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門(52)_一葦

五十二

　　「校長，絕對不會錯。敏感帖子的ID我那裡都有備案，部裡安排人重點跟蹤。守株待兔等了一年多，終於出來了。這是今天上午新發的。」

　　田園一看，針對的是濱大招辦勒索考生話題。他默念：「哈哈，工程層層轉包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清水衙門，小打小鬧。盯蒼蠅多沒勁，打老虎去吧！」

　　吳傑自信地說：「可以斷定是教育圈子裡的人，一年多才發了兩個帖，都是針對教育的。」他神秘地問，「會不會是濱大自己的老師？」

　　田園心想，老師怎麼能拿到機動計畫討論稿？可能就是內鬼！他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對吳傑說：「先放在這兒，繼續關注。」

　　吳傑一走，田園給公安局朋友打電話，讓查這個ID的資訊。

　　等到田園回到會議室，小茜已經講完了。田園進去以後，大家都沒有說話，小茜的眼睛悄悄地從這個人臉上轉到那個人臉上。馮超凡對她說：「就這樣吧，你先離開。」

　　小茜偷偷瞄了一眼剛進來的田園，見他沒說話，就起身離開了。

　　一陣沉默後，黨委書記周健開口了：「這個事情可能不會那麼簡單，錢雖然退了，問題還沒結束。」

　　馮超凡說：「她說是她要脅小蔣發的短信，如果真是那樣，小蔣會跟我們通氣的。」

　　田園猶豫了一下，忍住沒說吳傑通報的資訊，還是等公安局那邊查出來以後再說吧。

　　濱大這邊還沒有討論出眉目，校辦主任王琛進來轉達教育部的通知：部裡派了一個紀檢監察專案組，今天下午即進駐濱大，對借「點招」勒索考生家長的事進行專案調查。部裡要求馮超凡、周健、田園、楊光近期不要離開濱大，隨時聽候問詢。

　　大家面色變得緊張起來了，田園和馮超凡心裡都像有萬面小鼓同時敲響了。

　　沒有人說話。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周健歎了一口氣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恐怕要算總帳了。唉，偏偏今年又弄出個『點招』競標的事。」周健雖然有些怨馮超凡當初不聽自己的勸阻，但班子集體決定了的事情，如果有錯，每個人都有責任。所以，周健也就嘴上說說而已，且怨而不憤。

　　五十五、內鬼暴露

　　「算總帳？！」馮超凡臉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馮超凡心裡有鬼，會錯了周健的意，以為周健要借此機會向他發起總進攻。難道周健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手裡有什麼證據？馮超凡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周健看馮超凡半天沒言語，徵詢地看了他一眼說：「老馮，恐怕得把一些帳目整理一下，今年『點招』、換專業收的費用，還有這一年裡基金會的收支情況。你看呢？」

　　馮超凡這才明白周健並不是要查他的老底，更沒有幸災樂禍，他松了一口氣。周健的意思是，去年機動計畫的事教育部後來沒再繼續追究，因為那件事從表面上看不涉及錢的事，也就得過且過了。這次事情跟收費有關，今年的財務賬要翻出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漏子，教育部可能要聯繫去年以來的事對濱大嚴加審查。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嚴陣以待，只是時間太倉促了，越急腦子越亂。馮超凡竭力掩飾住內心的緊張。他看了看周健，說：「專案組下午就到，今天的會就先開到這兒，抓緊時間下去準備？」

　　周健點點頭。

　　蔣立言是當事人，不方便參與進來。楊光和王琛被安排中午加班，立刻會同財務處核對「點招」錄取及對應的收費情況。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中午了。

　　估計其他人都離開了，田園才來到馮超凡辦公室。他通報了一個爆炸消息：「去年機動指標內幕是蔣立言發到網上的！」田園以前的懷疑和擔心得到了證明，「我問過章薇薇，葉子平前幾年的工作記錄本都在，去年的那本反而找不到。估計也在他手上。」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