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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三年十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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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己醜朔,翰林天文院言,日食,雲陰不見。又言,巳時六刻,雲開見日,不及所食分數。宰臣王珪等上表賀。(舊紀書日食不見,新紀削去。) 辛卯,詔提舉教習馬軍所,見教諸將下馬軍兵級,除已得精熟引見訖發遣外,其後來續教到事藝成就人,宜令具姓名人數聞奏,聽旨呈驗訖,遣還本將下。(此據禦集一百二十三卷手劄增入。熙寧七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豐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甲午,詔:「禦史六員,令三員分頭察案,三員專言事。」 提舉河北路義勇、保甲兼提點刑獄司言:「知相州、朝議大夫劉航,到官半年,已在優課。近朝旨修置集教場,航日在役所,勸督規畫,兩月而畢。室宇什器,一一精至,比之它處,大省功費。本司已繢圖,牒諸州為法。又勸諭民兵赴場簡閱,莫不踴躍待選,及詔誘義勇軍員與保正、附保人投狀願教閱者不少。內外帖然,無驚擾畏避者。伏望旌其異效,以勸諸郡。」詔降敕奨諭,仍賜銀絹。 荊湖南路安撫司乞依湖北沅州例,募禁軍同丁夫建築郡州溪峒城寨。從之。 提舉河東路義勇、保甲司言:「願習學武藝人約束,乞依義勇、節級、大保長法。」從之,仍令河北、陝西准此。 乙未,陝西路轉運司言,知隴州、左藏庫使薛繗闇繆,不覺察吏受贓,乞放罷。上批:「繗常以賣酒過度得罪,今又不能率履勵行,整飭職事,乃因循縱弛,有甚前日,不可不痛懲治。其隴州干係官令轉運司劾之,繗先沖替,今任內舉繗官,亦案後收坐。」 丙申,知代州劉昌祚言:「瓶形寨地,有北人欲取直路趨團山鋪往來。臣已諭本寨使臣回答,不可更令希覬侵越。」詔:「如北人來境上問語言,密諭使臣等,以理道婉順開說,無得先為形跡,致敵別起事端。」 河北沿邊安撫司言:「准朝旨定移牒北界安撫司,問人船入界河北放箭因依。牒本繳奏。」上批:「移牒已數可具止之,恐敵習玩,不以為誡。」 詔右正言、直龍圖閣、前知熙州趙濟落直龍圖閣,追三官勒停;太常博士、前管勾機宜文字許醇,鎮寧軍節度推官、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司勾當公事趙輝,各追一官,並勒停;崇儀使、涇原都監第六將張恩,西染院使、熙河都監第二將許利見,各追一官;指使、西頭供奉官張祚,三班借職呂忱,各贖銅十斤,並沖替。濟坐遣祚、忱以私役禁軍至京買婢;醇、輝各以般家人假濟踰數,又差禁軍;利見知而故縱,並特責之。已而濟又坐奏熙州錢數馬料不實事,複詔俟合敘官更展兩期。 侍御史知雜事何正臣言:「中書吏王冕、馬永錫不當扶宰臣王珪升慈聖光獻太后神禦殿階。」詔王冕、馬永錫各罰銅八斤。 壬寅,詔會校諸路馬不出牧,以歲入地租除補還轉運司所費草粟價直外,餘併合入群牧司:兼轉運司已承認積欠及歲額等錢,宜下群牧司置簿,以時舉催勾收。 癸卯,河北沿邊安撫司奏:「信安軍地分界河內,有北人漁船,知軍王惟純指揮約欄須管,卻入元出來鹿角口內,而北人益以人馬,卻要向下去,以致各曾放箭。本司勘會惟純雖是用心,緣未中理。若因此特有行遣,又慮北人別致生事。兼勘會界河北岸通連北界,河港不一,乞今後婉順說諭,如離元出口子已遠,止令於近便口港回歸,免致引惹爭鬥。」從之。 丁未,太學博士、通直郎朱服為監察禦史裡行。 訪聞河北諸將下教頭,多未諳習新法事藝,則所教人不應格可知。今側近各有集教場,可遍下諸將,據諸色事藝人數,精選少壯者,關提舉義勇、保甲司教習。候成就,遣還將下分教。河東、陝西准此。 庚戌,知廣州、中大夫、集賢院學士陳繹為龍圖閣待制再任。 曹佾以封濟陽郡王恩,乞男四方館使評、引進副使誘改官。詔評遷引進使,誘遷客省副使。 侍御史知雜事何正臣等言:「軍器監詳定法式至今七年,及一司敕亦近五年,尚未成書。蓋官吏利於添給,故為遷延。」詔三司勘會逐官自置局後支過食錢,並令回納,仍於月俸內克一半。 辛亥,管勾國子監舒亶言:「近蕭之美言,太學考官不詳考校,及巡鋪官不指約補試生員。考官等雖各會赦,然在臣正以督責官屬為職,實無倖免之理。」詔中書上簿。亶以罰輕,又請罪,詔罰銅十斤。 壬子,直龍圖閣、勾當三班院曾鞏言:「陛下隆至德,昭大道,參天地,本人倫,興學崇化,以風天下。唐虞用心,何以加此。然患今之學校,非先王教養之法;今之科舉,非先王選士之制。聖意卓然,自三代以後,當塗之君,未有能及此者也。臣以謂三代學校勸教之具,漢氏郡國、太常察舉之目,揆今之宜,理可參用。今州郡、京師有學同於三代,而教養選舉非先王之法者,豈不以其遺素厲之實行,課無用之虛文,非陛下隆世教育人材之本意歟?誠令州縣有好文學、勵名節、孝悌謹順、出入無悖者以聞,令佐升諸州學,州謹察其可者上太學,以州大小為歲及人數之差。太學一歲,謹察其可者上禮部,禮部謹察其可者籍奏。自州學至禮部,皆取課試通一藝以上。今既正三省諸寺監之任,其都事、主事、掌故之屬,舊品不卑,宜清其選,更用士人,以應古義。遂取禮部所選之士中第者以次使試守。滿再歲或三歲,選擇以為州屬及縣令丞,即有秀才異等,皆以名聞,不拘此制。如此,則為之特舉,其課試不用糊名謄錄之法,使之通一藝以上者,非獨採用漢制而已。周禮,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亦以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也。其舊制科舉,以習者既久,難一日廢之,請且如故事。惟貢舉縉數,以特舉為准,而入官試守,選用之敘,皆出特舉之下,至教化已洽,風俗既成之後,則一切罷之,其立法彌綸之詳,願詔有司而定議焉。」不行。(朱本削去。) 又議經費曰:「臣聞古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國用,使有九年之蓄。而制國用者必於歲杪,蓋量入而為出。國之所不可儉者祭祀,然不過用數之仂,則先王養民之意可知矣。蓋用之有節,則天下雖貧,其富易致也。用之無節,則天下雖富,其貧亦易致也。宋興,承五代之敝,六聖相繼,與民休息,故生齒既庶,財用有餘。且以景德、皇祐、治平校之,景德戶七百三十萬,墾田一百七十萬頃;皇祐戶一千九十萬,墾田二百二十五萬頃;治平戶一千二百七十萬,墾田四百三十萬頃。天下歲入,皇祐、治平皆一億萬以上,歲費亦一億萬以上。景德官一萬餘員,皇祐二萬餘員,治平並幕職、州縣官三千三百餘員,總二萬四千員。景德郊費六百萬,皇祐一千二百萬,治平一千三百萬。以二者校之,官之眾一倍于景德,郊之費亦一倍于景德。官之數不同如此,則皇祐、治平入官之門多於景德也;郊之費不同如此,則皇祐、治平用財之端多於景德也。誠詔有司案尋載籍而講求其故,使官之數,入者之多門可考而知;郊之費,用財之多端可考而知。然後各議其可罷者罷之,可損者損之,使天下之人如皇祐、治平之盛,而天下之用、官之數、郊之費皆同于景德,二者所省蓋半矣。則又以類而推之,天下之費,有約於舊而浮於今者,有約於今而浮於舊者。其浮者,必求其所以浮之自而杜之;其約者,必本其所以約之由而從之。如是而力行,以歲入一億萬以上計之,所省者十之一,則歲有餘財一萬萬。馴致不已,至於所省者十之三,則歲有餘財三萬萬。以三十年之通計之,當有餘財九億萬,可以為十五年之蓄。自古國家之富,未有及此也。古者言九年之蓄者,計每歲之入存十之三耳,蓋約而言之也。今臣之所陳,亦約而言之,其數不能盡同,然要其大旨必不遠也。前世于凋敝之時,猶能易貧而為富。今吾以全盛之勢,用財有節,其所省者一,則吾之一也,其所省者二,則吾之二也。前世之所難,吾之所易,可不論而知也。伏惟陛下沖靜質約,天性自然,乘輿器服,尚方所造,未嘗用一奇巧;嬪嬙左右,掖庭之門,位號多闕,躬履節儉,為天下先。所以憂憫元元,更張庶事之意,誠至惻怛,格於上下。其於明法度,以養天下之財,又非陛下之所難也。」 已而再上議曰:「陛下謂臣所言,以節用為理財之要,世之言理財者,未有及此也,令付之中書。臣待罪三班,案國初承舊,以供奉官、左右班殿直為三班,立都知、行首領之。又有殿前承旨班院,別立行首領之。端拱以後,分東、西供奉,又置左、右侍禁及承旨、借職,皆領于三班,三班之稱亦不改。初,三班吏員止於三百,或不及之。至天禧之間,磤總四千二百有餘,至於今,乃總一萬一千六百九十,宗室又八百七十。蓋景德員數已十倍于初,而以今考之,殆三倍于景德。略以三年出入之籍較之,熙寧八年,入籍者四百八十有七;九年,五百四十有四;十年,六百九十。而死亡退免出籍者,歲或過二百人,或不及之。則是歲歲有增,未見其止也。臣又略考其入官之繇,條於別記以聞,議其可罷者罷之,可損者損之,惟陛下之所擇。臣之所知者三班也,吏部、東西審官與天下他費,尚必有近於此者,惟陛下試加考察,以類求之。使天下歲入億萬,而所省者什三,計三十年之通,當有十五年之蓄。夫財用,天下之本也,使國家富盛如此,則何求而不得,何為而不成!以陛下之聖質而加之勵精,以變因循苟簡之弊,方大修法度之政,以幸天下,詔萬世,故臣敢因官以講求其損益之數,而終前日之說以獻,惟陛下裁擇。」上頗嘉納之。(此據本傳附見。) 檢正中書禮房公事、會定陝西五路年計王震言:「既已會見實數立為定法,決能自辦,更無可以幹朝廷之理。前此轉運司積欠別司錢,縱朝廷督責撥還,有司雖獲罪,未有可還之期,不如加恩一切蠲賜。自今明立約束,不得更有陳請借支,或遇非時添屯兵馬及甚災傷,自可朝廷臨時處置。」詔所欠三司經略淤田並博馬、鹽引提舉催驅。秦、熙等州市易錢物並與蠲免外,餘限三年撥還。 編類將官敕所言:「應將副兼知州軍者,乞免逐營巡教,庶免官屬就營過廳。」詔應兼知州將官,若于巡教悉免,則與獨任將副一同,其諸軍武藝進退皆不與責,爾後更無以考驗職事修廢以為賞罰。可改令五日一赴,即當巡日在營,其州軍職事,非急速不得行遣及接見官屬。(新本削去。) 甲寅,禦史台言:「禦史分領察事,逐員各領二案,文字繁簡不同,難以次第分定。欲以一員領吏、工,一員領兵、刑,一員領戶、禮。」從之。 丁巳,三司言:「乞依成都府路轉運司奏,興複雅州錢監鼓鑄錢,且以二萬緡為額,候將來成倫序,每年鑄三萬緡。」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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