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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八年八月


  八月癸亥,詔:太皇太后遇南郊、坤成、興龍節推恩親屬恩數,臨時取旨。

  乙丑,詔按察司所至,官有才能顯著者,保明以聞。

  丙寅,刑部言:「敕令格式有更造,春秋都省付下者,並先下條,並准式雕印,限四月、十月頒畢。其已頒者,歲以二月、八月錄目行下。」從之。

  丁卯,翰林學士兼侍讀鄧溫伯為翰林學士承旨。朝奉郎、吏部郎中曾肇,朝請郎、禮部郎中林希,兼著作。職事官有兼職自此始。(兼職始此據林希傳,當考。)

  承議郎蘇轍為校書郎。朝奉郎、直集賢院、權發遣鳳翔府範育為直龍圖閣、知秦州。通議大夫、知鄧州賈昌衡提舉鴻慶宮。

  詔:朔望皇帝御前殿,合赴起居官次日赴延和殿垂簾起居。從禦史中丞黃履請也。

  己巳,鎮江軍節度使、知河南府韓絳加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絳陛見,面諭以「河北水災,非故老大臣,莫能安集。」遣使就第賜告。時河決小吳未複,議者欲為支川,傍北都注故道。魏人惴恐。絳五上疏,乞複澶淵故道,朝廷為之寢河役。(此據絳本傳附見,當考。元祐三年二月己醜,馮京言合參照。)

  戶部狀:「勘會諸路,自去年推行市易、抵當,至今一年有餘,逐旋申明條畫頒行。訪聞諸處商賈,少願市賣物貨入官,本處官吏或不曉法意,即不免拘攔障固,本部雖屢行約束,尚恐未能止絕。歲課未集,已有侵擾之患。兼勘會鎮寨市易、抵當,已准敕旨更不與置,今相度,除諸路州軍抵當收息至薄,以濟民間緩急,可存留外,其州縣市易及餘處抵當,一切可皆省罷。」從之。仍詔抵當如敢抑勒,依給納常平錢物法。(五月八日可考。此據法冊。舊錄:戶部言:「諸路州軍抵當,可以省罷。」從之。抑勒仍依給納常平錢物法。新錄:詔:「諸路州軍抵當,取息至薄,民間緩急賴之,可以存留。其中市易並罷。如抑勒,依給納常平錢物法。」從戶部請也。二錄並脫誤,不可曉。今以法冊全文增入。政目雲「詔罷州縣市易、縣鎮抵當。」玉牒雲「詔罷諸路州軍市易、抵當。」玉牒又誤也。抵當元不罷,但罷市易耳。)

  又詔給散青苗錢,不許抑勒。仍不立定額。(此據九月王岩叟疏、又明年閏二月司馬光疏增修。然政目亦不載此,更須考詳,恐合削。)

  禮部言:皇太妃生日節序物色,其冠服之屬,減皇后五分之一。詔翰林學士、給、舍、禮部、太常寺,同詳定以聞。(舊錄雲:先是,詔依皇后禮儀者,以為帝母,其禮當崇於後,既而以為過厚,有司觀望,故損之。新錄辨曰:後、妃之制,固自不同,況宣仁臨朝,欽聖在位,則皇太妃儀物不得不少損,避兩宮也。謂之觀望,非也。自「先是詔依」至「故損之」三十二字,今並刪去。)

  太皇太后聖節,紫衣師號、度牒依元豐五年例,共二百道。皇太后紫衣師號五十道,度牒五十道,皇太妃紫衣師號二十道,度牒二十道。(政目初八日事。)

  詔知瀘州王光祖先次放罷,令梓州路轉運司劾治。以言者論光祖苛暴不公,下監司詢究得實故也。(呂陶奏議可考。)

  詔大官令為正九品。

  庚午,右屯衛將軍高遵裕卒,贈永州防禦使。(遵裕傳辨誣已見三月。)

  壬申,詔:諸將副、押隊、訓練官,非教閱事有違法者,許本州長吏覺察,監司點檢。

  癸酉,詔朝奉大夫錢曜,宣德郎、禦史台主簿俞勤,並為都水監丞,自今並中書省差。

  朝請大夫、提舉玉隆觀張頡為直龍圖閣、知鳳翔府。

  詔:「官司事有疑惑而應申請者,上尚書本部,已申而不報,申尚書省或樞密院,又不報,奏聞。即幹急速,聽先奏後申。」

  刑部侍郎楊汲為太皇太后賀遼主生辰使,皇城使、高州刺史王澤副之。朝請大夫、戶部郎中韓宗道為皇帝賀遼主生辰使,崇儀使、嘉州刺史、帶禦器械劉承緒副之。光祿卿呂嘉問為太皇太后賀遼主正旦使,左藏庫使劉永淵副之。朝請郎、衛尉少卿陳侗為皇帝賀遼主正旦使,西京左藏庫使高遵治副之。

  門下侍郎司馬光言:

  竊惟王者所以治天下,惟在法令,凡殺人者死,自有刑法以來,百世莫之改。若殺人者不死,傷人者不刑,雖堯、舜不能以致治也。

  近見刑部奏鈔,泰寧軍勘到保正家人姜齊,見本部代名大保長張存捽著百姓孫遇,其孫遇捽著袁貴髻子,張存道:「此人稱是『東嶽急腳子』,胡亂打人,不伏收領。」齊捽孫遇,褫衣打三二十拳,解擘放卻袁貴。齊與存捽倒孫遇,齊行拳踢打孫遇身死。齊發心共張存捉縛袁貴,虛做打殺元相爭人,申解赴縣,替行償命。其袁貴到縣,不肯虛招。齊蒙枷項隔勘,方具實招通。又懷州勘到百姓魏簡與郭興爭賭錢,拽倒郭興。其父郭升拽著簡,使頭撞簡。簡為本人年老,便道:「你共我不是抵對,休拽著我。」待推揢,郭升圖放卻,簡用力去郭升咽喉上揢一揢,其人當下倒地身死。又耀州勘到百姓張志松,為再從弟張小六冤執咒駡責兄弟男女,值志松乘酒,嗔恨張小六,因此行拳打張小六當時身死。

  上件三人,於條皆合處死。本州並作「情理可憫」奏裁。耀州仍稱張志松元無殺意,刑部一切檢例,擬特貸命,決脊杖二十,刺配斷本所牢城。竊詳孫遇,不合詐稱「東嶽急腳子」,胡亂打人。雖是罪人,然罪不至死。其姜齊等,既解擘放袁貴,即合申送赴官,依法施行。其孫遇別更不曾拒捍及走,兼已就拘執,豈可更捽倒毆擊,直至於死?又更誣執被苦人袁貴作殺人賊,欲令替己償命,如此情理,有何可憫?其魏簡,為郭升年老,不欲相打,卻用力去本人咽喉上一揢至死,豈不更甚於毆打?又張志松只為張小六冤執咒駡,事理至輕,遂毆本人致死,並是鬥殺,於情理皆無可憫。凡人怨忿相爭,迭相毆擊,其意豈皆在於殺?但一人于辜限內死,則彼一人須當償命。況此三人皆實時毆殺,當死無疑。止是逐州避見失入罪名,妄作「情理可憫」,或「刑名疑慮」奏裁。刑部即引舊例,一切貸命。若因循不改,為弊甚大。所以然者,從來律令敕式,有該說不盡之事,有司無以處決,引例行之。今鬥殺當死,自有正條,而刑部不問可貸與否,承例盡免死決配,作奏鈔施行。是殺人者不死,其鬥殺律條更無所用也。於殺人者雖荷寬恩,其被殺者何所告訴?非所以禁制兇暴,保安良善也。

  欲乞今後,應諸州所奏大辟罪人,並委大理寺依法定斷。如情理無可憫,其刑名無疑慮,即仰刑部退回本州,令依法施行。如委實有可憫及疑慮,即仰刑部於奏鈔後別用貼黃聲說情理如何可憫,刑名如何疑慮,今擬如何施行,令門下省省審,如所擬委得允當,則用繳狀進入施行。如有不當及用例破條,即仰門下省駁奏,乞行取勘。庶使畫一之法,不致隳壞;兇暴之人,有所畏憚矣。其姜齊等,緣系未立法以前,今欲先次進入。詔從光請。(實錄書此事雲:門下省言:「應諸州奏大辟『情理可憫』及『疑慮』,委刑部於奏鈔後聲說,門下省省審,否即大理寺退回令依法定斷。有不當及用例破條者,門下省駁奏。」以刑部奏泰甯軍姜齊等鈔,不應奏裁故也。今取司馬光疏備載,庶詳見本末。七月甲寅,並明年閏二月壬辰、丙午,可考。)

  乙亥,供奉官王英子舜臣、稷臣,並為三班借職,仍賻其家。以河東經略司言,西賊寇葭蘆寨,英戰死故也。(五月末,英戰死。)

  丙子,月有食之,既。

  丁醜,戶部郎中韓宗道為太常少卿,司門郎中韓宗古為光祿少卿,吏部員外郎呂希績為少監,並避親也。(九月十四日。)

  戶部言:「見准朝旨,修完諸路役書。其諸色役人多寡,合行添減,並支酬雇直,重輕未均,並據逐路相度到事理修入。所有免役額錢逐處支用外,自來約留寬剩,各不過二分,系是準備非泛閣放及增添役人雇直等使用。今來申到帳狀,立定支用窠名,其所留寬剩,內有及三四分已上去處,合行裁減,立定分數。今相度,欲乞將諸路敷出役錢元額,於役書內立定合用錢數外,所留寬剩,不得過二分,餘行減放。其自來不及二分處,即依舊。所貴稍寬民力。」從之。(實錄刪修雲:戶部言:「詔修諸路役書,請敷出役錢除元立定數外,所留寬剩,不得過二分,餘行減放。其自來不及二分處,即依舊。」從之。今仍用本文。)

  陝西轉運司奏:鄜延路會定歲八十三萬貫,如遇年饑,非次添屯,即不在數。(此據政目。)詔給戶部右曹錢六十萬貫,充鄜延路邊糴。

  詔:「貢院官死于火翟曼、陳之方、馬希孟,各與一子官,仍賜錢十萬。」

  戊寅,詔今後親王府翊善、侍讀、侍講、記室參軍第二任知州,理提刑資序;第四任知州,理諸路轉運使資序。以王府侍講虞太熙外補,楊王顥、荊王頵列疏請留,乞與理提刑資序,故有是命。

  詔陝西、河東逐路經略司嚴戒將佐等募人體探賊中事實,遠斥候,嚴守備,不得輕戰。常須謹重及不得張皇勞擾。以逐路經略司言,探報西賊點兵,慮諸路或弛邊備也。

  癸未,諫議大夫孫覺言:「乞依天禧元年手詔言事勘會官制事目格字,左右諫議大夫,左右補闕、拾遺,凡發令舉事,有不便於時,不合於道,大則廷議,小則上封。若賢良之遺滯于下,忠孝之不聞於上,則條其事狀而薦言。」詔依此申明行下。(此據新、舊兩錄,仍以密疏刪修。按覺有劄子,雲「九月始供諫職」,恐此時元未有所獻納也。或移附九月,更詳之。)覺又言:諡法當責任有司,人主不可自親其文,應乞賜者,宜一切不許。從之。(此亦以密疏增入。)

  詔:蕃官賞移,贈皇城使、高州團練使。錄其子及女夫官,仍賻賜有差。以河東經略司言,入界遇賊死之故也。

  乙酉,詔:「太皇太后特送遼國生辰禮物,令禦藥院依章獻太后與北朝皇太后禮物數排辦。內:冠朶,纏以金玉;腰帶,水晶;鞍轡,以玉;鞋韈,以靴代之。」

  門下、中書後省言:「詔詳定三省吏祿並增給,請厘為一法。除今來所定並舊勞績以時添料錢,自隨身分並時服、官馬合依舊外,其應外取撥到並額內人,並從今來新定則例。其兼領因事別給並舊來請受並罷。即應權若領兩房職名同,惟許從一多給。」從之。

  禮部郎中林希為秘書少監,朝散大夫周尹為主客郎中,吏部郎中曾肇、張汝賢並為右司郎中。(政目二十四日又書盛次仲通判雄州,二錄並不書。當考。)

  丁亥,詔:「入內都知張茂則,宿衛宮省,更曆四朝,清謹忠勤,宜在褒勸。以其子左藏庫副使巽為西上閤門副使。」

  會校牧馬利害所言:「會校到提舉制置牧馬司元奏置孳生監,每年約生駒五分,自置監至今,收駒不滿一分四厘。二年間,死損馬已過五分,並轉送又及一分。已上較之,所收自不足以償死損之數。會校委見害多利少。」詔:「府界新置牧馬監並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並罷。應合分撥、措置事件令兵部條畫以聞。見在馬已經配放並未離母駒,撥與同州沙苑監。未經配放已離母駒,撥與太僕寺。令逐路保甲司,指揮保甲更不教騎;借到戶馬並私馬,並給還主;支到官馬,均配諸軍填闕。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樞密都承旨張誠一罰銅二十斤,差知潞州。崇儀副使溫從吉降一官。」從吉,始建議創置孳生馬監者也。(曹誦六月十二日建議,乞會校。二月十五日,遣官按行陝西、河東路。)

  詔:「府界、三路保甲,自來年正月一日,依義勇法,冬教二月。每月赴縣教閱,五都保以上,分四番,自十月起教,至正月罷。令保即先從多教,周而復始,仍降畫一處分。府界三路已罷團教,其提舉錢糧官司並罷,撥與教閱司兼領。皆自來年正月一日施行。」(據樞密院時政記,此指揮實在八月二十六日丁亥,舊錄乃系之七月六日戊戌,新錄因舊錄,蓋考究不詳也。今依時政記,於本月日特書。又禦集,八月二十四日有指揮:「自來年後,保甲止冬教,令三省、樞密早施行。」蓋二十四日指揮,二十六日方行出也。新錄因舊錄,于丁亥日書雲:「罷府界新置牧馬監並提舉經度制置牧馬司;崇儀副使溫從吉降一官。提舉牧馬司、樞密都承旨張誠一罰銅二十斤。初,樞密副都承旨曹誦言:『朝廷用從吉法,置孳生馬監,駒少而死損多,請委官比較。』至是,稽考如誦言,故罷之,乃有是責。」誠一罷樞密都承旨,知潞州;詔逐路保甲罷教騎,其借戶馬及私馬並歸主,官馬以配諸軍;既刪取不詳,又將四番教閱及罷錢糧官,移入七月戊戌。大抵舊錄於元祐改法事都抹殺,不肯分明書入。新錄不應因之。今已別修如上,仍附注於此。)

  殿中侍御史黃降奏:「伏見昭宣使宋用臣營繕私第及別治園池亭館而臣領點檢水磨所,見用臣偷盜官園蓮藕等並虧償買物,累贓不少。又聞取洛口金泉法酒贏賣入己。勘會用臣所總局分,尚有不系廢罷去處,未經勾考,欲乞朝廷詳酌,並委官取索點磨有無欺弊。並檢會前後所奏,付有司檢校根究施行。」詔:「都大提舉汴河堤岸司,專切提舉京城所所管不系廢罷去處,並仰黃降等依廢罷物貨場已得指揮,取索點磨聞奏。余候山陵祔廟了日取旨。」(密疏八月事,今附此。)

  己醜,門下省言:中書省申明,諫議、司諫、正言合通為一法,凡有所見,並許論奏。欲送中書省申明行下。從之。

  貴妃苗氏乞罷冊命,從之。

  龍圖閣直學士知永興軍劉庠,加樞密直學士。(政目雲特除。)

  司馬光言:臣聞舜明四目,達四聰,王者視四海之內,皆如戶庭,閭閻之間,皆如指掌,然後能治天下。恭惟太皇太后陛下深居九重,皇帝陛下富於春秋,四海之廣大,閭閻之微隱,未嘗身親而目睹也。非采聽臣民之言,雖以天縱睿智之性,何由知之?陛下近詔天下臣民皆得上封事,言朝政闕失、民間疾苦,仍降出令臣與執政看詳。其第一次降出者三十卷,臣謹與諸執政選擇,其中除無取及宂長之辭外,其可取者已用黃紙簽出,進入訖。伏乞陛下取簽出者,更賜詳覽或留置左右,以備規戒;或降付有司,商議施行。如此,則忠言日進,聰明日廣,誠生民之厚幸,社稷之盛福也。向者,執政請聽臣僚上殿,陛下謙退,以為國家政事多未習知,臣僚欲言事者,自有章疏,何必上殿?今臣民章疏舉集於前,若陛下不勤加省覽,則朝政闕失、民間疾苦,何由上聞?國家政事無時而習知也!其間亦有一事而眾人共言者,臣亦重複簽出,蓋欲陛下知天下所共患,眾情所同欲也。夫為政在順民心,民之所欲者行之,所惡者去之,則何患號令不行,民心不附,國家不安,名譽不榮哉?惟在陛下斷志而力行之耳!光又言:

  臣伏睹近降農民訴疾苦實封狀王嗇等一百五十道,除所訴重複外,俱已簽帖進入。竊惟四民之中,惟農最苦。農夫寒耕熱耘,沾體塗足,戴星而作,戴星而息;蠶婦育蠶治繭,績麻紡緯,縷縷而積之,寸寸而成之,其勤極矣!而又水旱、霜雹、蝗蜮間為之災,幸而收成,則公私之債交爭互奪,穀未離場,帛未下機,已非己有矣。農夫、蠶婦,所食者糠籺而不足,所衣者綈褐而不完,直以世服田畝,不知舍此之外,有何可生之路耳!故其子弟遊市井者,食甘服美,目睹盛麗,則不復肯歸南畝矣。至使世俗俳諧,共以農為嗤鄙,誠可哀也。又況聚斂之臣,於租稅之外,巧取百端,以邀功賞。青苗則強散重斂,給陳納新,免役則刻剝窮民,收養浮食,保甲則勞於非業之作,保馬則困于無益之費,可不念哉!

  夫農蠶者,天下衣食之源,人之所仰以生也,是以聖王重之。臣不敢遠引前古,竊聞太宗嘗游金明池,召田婦數十人於殿上,賜席使坐,問以民間疾苦。田婦愚戇,無所隱避,賜帛遣之。太宗興於側微,民間事固無不知,所以然者,恐富貴而忘之故也。每臨朝,無一日不言及稼穡。真宗乳母秦國夫人劉氏,本農家也,喜言農家之事,真宗自幼聞之。故為開封尹以善政著聞。及踐大位,咸平、景德之治,為有宋隆平之極。景德農田敕,至今稱為精當。昔周公相成王,作無逸曰:「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蓋以一盂之飯,一尺之帛,莫不出於艱辛。人主既知之,則不肯用之於無益,散之於無功,驕侈之心無自而生矣。伏惟太皇太后陛下深居九重,皇帝陛下富於春秋,自非今者浚發德音,大開言路,使畎畝之民,皆得上封事,則此曹疾苦,何由有萬分之一得達於天聽哉?雖其文辭鄙俚,語言叢雜,皆身受實患,直貢其誠,不可忽也。伏惟太皇太后陛下與皇帝陛下,同賜省覽,庶以開廣聰明,資益聖德,惟於民間情偽靡不周知,異日太平之業,由此為始也。(光集、載此劄子在八月十二日後,今附月末。)

  是月,神宗第十子越王偲生。(會要。)

  詔:繁劇去處、重法地分,吏部所用知州、通判、知縣,並在京庫務、寺、監、丞闕六十餘處,並歸中書取旨選差。(元祐元年閏二月末,呂陶疏雲:元豐八年八月內,執政以此為詞,收占吏部闕。今附見月末,須別考詳、增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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