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門(17)_一葦

十七

　　十七、投桃報李

　　濱大是清平高校中的排頭兵，如果它能認可「驕子杯」作文大賽成績，再去做其他高校招辦工作就容易了。濱大面向全國招生，憑藉其號召力，《未來作家》的名聲也可以遠播省外。

　　落座後，王琛給常征和楊光作了相互介紹。一聽說楊光此前是中文教授，常征大喜過望，心裡就有了八分勝算。

　　常征望瞭望坐在自己對面的楊光，皮膚白皙，儀容俊秀，一看就是個書生。也難怪，初入官場，楊光身上沒有官腔官韻，也沒有官態官容。

　　事先，王琛沒有告訴楊光，常征也有事相求。現在，他先代楊光說了想推薦作文給《未來作家》，常征連聲說：「好哇，濱大文學教授慧眼看中的文章一定不會差。我這裡帶了近幾期《未來作家》的樣刊，還請楊教授多多賜教。」

　　楊光把隨身帶的兩篇黃鸝的作文擺在常征面前，請他從中挑出一篇。

　　粗粗流覽後，常征欣喜地說：「這兩篇作文質地不錯，文筆溫婉、細膩，情感飽滿。」略略遲疑了一下又說，「不過，楊主任，恕我直言，文章也帶著中學生作文常見的弊病。比如，有些地方敘事功力欠火，導致抒情和議論缺少充分的支撐。」

　　王琛一愣，看了常征一眼，又瞥了一下楊光的表情。沒想到常征的話不僅沒有掃楊光的興，更沒有冒犯他。楊光點頭稱是：「常主編好眼力，一語中的，咱們倆所見略同。如果不能發表，常主編一定不要勉強。」

　　楊光的語氣是坦誠的，沒有絲毫不快和矯飾。王琛弄不清楊光是真的不生氣，還是偽裝得太好，以不使自己這個牽線的人當面難堪。王琛重重地咳了一聲，裝作清嗓子，給常征丟了個眼神兒。這個常征，還想不想請楊光辦事啊？幹嗎一個勁貶低他推薦的文章呢？

　　常征忙說：「瑕不掩瑜。看見好文章，就不免提高水準。愛之深責之切嘛。楊主任放心，完全夠得上《未來作家》的發表水準。兩篇都交給我吧。」

　　常征看到了王琛的眼神兒，懂得他的擔心，但常征有自己對人的判斷。眼前的楊光，與其說他像招辦主任，不如說他根本就是個文人。常征接觸的作家藝術家不少，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太世故、合「情」「理」了反而隔膜。

　　楊光不好意思地說：「太感謝了。如果不讓常主編為難的話，能不能儘快刊出？」

　　聽了楊光的解釋，常征說：「放心，不會耽擱楊主任的事，我這裡如果有困難，我會拿到其他報刊解決。保證讓你在年底前拿到變成鉛字的文章。」

　　楊光連忙道謝。

　　看到楊光和常征給對方感覺不錯，彼此都有惺惺相惜的樣子，王琛和楊麗都很高興。

　　王琛不失時機地說：「現在的高招和以前比，政策上還是有所鬆動的，既然如此，楊主任，你何不跟常主編聯手，通過《未來作家》來宣導作文新思維？搞個作文大賽什麼的營造聲勢，優勝者可以參加濱大自主招生考試。」

　　楊光興致盎然地說：「妙，王主任，你這個主意太好了。常主編，你原來的名字『驕子杯』指向模糊，這回王主任把名字都給你取好了，就叫『新思維』作文大賽。怎麼樣？」

　　常征當然求之不得，他沒想到事情來得如此順利，事先想好的一套長篇大論的說辭竟然沒有派上用場。

　　因為事先心裡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想法，常征說第二天就可以給楊光發去大賽細則，請他指導。他希望最好能趁熱打鐵，趕在年底各校自主招生之前拿出競賽結果。

　　由於有的高校在11月份就會啟動自主招生報名，楊光和常征分頭行動。楊光這邊負責聯絡高校，常征馬上撤下即將付印的其他稿子，騰出版面，在第十期的雜誌上刊登大賽徵文啟事和細則。同時，通過教育廳資訊發佈平臺，兩天之內，就可以將資訊發佈到全省的各個中學。爭取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大賽作品的徵集及初選工作。

　　這次大賽，黃鸝榜上有名。不算發在《未來作家》第十期和第十一期上的兩篇作文，常征還找自己的同行，在其他雜誌上為她發表了兩篇作文。

　　最終，黃鸝拿到了春暉中學的保送生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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