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門(53)_一葦

五十三

　　馮超凡咬牙切齒地說：「媽的，這小子心太黑了，一個招辦主任位子竟值得他這麼下黑手！」

　　田園說：「還不是氣恨葉子平偏向章薇薇。」

　　「都是你用人不慎，看走眼，弄了葉子平這麼個見了女人就腿軟的傢伙！」

　　田園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在心裡嘀咕：「不是葉子平八面來風，你從哪裡得那麼多好處？要不是車禍，事情何至於到這步田地？」

　　馮超凡擺擺手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馬上給張力偉和劉琨打招呼，叫他們做好準備，萬一順藤摸瓜查到他們那邊，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看來馮超凡和自己一樣氣憤裡面有恐懼、擔心。田園驚得鼻尖上冒出了汗珠，他故作輕鬆地說：「不至於吧？」

　　「有備無患。我再托人在部裡打聽一下風聲，給王琛說，把專案組的人伺候好。」

　　馮超凡這麼警惕，田園不敢怠慢，把一條本來不以為然的消息彙報給馮超凡：「前幾天鎮南一中校長康迪來電話說，這一陣子為體育生和高水準運動員的事，學生和家長鬧得挺凶的。」

　　馮超凡吃驚地問：「有這事？」他媽的這都是怎麼啦？流年不利，從去年到今年，感覺從頭到尾都在堵漏子，就這還堵不贏。難道濱大和我馮超凡也將和全球形勢一樣面臨危機不成？

　　「體育局和教育廳組織的聯合小組最近一直在查。聽說體院招生就業處處長鮑成也遇到麻煩了。體院有人冒名頂替上大學，上個學期放假前就開始查了，查來查去查到他那兒了。不巧的是，最近有個招生仲介被抓，他也牽扯在裡面。」

　　田園本來沒在意康迪說的事，但現在看教育部這麼大動干戈，覺得情況極為不妙。給馮超凡說了，集思廣益說不定可以轉危為安；不說，馮超凡怪罪是小事，壞大事就悔之晚矣。

　　有些事單個兒看沒什麼，好多事連在一起可能就不一樣了。

　　放眼全國高考招生，一年來，遠有澤南民族身份造假，近有清平體院冒名頂替上大學；單看濱大，去年以來更是麻煩不斷，遠有機動指標內幕，近有招辦副主任勒索考生家長。簡直就是漏洞百出，難怪教育部要出動。

　　對了，田園問：「要不要把蔣立言交出去？」本來有小茜做藉口，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糊弄過去了。上午會上研究的是讓蔣立言寫份檢查，開學後機關總支組織活動會上做個檢討。既然蔣立言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咱不義了。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氣場一變，得失成敗可能就乾坤顛倒了。要不是那份名單外泄，事情還不至於兵敗如山倒地急轉直下。

　　「他的行為就是欺詐，已經構成犯罪了。不過，先不急，靜觀其變。」馮超凡惡狠狠地說。

　　五十、再添新亂

　　在上下左右一片緊張、混亂中，新學期到來了。

　　9月的清平，秋老虎肆虐，天氣一反常態的熱，搞得人心煩意亂。招生結束後，楊光以為可以靜下來給《江城晚報》寫寫教育時評，沒想到卻鬧出了借「點招」之名勒索家長的事。雖說事情出在招辦副主任蔣立言身上，但自己作為招辦主任無論如何脫不了干係，至少負有監管不力的領導責任。

　　楊光已經幾次被專案組叫去問話了，好在自己上任才一年時間，一切還算比較清爽簡單，很容易就交代清楚了。從後面幾次被詢問的問題看，楊光覺得調查組關注的重點是以前的事情，而且問題不小。自己是新人，以前的事情不清楚。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讓楊光坐立不安的是另一件事。

　　國土資源廳胡廳長女兒胡雨燕和袁立兒子袁元都已經坐在清平藝術學院的教室裡，楊光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沒想到美術系那邊又出了點兒狀況。

　　前幾天，甄妮打電話給楊光，慌裡慌張地說，教育廳檢查組在美術系那邊調查專業課入學考試情況，查出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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