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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九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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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辛亥,同簽書樞密院事王倫始見金主于禦林。倫述帝命,金主悉無所答,使宰相責之曰:「汝但知有元帥,豈知有上國耶!」 癸醜,權尚書刑部侍郎周聿改戶部侍郎,太常少卿蘇攜權刑部侍郎。 權吏部侍郎兼史館修撰張燾充寶文閣學士、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撫使。四川制置局限一月結局。 初,成都乏帥,帝諭秦檜曰:「張燾可付以便宜,使治成都;第道遠,恐甚憚行。」檜退,召燾諭旨。燾曰:「君命也,燾其敢辭!」帝大喜,遂有是命。帝諭檜曰:「燾雖安撫一路,如四川前日無名橫斂,不急冗費,可令蠲減以寬民力。」以成都帥臣而得行四川民事自燾始。 甲寅,樞密行府準備差遣王晞韓,以夏國招撫使王樞至行在。樓炤言:「陝西新複,正與夏國為鄰,此等留之無益,還之可使知恩。」乃詔閤門引見,令臨安府燕犒,差行在官館伴。秦檜又召樞至都堂,諭以講和意,並還近所獲夏人之俘百九十人歸之,仍命晞韓伴送樞至境上。 己未,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讀兼資善堂翊善吳表臣權吏部尚書,兼職如故。 丙寅,洪州觀察使、新知鼎州王彥卒于邵州,年五十。荊南舊部曲聞彥之喪,皆即佛宮為位而哭。 彥事親孝,居官廉。其為將也,與士卒同甘苦,屢破大盜,子弟從軍者,未嘗沾賞。及將死,召其弟侄,悉以家財分給之。時號名將。然性剛寡合,雖待士盡禮而黑白太分,此其大略也。 是月,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來朝。 金主複遣翰林待制耶律紹文至驛諭奉使王倫,言:「卿留雲中無還朝;及貸之還,曾無以報,反間貳我君臣。」乃遣副使藍公佐先歸,論歲貢、正朔、誓表、冊命等事,而拘倫以俟報。已而遷之河間,遂不復遣。 十一月,戊寅,秘書少監鄭剛中權尚書吏部侍郎。 定國軍承宣使、知秦州兼節制屯駐行營右護軍馬軍吳璘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 帝諭大臣曰:「吳玠久在蜀,備著忠績,雖已優加恤典,然聞其家頗貧,可謂錢三萬緡,仍進其弟軍職,令撫其家屬。」故有是命。 己卯,帝諭輔臣曰:「前日議移岳飛屯於襄陽,深慮饋運費力。不若先移萬人於江西,既省饋運,亦可以彈壓盜賊。」 庚辰,言者論:「今輿地複歸,宿師百萬,隸籍諸將,非屯田何以善後!今荊南、興、洋、汝、潁、江、淮之間,沃野千里,尚或丘墟,是地有遺利。諸師所統,自農為兵者不少,戰士之外,負荷役使之徒,不無可用,是人有餘力。望令諸路宣府帥臣悉章講行。」從之。 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藍公佐至燕山,俄而越國王宗弼亦至。公佐懼不免,留四日,始聽行。 己醜,追複左通直郎、直龍圖閣張所,特與一子官,仍賜其家銀、絹百匹、兩。 先是宣撫使岳飛言所忠義,帝命復舊官。飛又言:「好生惡死,人之常情,所以忠許國,義不顧身,雖斧鉞在前,凜然不易其色。乞與旌加褒異,使天下忠義之士皆知所勸。」故有是命。 辛酉,參知政事李光罷。 光與右僕射秦檜議事不合,於帝前紛爭,且言檜之短,殿中侍御史何鑄因劾光狂悖失禮。光引疾求去,帝命以資政殿學士出守,言者又擊之。後三日,以光提舉洞霄宮。 金豫國公昱卒。 是冬,金主諭其政省:「自今四時遊獵,春水秋山,冬夏刺缽,並循遼人故事。」 元帥府下令沿河置寨,防渡河南歸之人,及與人渡者皆死。 海寇張青乘海至遼東,稱南師,遂破蘇州;遼土大擾,中原之被掠在遼者,多起兵應之。青初無進取意,既而複去。 金主詔郡縣,不得從元帥府擅更簽軍,俟見禦畫乃聽。 時太行義士王忠植已取石州等十一郡,聞於朝,帝嘉之,拜忠植武功大夫、華州觀察使、統制河州忠義軍馬。忠植,步佛山人也。 初,金人之割地也,以新河為界。朔方盛傳駕將北征,民間往往私結徒黨,市軍器,以備緩急,沿河尤甚。每遇陰晦,輒引領南望曰:「禦營烈水光矣!」太行義士又攻懷州萬善鎮,破之。守臣烏陵阿思謀率軍民城守。思謀自金中內變,每夜被衣而坐,喟然歎曰:「可惜!官人備曆捐險以取天下,而今為數小子壞之,我未知其死所矣!」官人,謂宗翰也。 知濬州韓常,嘗與防禦判官宮茵夜飲,論及江、淮、川、陝用兵等事,茵盛言金兵之強,南兵之弱。常曰:「君知其昔,未知其今。今之南軍,其勇銳乃昔之我軍;我軍,其怯懦乃昔之南軍。所幸者南方未知耳。」 女真萬戶呼沙呼北攻蒙古,糧盡而還,蒙古追襲之,至上京之西北,大敗其眾于海嶺。 金主以富勒瑪為招討使,提點夏國、達勒達兩國市場。達勒達者,在金國之西北,其近漢地謂之熟達勒達,食更粳稻;其遠者謂之生達勒達,止以射獵為生,性勇悍,然地不生鐵,矢鏃但以骨為之。遼人初置市場與之回易,而鐵禁甚嚴,至今始弛其禁。又,劉豫不用鐵錢,繇是河東、陝西鐵錢率自雲中貨于達勒達,蒙古得之,遂大作軍器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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