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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祐二年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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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癸醜朔,詔澶州輸梢芟授官者免本戶徭役,物故者勿免,其遷至七品,自如舊制。 丁巳,詔幕職、州縣官初任未成考者,毋得奏舉。先是,侍御史知雜事郭勸,言睦州團練推官柳三變釋褐到官,才踰月,未有善狀,而知州呂蔚遽薦之,葢私之也,故降是詔。 廣西提刑司又言,高、竇妖獠陳友明等寇海上,遣左侍禁閤門祗候侍其洙、右侍禁朱光浚討捕之。 辛酉,以親郊,並侑三聖及真宗為不遷之主,遣官告於太廟。 左司諫姚仲孫言:「伏聞議者欲改制雅樂,俾協純音,謂舊律太高,裁之就下,以高形下,人固知之。然或制之未得其精,損之必差其度。臣葢不知其得於何道,而輒變更,聞其所為,率多詭異。至如煉白石以為磬,范中金以作鐘,又欲以三辰、五靈、二十四孝為樂器之飾,臣雖愚昧,竊有所疑。自祖宗以來,考正大樂,薦之郊廟,垂八十年。洪惟先朝備行盛禮,燔柴岱嶽,瘞玉汾脽,振前王久墜之風,舉歷代難行之典,蕆事之際,斯樂具陳,用以格明神,昭景貺,先儒審議,曾靡間言。若一旦輕用新規,全黜舊制,臣竊以為不可。望特詔罷之,止用舊樂。」時,帝既許照制器,業已為之,且欲究其術之是非,故仲孫之章卒不下有司焉。仲孫上言,據會要,乃六月九日,今附見辛酉。 癸亥,詔諸路走馬承受公事毋得受州郡饋遺,違者以贓論。尋有詔,若饋遺飲食者,聽受之。 先是,太常鐘磬每十六枚為一虡,而四清聲相承不擊。乙丑,李照言:「十二律聲已備,餘四清聲乃鄭、衛之樂,請於編縣止留十二中聲,去四清聲,則哀思邪僻之聲無由而起也。」馮元等駁之曰:「前聖制樂,取法非一,故有十三管之和,十九管之巢,三十六簧之竽,二十五弦之瑟,十三弦之箏,九弦七弦之琴,十六枚之鐘磬,各自取義,寧有一之於律呂,專為十二之數也?且鐘磬八音之首,絲竹以下,受而為均,故聖人尤所用心焉。春秋號樂,總言金奏,詩頌稱美,實依磬聲,此二器非可輕改。今照欲損為十二,不得其法,稽諸古制,臣等以為不可。且聖人既以十二律各配一鐘,又設黃鐘至夾鐘四清聲以附正聲之次。原其四清之意,葢為夷則至應鐘四宮而設也。夫五音,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征為事,羽為物。不相淩謂之正,迭相淩謂之慢,百王所不易也。聲重大者為尊,輕清者為卑,卑者不可加於尊,古今之所同也。故列聲之尊卑者,事與物不與焉。何則?事為君治,物為君用,不能尊於君故也。惟君臣民三者,則自有上下之分,不得相越,故四清聲之設,正為臣民相避,以為尊卑也。今若止用十二鐘,旋相考擊,至夷則以下四管為宮之時,臣民相越,上下交戾,則淩犯之音作矣,此甚不可者也。其鐘磬十六,皆本周、漢諸儒之說,及唐家典法所載,欲損為十二,惟照獨見,臣以為且如舊制便。」帝令權用十二枚為一格,且詔曰:「俟有知音者,能考四鐘,協調清濁,有司別議以聞。」 廣西轉運司言,儋州獲妖獠百餘人,其餘黨方會兵掩捕之。乃詔賊中有能斬首來降者除其罪。仍遣內侍史志聰、張德明分賜討賊軍士、土丁緡錢。 丁卯,出內藏紬絹一百萬,下三司市糴軍儲。 己巳,以都官員外郎曹修睦為侍御史。修睦,修古弟,用中丞杜衍之薦也。 複太常博士、知臨江軍龐籍為祠部員外郎、福建轉運使。 罷秦州所造上供弓弩三年。 辛未,禦崇政殿,召輔臣觀新樂。先是,帝親制樂曲,以夾鐘之宮,黃鐘之角,太簇之征,姑洗之羽,作景安之曲以祀昊天。更以高安祀五帝、日月。作大安以享景靈宮,罷舊真安之曲。以黃鐘之宮,大呂之角,太簇之征,應鐘之羽,作興安之曲以獻宗廟,罷舊理安之曲。景安、興安,惟乘輿親行則用之。以姑洗之角,林鐘之征,黃鐘之宮,太簇之角,南宮之羽,作佑安之曲以酌獻五帝。以林鐘之宮,太簇之角,姑洗之征,南呂之羽,作甯安之曲以祭地祗及太社、太稷,罷舊靖安之曲。於是制詔有司,以太祖、太宗、真宗三聖並侑,乃以黃鐘之宮作廣安之曲以奠幣,彰安之曲以酌獻。又詔躬謁奉慈廟莊獻皇太后之室,作達安之曲以奠瓚、厚安以酌獻,莊懿皇太后之室,作報安之曲以奠瓚、衍安以酌獻。皇帝出入,作乾安,罷舊隆安之曲。常祀,至日祀圜丘,太祖配,以黃鐘之宮作定安以奠幣、英安以酌獻。孟春祀感生帝,宣祖配,以太簇之宮作皇安以奠幣、肅安以酌獻。祈穀祀昊天,太宗配,作仁安以奠幣、紹安以酌獻。孟夏雩上帝,太宗配,以仲呂之宮作獻安以奠幣、感安以酌獻。夏至祭皇地祗,太祖配,以蕤賓之宮作恭安以奠幣、英安以酌獻。季秋大饗明堂,真宗配,以無射之宮作誠安以奠幣、德安以酌獻。孟冬祭神州地祗,太宗配,以應鐘之宮作化安以奠幣、韶安以酌獻。又造沖安之曲,以七均演之,為八十四,皆作聲譜以授有司,沖安之曲獨未施行。作景安四曲、興安四曲、佑安五曲在元年十月乙亥,作大安曲在元年十一月癸醜,今並見於此,獨無所謂甯安者,當考。 乙亥,章德象等上所修一司一務及在京編敕四十四卷,並賜階、勳及器幣有差。 廣西提刑司言蠻賊莫陵等自詣桂、宜州巡檢李仲政請降。 省渠州天竹縣。 丁醜,入內都知閻文應為入內都都知。 廣西轉運司言,蠻賊莫陵本與邊人覃敵爭田,互相絢殺,其眾才百餘人,而宜、融、柳州同巡檢麥仲舒妄言七百人,今既請降,己勒誓狀,放還鎮寧州。詔莫陵等嘗殺害官吏,而轉運使擅釋之,並仲舒妄增賊數,並劾罪以聞。 己卯,命廣西路提點刑獄、金部員外郎魏瓘為本路運使。仍詔諭瓘,莫陵等既降,宜令還所略人口,若不從命,即並兵追討之。邕州獠戶緣逋責沒婦女為庸者二千餘人,瓘悉奏還其家。劉鋹時,計口以稅,雖船居皆不免,至是,雷、化、欽、廉、高州猶未除,瓘為除之,又減柳州無名役四百人。三事附見。 度支判官、刑部員外郎、直集賢院段少連為兩浙轉運副使。舊使者所至郡縣,索簿書,不暇殫閱,往往委之吏胥,持以為貨。少連命郡縣上簿書,悉緘識,遇事間指取一二自閱,摘其非是者按之,餘不及閱,全緘識以還,由是吏不能為奸,而州縣簿書莫敢不治。部吏有過,召詰曰:「聞子所為若此,有之乎?有當告我,我容汝自新。苟以為無,吾不使善人被謗,即為汝辨明矣。」吏不敢欺,皆以實對。少連每得其情,諄諄戒飭使去,後有能自改過者,猶保任之。秀州獄死無罪人,時少連在杭,吏畏恐聚謀,偽為死者服罪款,未及綴,屬少連已拏舟入城,訊獄,吏具服請罪,以為神明。是時,龍圖閣直學士鄭向守杭,無治才。訟者不服,往往自州出,徑趨少連。少連一言處決,莫不盡其理。向,陳留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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