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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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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祐元年,晉甯民侯喜兒兄弟五人並坐法當死。帝惻然曰:「彼一家不幸而有此事,其擇情輕者一人杖之,俾養父母,毋絕其祀。」三年,敕:「大辟罪臨刑,敢有刲割者,以重罪論。凡鞫囚,非強盜,毋加酷刑。」 五年,禦史台臣言:「諸司近侍隔越中書省聞奏者,請如舊制治罪。」從之。六年,帝禦嘉禧殿,謂劄魯忽赤買閭曰:「劄魯忽赤人命所系。其詳閱獄辭。事無大小,必謀于同僚。疑不能決者,與省台臣集議以聞。」七年,中書省臣奏:「各處合流遼陽獄囚,無分輕重,一概發奴兒幹地。而彼中別無種養生業。歲用衣糧,重加勞費。今肇州路有屯田,擬流囚照依所犯重者,發奴兒千地,輕者於肇州從宜安置,屯種自贍,似為便益。」從之。刑部言:「方今庶務,惟刑為重,平反冤獄,乃居官者職所當為。比因升等減資之路,於是僥倖之徒不計事理虛實,欲圖升進。往往鍛煉成獄,反害無辜。所在官司,亦不詳讞,取具體察公文,諮申省部定擬。平反明白,固亦有之,然冒濫者十常八九。若不定擬平反通例,深為未便。今後內外官員,如能平反重刑三名以上。量升一等,犯流配五名者,擬減一資,名數不及者,從優定奪。其吏員事不幹己,而能平反者,量進一等遷調。其或冒濫不實,罪及保勘體察官司,庶革僥倖之弊。」中書省議從之。 至治元年,上都留守賀伯顏坐便服迎詔棄市,籍其家。是時,鐵木迭兒複相,修舊怨。既杖殺楊朵兒只、蕭拜住,又陷賀伯顏于死。終元之世,奸臣舞文法以害正人,鐵木迭兒兒一人而已。英宗執法嚴,參議中書省事乞列監坐鬻官,刑部以法當杖,皇太后命笞之,帝曰:「不可,法者天下之公,徇私而輕重之,何以示天下。」卒工其罪。斡魯思訐其父母,又駙馬許納子速怯訐其父謀叛,其母私從人。帝曰:「人子事親,有隱無犯,今有過不諫,複訐於官,豈人子所忍為。」命斬之。真人蔡遁泰殺人論死,刑部尚書不答失裡坐受其金,范德鬱坐詭隨,俱杖免。 三年,禁故殺子女誣平民者。四川行省平章政事趙世延,坐其弟不法事系獄待對,其弟逃匿,詔出之,仍著為令,逃者百日不出,則釋待對者。八思吉思下獄,帝謂左右曰:「法者,祖宗所制,非朕所得私也。八思吉思雖事朕久,今有罪,其論如法。」八月,帝遇弑于南坡。泰定帝即位,討賊也先鐵木兒、完者、鎖南、禿滿等,皆伏誅。又遣旭邁傑等誅鐵失、失禿兒、赤斤鐵木兒于大都,並戮其子孫。監察禦史脫脫等言:「鐵木迭兒包藏禍心,離間親藩,使先帝孤立,卒罹大禍。其子鎖南親與逆謀,乞正其父子之罪。以快元元之心。又月魯、禿禿哈、速敦,皆鐵失之黨,不宜寬宥。」於是鎖南、月魯、禿禿哈、速敦皆伏誅。 監察禦史許有壬又言:「蕭拜住、楊朵兒只、賀伯顏,天下皆知其無罪。鐵木迭兒,盜弄威權,致之必死。禦史觀音保、鎖咬兒哈的迷失、李謙亨、成圭,雖以言事忤旨,實為鐵木迭兒父子所媒孽。又複陰庇逆賊鐵失,使先帝暴崩,皆鐵木迭兒為之張本也。近奉旨,免其抄籍。竊謂刑賞大節,尤當得宜,擬合依舊斷沒其諸子家產。先因事發。獲免之後,分張別居,足見預為三窟之計。合一並籍沒,仍將家屬遷徙遠方,以謝天下。」從之。 泰定元年,太尉不花、平章政事即烈,坐矯制以賓婦古哈強配撒梯,被鞫,詔以世祖舊臣,原其罪。 二年。息州民趙醜廁、郭菩薩妖言彌勒佛當有天下,有司以聞,命宗正府、刑部、樞密院、禦史台及河南行省官雜鞫之。郭菩薩伏誅,杖流其黨。 三年,潮州判官錢珍挑推官粱楫妻劉氏,不從,誣楫下獄殺之。事覺,珍飲藥死。詔戮其屍。 天曆元年,中書省臣言:「凡有罪者,既籍其家資,又沒其妻子,非古者罪人不孥之意。今後請勿沒人妻子。」從之。太尉不花率所部到掠居庸以北,盜入其家殺之,興和路當盜死罪,刑部議:「不花不道,眾所聞知,幸為盜殺,而本路隱其殘剽之罪,獨以盜聞,於法不當。」中書省臣以聞,帝從其議。禦史台臣言:「也先捏將兵擅殺官吏,俘掠子女貨財。」詔刑部鞫之,籍其家,杖一百七,流南寧府,後複為禦史所劾,以不忠、不敬,伏誅。 二年,中書省巨言:「近籍沒欽察家,其子年十六,請令與母同居,仍請自今以後有罪籍官犯手,他人不得陳乞,亦不得沒為官奴。」從之。陝西行台禦史孔思迪言,「人倫之中,夫婦為重。比見內外大臣得罪就刑者,其妻子即斷付他人,似與國朝旌表之意不符,夫亡終制之令相反。況以失節之婦,配有功之人,又與前賢所謂娶失節者以配,是已失節之意不同。今後負國之臣籍沒奴婢財產,不必罪其妻子,當典刑者則孥戮之,不必斷付他人。請著為令。」從之。 至順元年,樞密使言:「征戍雲南軍士逃歸。法當死。」詔曰:「如臨陣而逃,死宜也。非臨陣逃者,輒論死,何視人命之易耶!其杖而流之。」禦史台臣言:「內外官吏令家人受財,以其幹名犯義,罪止四十七解任,貪污著緣此犯法愈多。請依十二章,計贓多少論罪。」從之。禦史中本和尚坐受婦人為賂,遇赦原罪。監察禦史言。「和尚所為貪縱,有汙台綱,罪雖見原,理宜追奪所受制命,禁錮終身。」從之。 二年,湖廣參知政事徹裡帖木兒與速速、班丹俱出怨言,鞫問得實,刑部議徹裡帖木兒、班丹杖一百七,速速處死。會赦,徹裡帖木兒流廣東,班丹流廣西,速速徙海南。詔籍其家,速速禁錮終身。燕鐵木兒言:「安慶萬戶鎖住坐家人事系獄,久未款伏,宜若無罪,乞釋之。」制可。甯國路徑縣民張道殺人為盜,弟吉從而不加功,系獄七年不決,吉母老,無他子。中書省以聞,敕免死,杖而釋之。禦史台臣言:「儲政使撒兒不花侍潛邸時,受馬七十九匹,盜用官庫物,天曆初遇賊即逃,擅開城門。度支卿納哈出矯增制令,又受諸王斡即七寶帶一、鈔一百六十錠。臣等議其罪,均宜杖一百七,除名。」從之。只裡哈荅兒坐贓罪當流,以唐其勢舅釋之。安西王阿難答之子月魯帖木兒,與畏兀僧玉你達八的刺板的、國師必刺忒納失裡沙津愛護持,謀不軌。事覺,三人皆處死,仍籍其家,以必刺忒納失裡妻醜醜賜通政副使伯藍。天曆初,禦史台臣屢請勿籍罪人妻子,著為令矣。然未幾,仍不依條格。大抵文宗之世,刑法畸輕畸重,皆出燕鐵木兒之意,帝亦不專決也。 後至元三年,詔除人命重事之外,凡資賊等獄,不須五俟府官審,有司依例決之。 六年,詔今後有罪者。勿籍其妻女以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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