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史書 >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 | 上頁 下頁 |
仁宗朝塘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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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二年三月。塘水東起滄州界,拒海岸黑龍潛西,至乾寧軍,沿永濟河合破船澱、滿澱、灰澱為一水,衡廣百三十裡,縱九十裡至百三十裡,其深五尺。東起乾寧軍,西至信安軍永濟渠為一水,西合鵝巢澱、陳入澱、燕丹澱、大光澱為一水,衡廣一百二十裡,縱三十裡或五十裡,其深丈餘或六尺。東起信安軍永濟渠,西至霸州莫金口,合水澱、得勝澱、下光澱、小蘭澱、李子澱、大蘭澱為一水,衡廣七十裡,縱十裡或六裡,其深六尺或七尺。東北起霸州莫金口,西南至保定軍父母砦,合量料澱為一水,衡廣二十七裡,縱八裡,其深六尺。霸州至保定軍並塘岸水最淺,故咸平、景德中,胡馬鈔河北,以霸州、保定軍為歸路,東南起保定軍,西北至雄州,合一百三十澱:黑羊澱、小蓮花澱為一水,衡廣六十裡,縱二十五裡或十五裡,其深八尺或九尺。東起雄州,西至順安軍,合大蓮花澱、洛陽澱、牛橫澱、康池澱、疇澱、白洋澱為一水,衡廣七十裡,縱三十裡或四十五裡,其深一丈或七尺。東起順安軍邊吳澱,西至保州,合齊女澱、宜子澱、勞澱為一水,衡廣三十餘裡,縱百五十裡,其深一丈三尺。起安肅、廣信軍之南、保州西北至沈苑河為塘,衡廣二十裡或十裡,其深五尺,淺或三尺,曰沈苑泊。自保州西合雞距泉,嘗為稻田,方衡十裡,其深五尺至三尺,曰西塘。自何承矩以黃懋為判官,始置屯田,築堤儲水為阻固,其後益增廣之,凡並邊諸河,若滹沱、葫蘆、永濟等河皆匯於塘。天聖已後,相循而不廢,仍領于緣邊屯田司。而當職之吏各從其所見,或曰:「有甲兵將兵在,敵來何所事?塘自邊吳澱西望長城口尚百餘裡,皆山阜高仰,水不能通,敵騎馳突,得此路足矣。塘雖距海,亦為無用。夫以無用之塘而廢可耕之田,則邊穀貴,自困之道也。不如勿廣,以息民為根本。」或者則曰:「河朔幅員二千里地,地平而無險阻。賊從西方入,放兵大掠;由東方而歸,我嬰城之不暇,其何以禦之?自邊吳澱至泥姑海口綿亙七州軍,屈曲九百里,深不可以舟行,淺不可以徒涉,雖有勁兵,不能渡也。東有所阻,則甲兵之備可以專力於其西矣,孰謂無益。」論者自是分為兩岐,而朝廷以敵入忽荒無常,故終不可以廢也。 明道二年八月壬午,忻州團練使劉平自雄州徙知成德軍(是日壬午),奏曰:「臣向為沿邊安撫使,與安撫都監劉志求見,嘗陳備邊之略。臣今徙真定,路由順安、安肅、保定州界,自邊吳澱望趙曠川長城口,乃契丹出入要害之地,東西不及一百五十裡。臣竊恨聖朝七十餘年守邊之臣,何可勝數,皆不能為朝廷預設深溝高壘,以為扼塞。臣聞太宗皇帝朝,嘗有建請方田者。令契丹國多事,兵荒相繼,我乘以引水植稻為名開方田,隨田塍四面穿溝渠,縱橫一丈,深二丈,鱗次交錯,兩溝間屈曲為徑路,才令通步兵。引曹河、鮑河、徐河、雞距泉分注溝中,地高則用水車汲引灌溉,甚便。願以劉志知廣信軍,與楊懷敏共主其事,數載之後,必有成績。」遂密敕平與懷敏漸建方田。懷敏時為西路緣邊巡檢都監也。侍禁劉宗言又奏請種木於西山之麓,以法榆塞,雲可以限敵騎也。 此段取本志附見。劉平自雄州徙成德,乃去年八月丙辰。其奏疏則據《會要》,在此年三月十七日。《會要》雲:明道三年三月十七日,知成德劉平言:「安肅、廣信軍並保州各相去三四十裡,其間平原廣野。乞自保州以西,如稻畦掘作方田,每年漸次開展,乞專委西路緣邊都監楊懷敏相度可否建置方田,必有成績。」詔令懷敏漸次興置方田,仍令劉平常切照管。 寶元元年十一月己未,河北屯田司言:「欲于石塚口導百濟河水,以注緣邊塘泊,請免所經民田稅。」從之。時歲旱,塘水涸,知雄州葛懷敏慮契丹使至,測知其廣深,乃壅界河水注之,塘複如故。 慶曆二年三月己巳,契丹遣使致書求關南十縣,且曰:「營作長堤,填塞隘路,開決塘水,添置邊軍。既潛稔於猜嫌:慮難敦於信睦。」四月,複書曰:「營築堤埭,開決陂塘。昨緣霖潦之餘,大為衍溢之患。既非疏導,當稍繕防。豈蘊猜嫌,以虧信睦?」其使劉六符嘗謂賈昌朝曰:「南朝塘濼何為者哉?一葦可杭,投箠可平,不然決其堤,十萬土囊,遂可逾矣。」時議者亦請涸其地以養兵。上問王拱辰,對曰:「兵事尚詭。彼誠有謀,不應以語敵,此六符誇言爾。設險守國,先王不廢,且祖宗所以限寇敵也。」上深然之。 七月,契丹覆議和好,約:「兩界河澱已前開畝者並依舊外,自今已後,各不添展。其見堤堰、水口逐時決泄壅塞之,量差兵夫,取便修疊疏導。非時霖潦別至大段漲溢,並不在關報之限。」 五年七月。初,與契丹約罷廣兩界塘澱。約既定,朝廷重生事,自是海邊臣言利害,雖聽許,必戒之以毋張皇,使敵有詞。而葛懷敏獨治塘益急。是月,懷敏密奏曰:「前轉運使張邈開七級口泄塘水,臣已亟塞之。知順安軍劉宗言閉五門襆頭港,下赤、大渦、柳林口漳河水不使入塘,臣已複通之,令注白洋澱矣。邈、宗言朋黨,沮事如此,不譴誅無以懲後。」詔從懷敏奏,自今有妄乞改水名者重責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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