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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謝正這才意識到,這個是有點初級,可這個時候和雷越能說點啥呢?看樣子,只能換個路子。

  "雷總,我最近找一些老人聊了聊,雖然保卡沒有了,但是我們這個高端產品裡還是很多玩法的,做出20%的利潤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就可以調動新天的積極性。"謝正緊張的看著雷越的反應,因為自己一腳已經踩到紅線上。

  "哦,是麼?不過無論如何不要違反公司的規定,最近審計的非常嚴格。臺灣的服務部門做假賬,把一些別的部門收入算過來,被老美查出來。你知道麼,結果是從亞太服務部門的總裁一直到底下的銷售,有關係的全部幹掉,整個臺灣服務部就剩下了三、四個人。你知道,做服務的人是越老越值錢的,很多人公司培養十幾年,這一下就沒了。MBI臺灣的服務水準一下倒退二十年,這下是緩不過來了。"雷越搖搖頭。

  "他們這麼不小心?,老美不就是查郵件麼?郵件大家都很小心,就算是錄音又錄不到所有人的,怎麼能一鍋端呢?。"謝正跟問道。

  "是內部有人把自己的MSN記錄給爆出來,直接投訴到美國總部。美國人從他的MSN開查,一直查到亞太。他們的在內部的郵件上什麼都沒有,在外面出事了。"雷越扭頭看看小心翼翼湊在一旁的謝正。

  "公司記錄MSN麼?老美不幹這個吧,侵犯隱私的,那這種漏洞也太多,防不勝防啊。"謝正聽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誰知道,存著唄,如果犯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查。而且有證據就直接沒收筆記型電腦,恢復你硬碟資料也可以。"雷越聳聳眉頭,示意其中的兇險。

  "還是中國人聰明,談事情都到桑拿裡面來,脫光光,看你怎麼錄,還省錢。上次我和幾個人去夜總會,他們居然在房間裡面談事情,蠢到家了。雷總,我知道你很少去夜總會,和你講個這裡的笑話。"謝正想想,兩個人的關係還不足夠親密,試探不出什麼,還是換個輕鬆的話題。

  "說說看。"雷越笑了笑,放鬆下來。

  "先說我自己的。有一次我和幾個同事去夜總會,媽咪推薦個新來的小姐,打包票是白領。我們就叫了,一看還真像,穿的和談吐都很對路,就和她聊聊,哪裡人,什麼公司的,別騙我們,騙了可不給錢。"謝正也放鬆下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小妹妹一聽就急了,把工作證亮給我們看,居然是MBI的代理。大家就嘴巴都嚴起來,繼續逗她,說工作證是假的,知不知道什麼是MBI,見沒見過?"

  "小姑娘說MBI的人出門幹啥都開發票。我們一驚?問她怎麼知道的。她說MBI的一個老闆泡她們公司的秘書,每次玩也都帶著她,幹什麼都開發票,留著報銷。我們逗她,科思的人才亂花錢呢,老美不管,這不算。這男的叫什麼名字?是不是MBI的?小姑娘說叫計章……"

  "真的啊!"雷越也驚到了,因為這個計章是大家都認識的一個經理。

  "當然,我親歷。當時她一說名字,我們都閉嘴了。小姑娘掉頭問我們是哪個公司的,幾個人忙胡說八道,後來找個理由把她給換了。"

  "哈哈,管好嘴巴,不能隨便瞎說。"雷越大笑。

  "笑的在後面呢。"謝正繼續說到。

  "過幾天,還是我們到另外的夜總會和小姐聊天。剛坐下,一個小姐就說我們肯定是MBI的,我們都驚了,問為啥啊。她說MBI的人有特點,啥季節到哪裡都穿西服,都拎MBI的包。我們看看自己都沒話講,就問她那別的公司的呢?她說人比較隨便,穿T恤,錢都讓跟班付的就是軟微人;最大方,但是不給現金,只刷卡,是科思的,據說老外不管;我們當時聽的都嚇到了。最有意思的在後面,我們走的時候她主動拿了雙倍的發票給我們,問她為啥,她說你們MBI的人都這樣,使勁要發票,問她誰教的,她說你們那個叫計章的,開奧迪的,他女朋友還是我們這的呢。我們幾個嚇得是直接跑著出門的。"

  "哈哈,哈哈。江湖險惡,江湖險惡啊。"雷越樂的差點被香煙嗆到了

  "再給你講下文,慢著點樂。"

  "後來,我和幾個人去山西。山西的小姐也認出我們來,說是MBI的,大家都習慣了。幾個人在結帳的時候和媽咪砍價,嫌貴。小姐撇一眼說,最近Bid(特價)管的又嚴了?沒錢賺?我們當時都瘋了,問她你怎麼知道的?她說你們那個計章剛走。他說最近年初,Bid緊,等年底松了的時候,錢就多了……"謝正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雷越的反應。

  雷越聽到這裡,臉色突然大變,直接坐起來:"MBI的Bid小姐都知道了?"

  "現在的小姐很熟IT的。"謝正看看雷越緊張的臉,沒敢多說什麼。

  "江河日下啊,唉,不像我們當年了。"雷越一臉嚴肅的表情,謝正忙閉上了嘴。

  雷越想了想,回頭對謝正說:"小謝,這次來之前,我和你原來的老闆聊了聊,他對你的評價還不錯,缺點就是做事情圖快,走捷徑,沒長勁;優點就是關鍵時刻還能為公司著想,品德還算不錯。現在既然到了這裡,我希望你能更嚴格的要求自己,這邊的專案大而且複雜,你或者團隊裡的任何一個人亂來,都能毀了整個項目,你得向我保證。"

  "雷總,這點您放心。我這人就一點好,忠誠,不會做有損團隊的事情。當年的抹號機我就根本沒參與,當時參與的人哪個不賺幾百個,我根本沒幹,是被真金白銀考驗過的。其實也不是我多高尚,就是當時的老闆告訴我們不要幹,否則會給他牽涉進去,我就一點都沒幹。錢隨時都可以賺,怎麼能害人呢,這是我的原則。"謝正坐直身子,飛快的表著忠心,心裡也明白了雷越的尺度。

  雷越聽了點點頭,又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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