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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元年閏二月(3)


  甲午,詔尚書省立法。先是,門下侍郎司馬光言:

  竊以洪範八政,食貨為先,故古者國用,必使塚宰製之。祖宗之制,天下錢谷,自非常平倉隸司農寺外,其餘皆總于三司,一文一勺以上,悉申帳籍,非條例有定數者,不敢擅支。故能知其大數,量入為出,詳度利害,變通法度,分畫移用,取彼所餘,濟彼不足,指揮百司、轉運使、諸州,如臂使指。朝廷常遴選健吏精于理財者為三司官,如陳恕、林特、李參之類,皆稱職有名者也。其餘非通曉錢谷者,亦罕得叨居其任。理資序,受厚俸而已。故倉庫充溢,用度有餘,民不疲乏,邦家乂安。

  自改官制以來,備置尚書省六曹二十四司及九寺三監,各有職事。將舊日三司所掌事務,散在六曹及諸寺監,戶部不得總天下財賦。既不相統攝,帳籍不盡申戶部,戶部不能盡知天下錢谷之數,五曹各得支用錢物,有司得符,不敢不應副,戶部不能制。戶部既不能知天下錢谷出納見在之數,無由量入為出,五曹及內百司各自建白理財之法,申奏施行,戶部不得一一關預,無由盡公共利害。今之戶部尚書,舊三司使之任也。左曹隸尚書,右曹不隸尚書,天下之財分而為二,視彼有餘,視此不足,不得移用。天下皆國家之財,而分張如此,無專主之者,誰為國家公共愛惜、通融措置者乎?譬如人家有財,必使一人專主管支用,使數人主之,各務己分,所有者多互相侵奪。又人人得取用之,財有增益者乎?故利權不一,雖使天下財如江海,亦恐有時而竭,況民力及山澤所出有限制乎!此臣所以日夜為國家深憂者也。

  今縱未能大有更張,欲乞且令尚書兼領左右曹,侍郎分職而治,其右曹所掌錢物,尚書非奏請得旨,不得擅支。諸州錢、谷、金、帛,隸提舉常平倉司者,每月亦須具文帳申戶部。六曹及寺監欲支用錢物,皆須先關戶部,符下支撥,不得一面奏乞,直支應掌錢物。諸司不見戶部符,不得應副。其舊日三司所管錢谷財用事,有散在五曹及諸寺監者,並乞收歸戶部。若以如此戶部事多官少,難以辦集,即乞減戶部冗末事務,付閑曹比司兼領,而通隸戶部。如此則利權歸一。若更選用得人,則天下之財,庶幾可理矣。(七月二十四日乃施行。舊錄雲:先帝董正治官,各有常法,左曹典司邦國常用,右曹治常平斂散,不相紊。今遽奏改。新錄辨曰:財用並歸戶部,事權出於一,此于先帝董正治官之意,不相紊也。自「先帝董正治官」至「今遽奏改」三十二字,並刪去。)

  司門郎中呂陶言:「初,熙寧十年,朝廷依李杞、蒲宗閔、劉佐等起請,盡數榷買川茶,收息出賣,遠方不便。本州茶戶累有陳訴,及堋口茶場減價虧損園戶,臣嘗三具論列,已蒙施行。後來李稷貪功急利,欺罔滋甚,皆臣論奏。後來寖生弊害,歲月愈久,為害愈深。近聞遣使入川按察,所有臣昔年奏狀並今來條析利害,伏乞詳酌指揮。」詔劄與黃廉。(呂陶所論茶事,大抵不過蘇轍二月二十四日所論五害,疑轍得之陶也,今不復重出。)

  樞密院言:「武臣戰功酬奨,自來不以諸司使、副大小使臣,每一資並于見任官上改一官。內皇城使一資便轉遙郡刺史,或除入橫行;並閤門使以上,每一資亦轉一官。即此,其餘大小使臣改轉輕重,未為均當。」詔:「閤門副使、左藏庫副使以上,每兩資與轉一官;客省使及皇城使以上,每三資與轉一官。以上應減年者,並回授有服親;應轉資者,每資轉一官,或循一資,即不得轉。至朝奉郎及諸司副使並幕職州縣官改官,應減年者對減。磨勘年限不同者,依賞格准折。」

  詔:「陝西、河東緣邊諸巡綽、把截、探事人,接引到西界投來強壯人口,每名支錢二貫,即將投來人戮殺,妄作鬥敵獲級、冒求恩賞者,許人告捕,每名轉一資。」(新錄削去。)

  河東路經略安撫司言:「火山軍北界,順義軍牒理會壘起石牆事,已指揮緣邊安撫使,依前後朝旨審度便毀拆,及重別定寫北界牒本去訖。」詔可。(二月辛巳並此月丙午,可考。)

  樞密院言:「元豐四年,陝西、河東兵進討,權宜重立賞格,誘激將士,以備大敵。自獲級、重傷等第轉資外,重加賜絹,及捕獲分厘功五等之賞,並特優厚,所以酬大陣之功。昨自還塞後來,凡遇巡綽、探事之類,逢賊鬥敵,因循尚用此格,顯涉僥倖。看詳除所立功狀尤異,合臨時取旨推恩外,今別修立捕獲賞格。」從之。

  丙申,詳定役法呂大防、孫永、韓維、範純仁進對,太皇太后曰:「役法大事,自來出役錢人,下戶不易,卿等各宜子細。仍辟屬官四員曾曆知縣差遣者,要知民事。」又曰:「今後文字,直降卿等。」(戊戌十日詔可考。舊錄雲:元祐間,哲宗恭默聽政,簾幃處分,皆非宣仁所言,乃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前為供具節目,擬入宣諭之狀,陳衍謄寫作榜目,以禦侍小宮人執持,假口宣示,蓋政柄實出於奸人之言也。新錄辨曰:哲宗皇帝嘗曰:「宣仁,婦人之堯、舜也。」觀宣仁嘗為群臣言:「知卿等公正,朝廷有闕失,一一言之。」知人為難,堯、舜猶然,蓋亦以此道自處而已。史官乃以元祐間簾幃處分,皆大臣前一日供具節目,中官錄之,禦侍執持,假口而宣示之。豈不厚誣聖德!故刪去之。)

  命宰臣司馬光提舉編修神宗皇帝實錄,著作佐郎范祖禹為實錄院檢討官,校書郎孔文仲為禮部員外郎。

  詔:皇太妃殿,每遇聖節及生日,各更與骨肉一名恩澤。

  先是,司馬光言:

  臣聞書稱「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臣少時,見天聖中,諸路止各有轉運使一員,亦無提點刑獄。惟河北、陝西以地重事多,置轉運使兩員,然朝廷必擇朝士累任知州有聲跡、曉錢谷者,乃得為之,未嘗輕以授人。凡一路之事,無所不總,使按察官吏、薦賢發奸、愛養百姓、興利除害,或朝廷有本路事務,未能細知利害者,則委之相度措置。當是之時,官少民安,事無不舉,公私饒樂,海內晏清。景祐初,始複置提點刑獄,其後或時置轉運判官,以其宂長害事,尋複廢罷。

  自王安石執政以來,欲力成新法,諸路始置提舉常平、廣惠、農田水利官。其後每事各置提舉官,皆得按察官吏,事權一如監司。又增轉運副使、判官等員數,皆選年少資淺輕俊之士為之,或通判、知縣、監官資序。又選人以權及權發遣處之,有未嘗曆親民即為監司者,能順己意,則不次遷擢,小有乖違,則送審官院與合入差遣,更加責降。彼年少則曆事未多,資淺則眾所不服,輕俊則舉措率易。曆事未多,故措置百事,往往乖方;眾所不服,故倚勢立威以行號令;舉措率易,故慮事不熟,壞法害民。又利祿誘於前,罪戾俟於後。由是往往上不顧國家事體,下不恤百姓怨諮,止務希合,以圖進取,致今日天下籍籍如此,皆由此來也。

  陛下幸念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知元元困窮,於國家非便,欲救而安之,詔青苗錢不得抑配,免役錢寬剩不得過二分。竊聞諸路提舉官,州縣猶有於春首抑配青苗錢,勒百姓供情願狀,別作名目,占免役寬剩錢,但取文具而已。如此,則朝廷號令廢格,不得行於臣下,恩澤壅塞,不被于黎民,徒存空文,何以為政!臣聞去草者絕其本,救水者塞其源,提舉官者,乃病民之本原也。陛下必欲蘇息疲瘵,乞盡罷諸路提舉官。其轉運使,除河北、陝西、河東外,余路只置使一員、判官一員。提點刑獄分兩路者,合為一路,共差文臣兩員。凡本路錢谷財用事,悉委轉運使,刑獄、常平、兵甲、賊盜事,悉委提點刑獄管勾。仍選知州以上資序、累曆親民差遣、所至有政績、聰明公正之人,方得為監司。聰明則知官吏賢不肖,公正則黜陟無私,部下官吏皆得人,事務安有不幹集,百姓安有不富庶,此乃國家鎮撫四方之本也。若以提舉官累年積蓄錢谷財物不少,恐轉運司一旦得之,妄有耗散,即乞盡樁作常平倉錢物,委提點刑獄一面交割主管,依舊常平倉法,謹伺穀價,賤糴、貴糶,及準備災傷賑貸,其餘不得支用。若轉運司委的窘乏,須至兌那常平錢物者,必須具數,先奏朝廷得旨,乃得移牒支破。若以監司數少,路分闊遠處巡曆及管勾不辦,即乞只依舊法,每歲徧巡諸州,更不徧巡諸縣。自非要切大事,朝廷不令監司親往勾當,只令選差本部官。除司理、司法、縣尉、獨員監當之類,舊條不許差出外,其舊條不得隔州差選人勾當,差及被差之人皆有罪,新條諸州管勾官及主簿當給散月分,不得令差出之類指揮,更不施行。所貴監司有官可差,幹得事務。若遇有賊盜,乞朝廷只委提點刑獄差官,或行移文字,監督捕盜官捉殺,不令親入山監逐。如此,則監司巡曆管勾,職事簡要,易為辦集。詔:「諸路轉運使,除河北、陝西、河東外,余路只置使一員,副使或判官一員,其諸路提舉官並罷。提點刑獄,分兩路者合為一路。共差文臣兩員,本路錢谷財用事,悉委轉運司,刑獄、常平、兵甲、賊盜事,悉委提點刑獄司管勾。其轉運使、副、提刑,今後選一任知州以上,轉運判官,選通判一任,實曾曆親民差遣,並所至有政跡人。至提舉官累年積蓄錢谷財物,盡樁作常平倉錢物,委提點刑獄交割主管,依舊常平倉法。監司今後每歲徧巡諸州外,更不徧巡諸縣。如差本部官勾當,除司理、司法、縣尉、獨員監當之類,舊條不許差出外,其舊條不得隔州差選人勾當,新條諸州管勾官及主簿當給散月分,不得令差出之類指揮,更不施行。賊盜,委提點刑獄差官或行移文字,監督捕盜官捉殺,察其不稱職及有可以代之者,先令權攝,仍奏乞替換。許一面相度賊盜強弱,立賞錢數目,捕盜官若有功,許隨功大小,保明聞奏,朝廷臨時詳酌比類恩澤,直降賜指揮。」(五月二十九日上官均疏、七月二十一日劉摯疏,皆雲「閏二月八日聖旨罷散青苗」,當考詳增修。舊錄但書:司馬光言:「諸路轉運使,除河北、陝西、河東外,余路置使一員,副使或判官一員。其諸路提舉官並罷。提點刑獄,分兩路者合為一路,共差文臣兩員。」從之。提舉官專行苗役之政,法、官隨罷焉。新錄惟削去「提舉」以下十五字,餘並用舊錄。今以光奏疏及當時條貫增入。)

  吏部尚書呂大防等言:「國朝之制,奉禧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以配郊丘外,所有季秋大饗,自唐及本朝皆用嚴父之義。伏請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詔:恭依。

  試給事中兼侍講範純仁言:「近除門下侍郎呂公著文字,並不經臣書讀,兼不得見。尚書吏部,合與不合將不經門下省文字直便行下,及慮別有被授指揮。按門下省自來繳覆中書省錄黃、樞密院錄白,內有與侍郎妨礙,或是親戚,並于親書名下具貼黃聲說奏知。欲今後如系侍郎兩員俱系合避親及有妨礙,或只系獨員,有上件因依除依舊奏知外,許給事中系書繳覆。」詔令別出畫黃,送門下省,仍今後急速不系出告文字,不過門下省,並關門下省照會。

  兵部言:「提舉京西保馬司奏:『准朝旨,京西路見管保馬,令取會本路及陝西路將下見闕馬軍分數並馬鋪,據格尺依條支填合銷分數外,餘數起發上京,赴太僕寺送納。其牝馬並送同州沙苑監,不及格尺並病色不堪支配者,並烙退印,給與人戶,令取便變轉,止納元給官錢。』具到看詳申請事件,仍乞令京東路准此。」從之。(新錄削去。)

  陝西轉運司言,永興軍藍田縣巡檢下兵校於千,與王沖格鬥死。詔:于千支賜給付本家,男特與下班殿侍。(新錄削去。)

  樞密院言:每諸軍呈試內槍刀手與弩手格鬥,欲乞止令軍中依舊教習,更不呈試、推賞。從之。

  又言:「走馬承受近年凡遇軍行,多以親戚請托,僥倖功賞,欺罔百出。蓋自來未有條禁,今欲隨軍出入,不以將帥功效大小,並不得陳乞推恩,違者以違制論。如能覺察軍中將帥貪冒功勞、賞罰不當、申奏功狀虛妄,並密具奏聞,朝廷根究得實,當優與推恩。又走馬承受親戚門客親隨等,並不得隨軍效用,雖著功勞,亦不在酬賞之限。如故隱匿,虛稱不是親戚等,冒求隨軍效用,因而酬賞者,犯人決配,走馬承受並知情官司並除名。許人告,以犯人所受恩澤充賞。」從之。

  鄜延路經略司言:順甯塞主許明申稱,西人葉烏瑪等來界首,言興州衙頭差下賀登寶位人使多時,為國信不來,未敢過界。詔鄜延路經略司指揮保安軍:「如西人再來計會,即答與『昨來皇帝登寶位,為夏國未修常貢,朝廷難為先遣押賜使命。若夏國差人賀皇帝登寶位,朝廷必須依例差人宣賜。』如西人將到公牒,亦仰依此意回牒。」仍令經略司,如牒過使、副姓名,過界日月,即令鄜延路經略司,依舊差官引伴。

  戶部言京西路轉運司奏:本路諸州軍,遞年支俵豫買錢各闕乏,欲乞于本路南北提舉司借錢二十萬貫俵散,候納到絹帛,只于常平庫收掌,候本司逐旋支撥到價錢,據數交絹。從之。(新錄削去。)

  禮部尚書韓忠彥等言:「奉聖旨,皇太妃應定典禮儀衛等事,令翰林學士、給、舍、尚書禮部、太常寺官,同共以故事詳定聞奏,今比附參酌,定到格目。」又言:「看詳皇太妃生日,止有皇帝所奉禮物,別無太皇太后所賜,止合稱奉賜,已於格內貼正外,其興龍節、坤成節、皇太后生辰排當所稱奉賜,即系總稱,合存奉賜兩字。」又言:「今除已依先降朝旨,將生日節序物色減定外,有取會到皇后合大禮宣賜、太史進曆日等,即不系生日節序事,元不准朝旨詳定。今來若行修定稱進及賜之類,即合降旨施行。」詔:皇太妃曆日,已降指揮供納,其不系生日節序事,內有系奉賜之物,仰詳定聞奏。

  京西北路提舉司言:准朝旨,相度蔡州西平、上蔡兩縣人戶見佃屯田、支移等事,欲止令人戶畝出租課外,更不支移折變。詔戶部相度以聞。

  左正言朱光庭奏(編類章疏系閏二月八日。)「臣伏睹近降朝旨,以司馬光建明差役法,大意已善,差韓維、呂大防、孫永、范純仁專一詳定聞奏。臣又竊聞閏二月二日朝旨下轉運司,俾天下州縣百姓,各陳利害。臣竊惟司馬光建明差役法,陛下知其大意已善,故更詔韓維等四臣詳定,所以講求未備事理,務要詳盡,以成治世之良法,豈可命下方數日,不待四臣講求一二,卻遽令天下州縣百姓各陳利害,前後詔令不一,臣竊慮奸臣為此畫,以惑天聽,意欲搖動善法,以行奸計。竊以差役之法,大意已善,其間如衙前人額,並官戶等所出助錢及役人接送之類,更行詳究裁定,便成完法,可以頒之天下。此朝廷一大政事,輔臣言之,陛下處之,已盡善矣。而深恐奸臣之謀,幸其枝葉未備,遂欲移動根本,故卻令提舉司、轉運司,同共相度。緣提舉司系專領免役法,今來既行差役,則提舉司當罷,而慮奸臣求眾邪為助,故使欲罷之官司,亦預其事。此奸謀至深至密,陛下不可以不察也。況此法系天下生靈利害,若陛下主定差法,更行修補,則為天下生靈之利。一為奸臣搖動,則為天下生靈之害。利害所系如此,陛下可不深察之哉!臣竊料此舉,必有章惇之謀,而韓縝輩同行之。若此奸說得行,不獨遂壞善法,兼致朝廷詔令前後不一,何以示信於天下?此奸臣之謀,為害不細,陛下豈可赦之乎?兼臣前後累言章惇、韓縝奸邪,今日又奸謀如此,伏望聖慈特賜睿斷,罷章惇、韓縝柄任,以正奸臣之罪。所有閏二月二日朝旨,亦乞追止,更不施行。所貴詔令歸一,善法得成,以幸天下。」

  前貼黃:奏乞主定差役,屏去奸臣事。

  又前貼黃:「臣竊睹陛下憂勤之如此,而大臣奸邪之如彼,一日萬幾,何以倚仗?今司馬光未出,惟有呂公著一人忠樸可委外,皆非其人。臣已累言,乞用範純仁補左丞之闕,庶幾陛下左右,早得忠正大臣之助,伏望留神聽納,天下之幸。」

  又貼黃:章惇、韓縝奸邪,臣已累言之,今日輒為奸謀欲壞善法,伏望陛下因此謀為不臧,特行顯黜,以戒侮慢之臣。

  又貼黃:「臣竊以為抑兼併而惠困窮,仁政之先務也。免役之法,上戶幸而下戶不幸;差役之法,下戶樂而上戶不樂。今日陛下令韓維等四臣更行詳定,若衙前等事益加寬舒,則上戶亦無不樂之理,誠治世之善法也。而慮奸臣為謀,幸其法之未完,卻令天下百姓先陳利害,此必上戶多陳差役法不便,又使提舉欲罷之官司助為之說,是奸臣意欲動搖善法。伏望陛下深察奸謀,力主差法,以惠天下。」(初十日別降指揮。)

  右正言王覿奏:(編類章疏閏二月八日所奏。)「臣前狀所陳事理,只是為今來詳定役法,既未了當,便令人戶具利害實封自陳,顯見執政大臣內有不欲更張之人,意欲人戶陳訴者眾,即可以阻止差法也。所謂陳訴者,亦不過上戶合充衙前重役者而已。然上戶雖少,最能搖扇人情,以其下戶多衣食於上戶而畏之,惟其所使也。如此然恐妄有陳訴者眾。今若不許人戶實封投狀,乃卻是阻絕民言,亦不為便。故臣欲乞指揮詳定役法所,於近日速具合行措置事件申奏,仍令諸路州、縣候施行了畢一月以外,方得出榜,收接人戶實封狀繳奏。所貴衙前等法已經修備,即自無詞訴,而異意之人無以曲行沮難也。其執政大臣,內有不悅更張之意,臣已嘗於二月二十四日奏狀內開陳訖。既不悅更張,即見臣今來所奏事理,必須難沮。雖不沮抑,而行遣稽緩,則亦於事無補矣。伏望聖慈主張,速賜指揮施行。」

  貼黃:衙前等利害,臣先已有狀奏陳乞,蒙降付詳定役法所看詳行遣次,今狀內只是略行聲說,即更不須降下。(初十日降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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