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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二年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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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庚申朔,樞密院奏:「嘉祐三年詔非軍職當罷橫行,歲滿當遷及有戰功殊績皆不得除正任,當遷則改州名,或加檢校官、勳封、食邑。按會要此詔乃三年十一月降,今附此,更不別出於彼。自降詔以來,正任刺史以上,絕遷進之望。今欲因知繁要州郡或路分總管,如再經改州名或加檢校官、勳封、食邑已及十年者,與遷官至節度觀察留後止,又客省、引進、四方館舊置使三員,東、西上閤門舊置使四員,今並增為六員;閤門、引進、客省舊置副使六員,今並增為八員;閤門舊通事舍人八員,今增為十員。凡所增置,須見任官當遷及有闕乃補,其皇城使改官及七年,如曾曆邊任,有本路監司、總管五人以上共薦者,與除遙郡刺史,至遙郡防禦使止。」詔:「自今皇城、宮苑副使當磨勘者,各于本班使額自下升五資,改諸司使;其自左藏庫副使以上,因酬獎及非次改官者,聽如舊,餘皆從樞密院之請。」初,帝謂執政曰:「諸司副使改轉使,當從供備庫使始,今對行改五資,太優。」於是,合議條奏而為此例。此據本志,雖實錄亦有,然文稍繁,獨本志以增客省使副員為慶曆四年事,則誤也。事在嘉祐三年八月。 癸亥,資政殿學士,禮部侍郎陳旭為樞密副使。案陳旭,宋史作升之,蓋以避神宗嫌名改也。 先是,呂誨言:「樞密使富弼在告已半年,疾勢未得痊複,陛下深惜其去,久虛厥位,蓋以邦政為憂,方倚毗於事柄也。昨吳奎丁憂,故事,百日後有起複之例,恩禮未及奎而進用王疇,又足以見陛下厲精求治,任人之切矣。然疇卒既經數月,未聞除授,何向來之遽而今日之緩也?張昪先乞還政,胡宿又複請郡,彼誠年高不任於事,樞府殆曠,政將安寄?況兵防久隳,邊鄙多故,謀謨機密,尤須得人。臣愚伏願陛下體軍國之重,以生靈為憂,早擇才望之人,進擢樞貳,必僉諧而後可。不宜久虛其位,俾邪佞窺覦,大為歧徑,經營進用,此必然之勢也。惟聖衷留意,即天下幸甚。」 及是,誨又言:「陛下厲精治道,左右前後,宜得正人贊襄密勿,以致隆平。不意憸人複用,公議甚鬱者。當先朝任陳旭時,臣與唐介、范師道、趙抃、王陶言其奸邪,不當置於二府。封章交上,醜跡皆明,外則近臣主張,內則宦官引援,韓琦極力為地,富弼依違不決,凡論列半年,陳旭出知定州,臣等謫斥江外,事既兩罷,曲直不斷,人言沸騰,遂成先帝之一失,臣愚憤懣痛惜者此也。近崇政殿奏對,奉承德音,謂旭有才,人或言其奸邪者,不數日遽聞除命。豈有中外言其奸邪,明哲知而複用?臣竊謂大臣極力引薦,陛下不得已而用之。旭向來事蹟,略舉一二,上悟宸聽,庶幾異日明辨。旭先為諫官,錄問張彥方公事,減落情節,出其罪狀,蓋附宰臣劉沆,希奉貴妃,因緣徼幸。仍多與內臣交結,王世甯聯妻族之親,因而朋附,遂得進用。及知開封府,史志聰家人不還趙烈賣屋業價錢,私志聰而沮烈,人不平之。親從官踰越皇城事,徇內省都知請求,一切不問。此跡狀明著,眾所知者,餘不復殫論。臣輒思一事,于體未安者,世甯之妻李氏本在宮中,先帝命適世寧,亦領內省要職。旭居樞府,掌握重權,勢雄內外,豈得為便?眾人之情頗為駭動,臣焉敢緘默,欺蔽朝廷。唯冀清衷更賜沈慮,旭之進退,系於宸斷。」 兵部員外郎、秘閣校理蔡抗兼起居舍人、充史館修撰、同知諫院。抗初為睦親、廣親宅講書,出入宮邸,不受饋遺。上器重之,請于濮安懿王,願得與遊。每見抗,衣冠盡禮,義兼師友。及親政,即問抗安在。抗時將漕廣東,亟召入,判都理欠憑由司。抗未至,上每見奉使南來者,輒問之。及對,留語日旰,曰:「卿朕故人,朕望於卿者厚,勿以常禮自疏也。」居數月,遂有是命。蔡抗判憑由,乃去年八月事。 翰林學士、權知開封府馮京為陝西安撫使,代陳旭也。先是,韓琦言:「慶曆中,臣常與范仲淹同上禦邊四策,未及施用,而元昊請和。今諒祚狂童,固非元昊之比,敢爾輕動,勢將渝盟。願以臣當時所上四策,令二府共議,擇可行者付邊帥。」及命京使陝西,琦又言:「本朝何亮、劉平各言西事,亮謂靈武不可棄,棄則西人必吞諸戎,為後大患,當時不能用,而今悉驗焉。平之所陳雖與四策稍異,然大抵以得西人山界土地、部族為甚利。願並亮、平二奏付京,使與四路帥臣參議之。」然京所議方略,卒無聞也。此據韓琦家傳。 戊辰,詔曰:「朕觀漢宣之治,綜核名實,而政事文學法理之士,鹹精其能,繼統之業盛矣。朕蒙先帝遺烈,懼德不明,未燭厥理,乃夙興以思,嘉與公卿大夫厲精為治,而屬天下承平日久,內外因循,惰職者眾,未聞推利及民、盡心憂國者也。徒累積歲月以幸其進,又沽飾名譽以徼所知,其可道者亦不過務在簿書期會之間,朕何望焉?夫憸嘿苟簡者弗懲,則端良敏濟者亡以勸,朕持賞罰之大公,固將必行之。詩不雲乎,『夙夜匪懈,以事一人』。百執事其易慮孜孜,各修厥職,以稱朕意。」 辛未,東上閤門使,嘉州團練使劉幾知鄜州。幾初權涇原副都總管,與陳述古交訟,既罷,而代幾者遂發幾過用公使錢,詔幾赴永興軍聽劾。禦史中丞賈黯言:「國家任用將帥,當責以禦邊扞寇之效,細故小過,皆宜略之,則可以得其死力。太祖時,天下未定,用李漢超等一十四人,分捍三邊,皆十數年不易。舉其州征榷之利皆以與之,仍聽其貿易,免所過徵稅。軍事無小大,皆許便宜。以故漢超等得成功名,而二十年間無西北之憂。慶曆中,陝西用兵,頗失此術,邊臣用公使錢微有過,則為法吏繩以深文,如尹洙、張亢、滕宗諒是也。今西夏叛擾,陛下方當以恩威禦諸將,所宜思太祖之得人,而懲近事之失體。如幾者苟無大過,願赦而不問。」上納其言,故有是命。此據寶訓邊寄篇。 丙子,權禦史中丞賈黯奏:「近者皇子封拜,並除檢校太傅,臣按官儀,自後魏以來,太師、太傅、太保是為三師,太尉、司徒、司空是為三公,國朝因之。六典曰:『三師訓導之官也』。蓋天子之所師法,今皇子以師傅名官,于義弗安,莫此為甚。蓋前世因循,失於厘正。臣愚以為自今皇子及宗室卑者除官,並不可帶師傅之名,隨其遷除,改授三公。」下兩制議,請如黯奏。而中書亦謂:「自唐以來,親王無兼師傅者,國朝以三師、三公皆虛名,故因而授之,宜正其失。」詔可。且令已受命者,異時加恩改授。 甲申,命宰相韓琦、曾公亮權兼樞密院公事,富弼在告故也。弼自去冬以足疾臥家,至是,章二十餘上,乞補外郡,終不許。 丙戌,詔少卿、監願知兩赤縣及監在京二十七處庫務者,聽之。 樞密院編機要文字九百八十一冊以進,賞執事者有差。嘉祐六年八月初編,六年十一月成一千一百六十二冊,今未三年,複九百八十一冊,當考其同異。會要以九百八十一冊為二年五月事,今從之,實錄以為元年九月事,恐誤也。 京師百司所行兵民官吏財用,皆無總數,中書一有行移,則下有司考會。參知政事歐陽修因暇日盡以中書所當知者,集為總目,上有所問,宰相以總目對。修常奉祠家居,上遣內侍就中書合取而閱之。此據修本傳掇出,附樞密院編機要文字之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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