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槍無關(15)_獵鷹

一五

　　羅將軍更是夜不能寐，道路條件太差，幾萬大軍還沒完全走出沼澤，走出的也是筋疲力盡，根本不可能繼續作戰。後勤補給跟不上，士兵情緒不穩定，工兵因病減員的數量大大超出了預料。更令人煩惱的是，政府高層分成了主戰、主和兩派，吵得不可開交。羅將軍要麼一仗成名，要麼身敗名裂。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就算拿下了小河城，沿途那麼多山區也是反政府武裝遊擊戰的絕佳舞臺，要守住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羅將軍把希望寄託在速戰速決，一戰就把小河城拿下。至於工兵部隊的抱怨，羅將軍只能對不起他們，讓他們再辛苦點了。

　　羅將軍拿定主意，將參謀叫了進來，讓他發了個電報給工兵部隊："限工兵部隊在10日內將沼澤區道路修好！"

　　工兵部隊雖然拼死搶修，可是那不能叫路的路實在是太差了，地基不穩，裝甲團通過後更是雪上加霜。卡車要通過非常困難，等卡車通過了，步兵又叫苦連天。能做的一切都做了，要修條能順利通過卡車的路，除非神仙才能辦到。

　　大軍不斷地通過沼澤區，雖然空軍不斷給地上的部隊空投補給，可是對幾萬大軍來說也就是杯水車薪。冬季還沒完全過去，許多士兵又凍又餓，還沒開戰，就病倒了一大片。有些部隊間為了爭奪有限補給，還出現了群毆現象。用卡車運送的補給沿途又不時被雇傭軍騷擾，那些雇傭軍在道路上埋設地雷，遠距離地狙擊，負責押運補給的部隊連狗毛都抓不到。

　　雖然各個部隊叫苦不迭，但是補給還是慢慢補充上來了，裝甲團的油料也補充好了，幾支部隊開始出發迂回小河城。明天裝甲團就要出發，正面直撲小河城！

　　安一直在注意裝甲團的動向，連續10天了，除了少量的巡邏坦克和裝甲車，其他的都靜靜地爬在營地裡，而四周都有步兵營警戒，要滲透進去很困難。安的想法是用炮重創裝甲團，給小河城減輕壓力，可是靠9門炮打上百輛坦克和裝甲車是不可能的事情，還需要其他的手段。步槍帶領的火箭隊待命多天，但是他們攜帶的107火箭彈需要低近到2公里範圍內才能發揮作用。安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警戒裝甲營的步兵拉開空當。

　　昨天，偵察分隊報告，裝甲團左翼的步兵開始出發迂回。安大喜過望，立刻命令步槍出發，攜帶107火箭彈穿越空當地區，那9門炮靜靜地趴在丘陵中，炮口指向遙遠的天際。

　　明天，裝甲團就要出發，給小河城重重的一擊！臨睡前，參謀報告左翼的部隊已經開拔，出現了空當，洛天並沒把這個放在心上。洛天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睡好了，今天，他想好好地睡一覺，然後明天帶領鐵騎，直插敵人的心臟。那些加滿油的坦克，裝甲車整齊地排列在那裡，炮口在月光下閃著幽藍的光，像一頭頭隨時準備撲咬的猛獸。洛天最後檢查了一下崗哨，又加派了一隊巡邏兵，讓一些裝甲兵睡在坦克邊上，然後，自己回營房睡覺去了。

　　步槍帶領的60多個雇傭軍正悄悄行進在路上，為了減輕負重，增加攜彈量，107火箭彈一律沒有帶炮管，每人身上背4枚火箭彈，炮管則被電池和導線代替。今天晚上，步槍要接近裝甲團，用最快的速度配合炮兵傾瀉彈藥，然後撤回來，否則等空當合攏，他們全成了甕中的王八。

　　淩晨一點，步槍的火箭分隊陸續到位。在裝甲團左翼的丘陵上，開始用工兵鏟挖火箭彈"導軌"，用泥土鋪設了略長於火箭彈的平地，火箭彈直指裝甲團中那些鋼鐵猛獸。

　　步槍向安彙報："扳機搭上手指。"安立即向炮兵發出了個簡單的指令："彩虹！"

　　蟄伏了很多天的155加榴炮開始發出怒吼，9門炮第一個齊射脫膛而出，炮彈在空中劃出個弧線，撲向目標，跟它同歸於盡！

　　當第一輪的9枚炮彈在裝甲團營地炸響的時候，洛天被強烈的震動掀下了行軍床，洛天立刻爬了起來，大吼著："火炮襲擊！"裝甲團立刻炸成了窩，那些裝甲兵做夢都沒想到，反政府武裝竟然有火炮！他們急急忙忙跑出營房，洛天指揮他們立即把坦克，裝甲車開走，否則，那些排列整齊的鋼鐵猛獸就將成為一堆燃燒的廢鐵！

　　步槍看到第一輪齊射炸響後，立即指揮火箭分隊發射火箭彈。107火箭彈的發射條件令人驚訝地簡單：每枚火箭彈後拖兩根導線，連接了幾個乾電池組成個簡單的電路，接通電源火箭彈就騰空而起！雇傭兵們遠遠躲在火箭彈後的掩體中，一枚枚地把火箭彈射出去，一條條火龍沖向裝甲團那些一排排的坦克、裝甲車、帳篷。天空中，每間隔幾秒鐘就有9枚炮彈落下來，白不愧是火炮專家，9門火炮準確地覆蓋了坦克停車場，那些炮兵拼命地朝炮膛中塞炮彈，希望用急促射擊將更多的坦克炸毀。

　　裝甲團瞬時成為了烈火中的地獄，火箭彈打坦克不太好使，直接命中了裝甲車卻能將裝甲車炸毀，更不用說士兵了。洛天和軍官拼命節制亂跑的士兵，指揮他們把坦克和裝甲車開走，平時有素的訓練使他們很快冷靜下來，不顧傷亡地沖向坦克，通訊員則焦急地呼喚自己的炮火進行反擊。

　　9門炮急促射擊了兩分鐘，立刻掛炮轉移。幾分鐘後，政府軍的炮火覆蓋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打到。步槍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發射完火箭彈，留下幾個偵察兵轉移陣地觀察戰果，其餘的馬上逃之夭夭。陣地上只留下幾枚沒發射出去的火箭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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