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報導(73)_石穆海

七十三

　　警車到了清源電視臺院子附近時，李言周將車停在了一棵梧桐樹下，說："小鹿，你現在說說調查的情況吧。"

　　鹿東方倒不敢馬虎，神情嚴肅地彙報說："他們的一個副總再加上那個謝達強接待了我。他們都說這些天肖琳琳神情反常，動不動走神，動不動望著一個地方發呆，還莫名其妙地唉聲歎氣。那個副總一肚子的牢騷說：'太不像話了，你就是要跳槽跳到金山刨金子去發財也不能這樣呀，總該正兒八經地道個別呀。現在可好，撂下沒有交接的一攤子帳冊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姚總也真是的，這種人當初怎麼委以重任？'"

　　"行了，我聽明白了，這就是說到天宇公司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這在我意料之中。不過去去也好，有些情況看似毫無價值，到時候說不定就用上了。"稍一停，哼了一聲說，"驚人的一致！"

　　鹿東方好奇地忙問："什麼驚人的一致？誰與誰驚人的一致？"

　　"沒什麼。又忘了工作紀律不是？不該打聽的絕不打聽。別問那麼多。好啦，下車打的回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

　　待鹿東方打的走遠後，李言周要通了方諾亞的手機。朋友之間也不講什麼客氣，說你又在策劃什麼重大新聞選題？快出來一下，我就在你們電視臺院子外面樹下。

　　方諾亞回答說："策劃作業--郭部長佈置的作業。"

　　李言週一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笑著說："又罰站了？誰叫你上課不聽老師的話呢。肯定做了不符合老師意願的小動作或大動作嘍。"

　　五分鐘不到，方諾亞就坐進了李言周的警車裡了。

　　"你們電視臺記者神通廣大，我得要請你們施法降魔了！"一見到方諾亞，李言周就開門見山地說到了請他來的終極目的上。他把肖琳琳失蹤與天宇公司和季賢臣對失蹤一事的解釋說了說。然後憤慨地說道："我分析肖琳琳遭到了他們合夥暗算。你是從他們財務部跑脫了，肖琳琳卻落到了他們的手裡，姚遠豈能容忍她？"

　　"我就不明白，既然現在情況這麼清楚，你們警方為啥不直接出面找姚遠要人？"

　　"我何嘗不想幾秒鐘就把肖琳琳撈出來，問題是這樣一來不僅把你也給牽扯進去了，而且事情可能弄得相當複雜化。如果就這麼找上門去，姚遠反咬一口說我們竊取了他的經濟情報，跑到市里大吵大鬧起來，是不是把我們陷入被動地步？隨便編個理由去找他們要肖琳琳吧，又太唐突不合情理，也有悖員警辦案的原則，有違法律精神！"

　　方諾亞想想也覺著是這麼回事，遂說道："這就是說不能容忍肖琳琳的還包括一個季賢臣--種種跡象表明季賢臣已被姚遠收買了。我敢肯定，季賢臣雖然是愛肖琳琳的，但在巨大的金錢利益面前，他的良知就叫他自己出賣了。"

　　"我同意你的分析，我為什麼說他與姚遠的說辭驚人的一致，就是基於你的這種分析。"

　　"行了，當務之急是弄清肖琳琳的下落。你是希望我們的記者借助與社會接觸面廣的優勢去查清事實真相？"

　　李言周說："正是這樣。根據他們驚人一致的說辭，我估計極有可能他們把她弄到瘋人院裡去了。"

　　方諾亞咬起牙幫骨，沉思了一會兒說："最好我們以朋友的名義先找季賢臣談談，也許他的良知被觸動了呢？"

　　李言周直搖頭說："此路肯定不通！"

　　方諾亞沒有同他爭論，滿臉正色地說："這樣，兩條腿走路：我派我信得過又很會來事的記者到瘋人院去以採訪的名義探聽虛實。你呢，利用法律提供給你們警方的條件迅速查清她的下落。"

　　"好！這正是我所想。那就按我們商量的辦吧。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肖琳琳冒死領著你闖進天宇公司財務部拍攝的機場建設以來他們的帳冊，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還原性地整理出來。……"

　　第二天，當方諾亞還在完成郭部長嚴肅交代的"作業"時，李言周打來電話了，他告訴方諾亞說，他們已經與南方包括深圳廣州廈門汕頭等一些大城市公安部門聯繫過，請他們重點協查當地一些重點企業財務部門，有沒有新近招聘年輕女性員工？對方都積極配合，今天都紛紛回了電話，他們拿上電子掃描發過去的肖琳琳的照片，挨戶查了上百傢俱有可能性的企業，結果是，查無此人。

　　"我還是那個意見，你們有記者身份，比我們直接出面方便，可以以採訪的名義去精神病院打探一下肖琳琳的下落。如果叫湯世銘去吧，目標太大。叫老湯的愛人去呢，恐怕他愛人也在那些人的視線裡，好像也不合適。還是你們記者合適，有合法身份，不會打草驚蛇。"

　　"沒說的，我還巴不得主動出擊追蹤到底哩。據我這個週邊力量分析，這是撞湯世銘一案派生出來的又一毒招！"

　　"看來你快成為半個探案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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