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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季賢臣知道這不會是什麼美妙的事情,但究竟有什麼內幕故事,他不得而知。只有待一會兒姚遠親自告訴他,或者他親自找姚遠問個清楚明白。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詭秘行蹤叫深夜正在加班編輯新聞的一個"小朋友"無意撞見了。這"小朋友"感到裡頭大有名堂,便躲在一旁邊用手機通報給了方諾亞。說楊台長陪同季秘書和天宇公司老總姚遠這會兒神神秘秘地跑到台裡,鬼鬼祟祟地不知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方諾亞頓感疑點重大,便躲在院子的一棵塔松下,焦急中終於等著了隨同警方人士拍攝搜查潛逃的李萬國未果回到台裡的過亦然了,語調急驟地吩咐他趕緊去完成一項特殊任務。過亦然一聽連連點頭,說了聲"保證不辱使命",就往製作樓跑去。

  在路過這間輕易不怎麼啟用的還原工作室時,果然見裡面亮著燈光,不由得好奇地從門上窄小的窗戶朝裡望去,果然發現姚遠、季賢臣與楊雲龍台長在審看什麼東西。他知道肯定另有文章,可又不便貿然闖進去看個究竟。怎麼辦?情急之中,他也顧不得管用不管用,就迅速打開夜視紅外攝像機,對準窗戶,瞄準那幾個行蹤詭異的人,按下了工作鍵。

  "幹什麼呢過老師?"一聲輕聲曼語驚得過亦然渾身一個激靈,本能地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白天下到縣市采拍新聞連夜趕回台裡的袁媛,遂將手指豎在嘴邊,然後快步走過去,對著她的耳朵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爭分奪秒,趕快借個由頭闖進去……"

  袁媛是個從不多言多語、性子沉靜的女孩,來台時間雖然不長,給過亦然留下了關鍵時刻值得拜託的好印象。袁媛點點頭,也不說一個字,就快步走到那間有幾分神秘的還原工作室跟前,用一種坦然自若的神態推開門。她不禁大吃一驚:畫面上一個年輕女孩好像在哪兒見過。很奇怪,室內這些人一見她就趕緊示意電腦員關機,那個圖像只一閃就不見了。袁媛也不瞟其他人一眼,說:"程工,找你找得好苦--我剛從縣裡採訪回來,你快去幫我看看七號編輯機,不知出了啥故障,畫面拉扯閃跳得很厲害。我拍攝的那條我省從今年起農民免繳農業稅,農民種田的積極性空前高漲的新聞,切入點很有特色,極有可能上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今夜要是編不出來,天亮就趕不上送到省台傳中央電視臺了。"

  神秘的氣氛被打破了,闖進了一個不知根底的人,眾人都感到很惱火。季賢臣沒有發作,姚遠盯著一個地方繃著臉不好發作,取出錄影帶沖也似的站起身。

  臨走,季賢臣嚴肅地對袁媛說道:"這事你哪兒都不要說聽見了嗎?"

  袁媛莞爾一笑說:"問題是我什麼都沒看見,我能說什麼?"

  只聽姚遠說了句"楊台長謝謝你,我們也該走了",就用胳膊碰碰季賢臣,楊雲龍知道他示意季賢臣跟著離開電視臺,也跟著起身,送客。送到院子門口,叫季賢臣客氣地擋回去了。

  出得電視臺院子,姚遠心裡不踏實,說:"那個小娘們兒會不會是姓方的探子--我發現姓方的跟警方攪得很緊,成心跟我天宇公司作對,不是他媽的好品種。"

  季賢臣幽幽一笑說:"這個女記者是剛分來的大學生,啥事都不懂,你姚總也別疑神疑鬼了,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

  "對於你那位紅色戀人你該怎麼說?該不會也叫我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真憑實據你也看到了,你說怎麼辦吧?"

  "我想她不至於像你想像的那麼叛逆。她的性子我清楚,極有可能路過時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談話,由於她膽小怕事--你看她臉上的驚恐絕望,說明她被嚇得癱倒了。你們談論什麼絕密問題是不是聲調太高了?"

  "你真會替她打圓場--圓得滴水不漏!問題是我的辦公室在五樓,她的辦公室在四樓,你說她摸到五樓幹什麼去了?"姚遠譏諷地冷笑一聲說,"還有,她與機場搞紀檢的姓湯的有過來往這怎麼說?據分析,給刑偵支隊打電話說李萬國撞人那天並沒喝酒可能就是她,這又該怎麼說?"

  "這都是一種懷疑嘛,沒有證據嘛。"季賢臣最見不得這傢伙盛氣淩人的驕橫,又不得不俯就於他,說,"姚總,你真的不要過多地懷疑她。她上到五樓也許想透透氣,也許想吹吹風,清醒清醒頭腦吧。你說她與機場搞紀檢的湯世銘來往過這有什麼奇怪的呢?人家要找她她能拒絕嗎?如果人家要找你你能拒絕嗎?說她給刑偵支隊打電話都是建立在一種猜測上,這能算真憑實據嗎?憑這個就給人下個結論恐怕太草率了吧!"

  "好吧,如果我今後抓住了充足的證據呢?"

  "那就全憑你姚總處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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