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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朝導洛廣武埽附


  元豐八年五月庚子,詔提舉汴河堤岸可隸都水監。

  舊錄雲:先帝導洛入汴,繕完戎器,於無事之日,皆專置司,事得以舉。至是歸之有司。新錄辨曰:導洛水、造軍器,此非人君必躬必親之事。先帝既置司,何常不歸之有司邪?始則專置一司,得以核實。事既就,當有統屬,故各歸所隸,是亦先帝之意也。自「先帝導洛」至「歸之有司」二十九字,並刪去。

  元祐二年冬,始閉汴口。

  據紹聖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蔡京云云,並三年正月李仲雲增入。元祐四年冬未,梁燾奏議當考。

  四年十二月甲子,禦史中丞梁燾言:「臣愚嘗求世務之急,得導洛通汴之實。始聞其說則可喜,及考其事則可懼。竊以廣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嘗往來其間,夏秋漲溢,每抵山下。舊來洛水至北流人於河,後欲導洛,以趨汴梁,乃乘河未漲,就嫩灘之上,峻起東、西堤,辟大河於北,壤其地以引洛水,中間缺為斗門,名通舟楫,其實導河,以助洛水之淺涸也。洛水本清,而今則常黃流,是洛不足以行,而汴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餘波也。增廣武三埽之備,竭京西所有,不足以為支費。轉運司每幹於朝廷,勢不能不為之應副。竊計自緣清汴之費,其失無慮數百萬計,從來上下習為期罔之奸。朝廷惑于安流之說,稅屋之利,恬然不以為慮,而殊不知新涉疏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勢一薄則瀾漫潰散,將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師,其患豈勝言邪?此其大可懼者是耳。以數百萬日增之費,養異時京師萬一之患而已矣。夫歲傾重費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沖以除其害哉?為今之計,宜複為汴口依舊引大河一支,啟閉以時,還祖宗百年以來潤國食民之賜,誠為得策。汴口複成,則免廣武溢注,以長為京師之安,省數百萬之費。以紓京西生靈之困。牽大河水勢,以鮮河北決溢之災;便東南漕運,以蠲重載留滯之弊。時節啟閉,以除蹙淩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賈大舶,以供京師之饒,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准拆去兩岸舍屋,盡廢僦錢,為害者一而甚小,所謂損小費以去大害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爾。至於考究本末,措置纖悉,在朝廷擇通習前後之臣者付之,無牽浮議,責其成功。伏望聖慈面詔大臣,商擇而施行之。事系國體,願留宸念。」

  紹聖元年十月辛醜,廣武埽危急。詔都水使者王宗望亟往廣武埽提舉救護。壬寅,上謂輔臣曰:「廣武埽危急,閣去洛河不遠,須防漲溢,下灌京師。已遣中使往視之。」輔臣出圖及狀以奏曰:「此由黃河北岸生灘,欲水勢趨南岸。今時止已止,河必減落。然已下水官與洛口官同行按視,為簽堤及去北岸嫩灘,令河順直,則無患矣。」都水監丞馮忱之言:「廣武埽危急,水勢刷塌堤岸。欲乞築瀾水簽堤一道。」詔令馮忱之、李偉、郭茂恂相度,從長措置。戊申,詔差入內高品黃汝賢往廣武等埽傳宣撫問,救護大河堤埽。官吏、役兵給賜銀合茶藥、緡錢有差。庚戌,權京西轉運使郭茂恂言:「洛水暴漲,已開漣口開放水,有靈蛇見,土人以為河流將平之驗。」詔令差官到祭,尋京西轉運司、都水丞、南外丞言:「河流漸順,別無黃水透入洛河,於清汴可保無虞。」癸醜,詔差權工部侍郎吳安持乘傳往廣武埽及洛口措置救護。甲寅,都水使者王宗望奏:「廣武埽已刷塌地步闊遠,塌透大堤須修卷埽岸,役兵數少,特乞在京壯役廣固共三千人,並下京東都大司,於緣汴裝卸入內,除府界、泗州外,告差刷南京界以下裝卸一千人,並吏部差有心力使臣取押。內廣固壯役,差雲貝裝卸東京、淮南各一員,依例支破遞馬驛券,兼程前來。其人兵限使臣到,並一日內起發,及令本處支借附帶合用鍬杵等赴役。」御批:「除廣固指揮不差外,餘可並依所奏,日下便與處分。」丁巳,上諭執政:「聞河埽久不修,故幾壞者數處,魚池、原武、陽武皆已遣水官乘傳疾置護役。昨日報洛水又大溢,注於河。若廣武埽壞,大河與洛水合而為一,則清汴不通矣。京都漕運殊可憂。宜亟命吳安持與王宗望同力督作,苟得不壞,過此亦須藉置為久計。安持強幹可倚,其促安持往營度之。」皆對曰:「但雨止,則可無虞。臣等謹奉命,退當召安持至政事堂,以聖意諭之。」壬戌,吳安持言:「廣武第一埽危急,即自決口與清汴絕近,緣河、洛之南去廣武山千余步,地形稍高,自鞏縣東七裡店至洛口不滿十裡,可以別開新河,引導洛水近南行流,地步至少,用功甚微。」詔吳安持等再行相度,如果利便,即計的確工料,結罪保明已聞。

  八月丙子,以權戶部侍郎吳安持為權工部侍郎。安持等言:「廣武埽危急,刷埽堤身二千余步,與清汴絕近,接洛河之南。去廣武南五六百步或千余步,地形稍高,自鞏縣東七裡店至見今洛口,約不滿十餘裡,可以別開新河,引導河水近南行流,地步至少,用功甚微。都水使者王宗望行視並開井筒各稱利便外,其南築大堤,功力浩大。乞下合屬官司,別相度保明。」從之。辛巳,都水監言:「河勢緊急,緣陽武埽逼近京城,請速那官,同共提舉固護。」詔差開封府推官趙越疾速前去救護。王午,詔差權工部侍郎吳安持前去都大提舉開修新河等工役,及令南外丞李偉、勾當洛口王維同管開修。

  九月乙丑,曾布再對,陳:「河防不可輕動,枉費財用。如吳安持見開洛河,外議未以為當。用夫四十五萬,若洛水小,引水傍山無益。若泛漲,自當就下,徑入黃河,豈肯如人意傍山而入汴?」上頷之。

  十月己巳,權工部侍郎吳安持言:「洛口別開新河,引導洛水近南行流。已畢工放水。乞除提舉官員外,自余官吏,相度節次存減。」

  十二月甲午,戶部尚書蔡京言:「本部財用,皆自東南漕運,以充歲計。今年上供物數,十無二三到者。而汴流今已閉口,臣責到提舉汴河堤岸楊炎壯,稱自元豐二年導洛通汴,至兀祐元年,八年之間,不曾閉口,如遇冬寒,差兵行凍,並不失事。乞依元豐條例。」從之。

  二年正月戊戌,宣政使宋用臣言:「昨自元豐二年四月內導洛通汴,六月成功放水,四時行流不絕。遇冬淩結,即督責沿河官吏打撥通流,並無壅遏。自元祐二年,每遇冬深,便行閉塞,使河流涸竭。殊不究當日導通之意。欲乞於正月內擇日開撥,放水歸河,永不閉塞,四時流通。如遇淩結,止可將西五斗門減放,節限水勢,如惠民河行流,則自無壅遏之患,于國家有萬世源源不絕之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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