令太母同聽。在經筵多不遜,雖已放歸田裡,可與編管。」輔臣因歷數元祐言者議論過當,而上怒頤為甚。又曰:「便與編管。」章惇曰:「合羈管。」上曰:「只與編管。」再對,又及之,後一日,遂有涪州之命。頤素與邢恕善,而恕雅不樂林希,謀與諫官共攻之。頤編管,葢希力。希意恕必救頤,則因以傾恕,恕語人曰:「便斬頤萬段,恕亦不救。」聞者笑之。(恕不救頤,布錄在明年正月丁卯。建甯朱熹年譜雲:「謝良佐曰:『是行乃頤族子公孫與邢恕為之。』頤曰:『族子至愚,不為足責,故人情厚,不敢疑。孟子既知天,安用尤臧氏?』」) 詔京東西路提刑李昭玘、檢法官趙紘,各罰金二十斤。以申請刑名不當也。 大理寺言:「本寺官,歲終比較,失出死罪或徒流罪各三人,比失入一人。」從之。(元符三年正月戊辰改此。) 樞密院請立軍人戰歿聽子孫與兄弟之子代充軍及優恤稟假法。從之。(舊特詳,今從新。) 雷州別駕化州安置梁燾卒。(十一月二十七日。化州屬廣西,至京師八十一程。十二月三日,劉摯亦卒於新州。)燾諸子援呂大防例,乞歸葬,不許。家屬尋徙昭州。(此據張舜民所作梁燾行狀增入。徙昭州,在明年四月八日。行狀雲,六月,諸子移置昭州編管,特勒停,永不收敘。勒停,乃五月四日指揮也。) 戊寅,吏部言:「官員本貫川、峽人任川峽路差遣,應酬獎並減半。」從之。(閏二月二十二日已有減半指揮。當考。) 又言:「官司承告強盜,其行移公文,不得開具告人姓名,仍州縣每季檢舉曉示。」從之。 承事郎、通判邠州耿毅,陳獻擾敵秘計。詔:「耿毅就添差充涇原路經略司勾當公事。令經略司相度所陳利害如何施行,即聽以本司應副邊事錢糧行收買蓄產製造器械什物等應副。令于商、虢等州閑僻地內教習,仍具施行次第以聞。」 熙河蘭岷路經略司言:「蕃官包順狀:先尋訪到邈川大首領溫溪心孫結施溫,今年三十二,未有官職。」詔結施溫為內殿崇班。 己卯,廣西路經略安撫司走馬承受段諷言:「知雷州張逢照管安置人蘇轍及蘇軾兄弟,與之同行,至雷州相聚。請下不干礙官司再行體量。」詔提舉荊湖南路常平董必往彼體量,詣實以聞。(明年三月二十四日覆命。王鞏甲申雜記可參照。) 自彗變後,皇城探事司添廣察邏人數。 是月,禦史中丞邢恕因奏事口陳:「近聞皇城探事司,添廣察邏人數頗多,天象變動,正當應之以靜,則災消異伏,若以動應動,恐非消弭之道。」因言「魏文帝時,民間數有妖言,帝嫉之,有妖言輒殺之。其臣高柔諫而不從,後相誣告者滋甚。帝乃下詔,敢以誹謗相告者,以所告罪罪之,於是遂絕。」上頷之。又言「輦轂之下,號為帝宅,凡布恩德,宜先諸夏,如此則輿頌歡騰,流言屏息,有不待察伺禁止者矣。」因乞官減價糶米,出賣石炭,不限多少,蠲放民僦直。言多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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