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三PK的日子(22)_憐心

二十二

　　員警已經捉住了小雅，用手拷拷住她，開了張罰單：「這裡被破壞的東西，你必須賠償，還有，你必須進醫院檢查檢查。」

　　小雅咬的牙吱吱作響：「檢查什麼？」她雙眼腥紅地瞪著員警：「你們以為我有病？」

　　員警瞪了她一眼：「小姐，你最好檢查檢查。」

　　豆豆趁機道：「是啊，精神病可不是小毛病，再不檢查，以後就難的治了。」小雅直直地盯著豆豆，仿佛千年怨鬼：「你給我等著。」

　　豆豆雙手交抱於懷，微笑：「我天天等著你。」

　　員警板下臉：「員警面前，還敢威脅人。」

　　豆豆說：「是啊是啊，看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我不吭聲，心裡卻忐忑，為豆豆擔心。

　　回家的時候，豆豆更是氣汾地對我老公說了事情經過。我依舊沒做聲，只是安靜地收拾東西。幫小雅收拾行禮的時候，忽然看到無數張照片擺在桌上。上面是她跟別人的合影，有所有同學一起的，有幾個同學一起的。可是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有她和老公的身影。

　　我手指微抖地拿出其中一張，這是她和老公的獨照，老公摟著她，嘴角含笑。她也是抬頭看著老公，眼裡彌漫著亮眼的光澤。

　　這樣的你情我儂，這樣的含情脈脈，眼若秋波！

　　我突然落淚。

　　我有勇氣除去一個小三，可是我沒有把握，也沒有力氣再去與人鬥。我真的很累，只是覺的前所未有的疲倦。我捂住嘴，蹲在地上，眼淚順著手蜿延而落。

　　結婚十年，從來沒有一天，如今天這樣累，如今天這樣疲倦。

　　累的不想再動，想癱瘓，想死了才甘心。

　　我再也忍不住，嗚嗚地哭出聲，卻極力地壓低聲音，儘量聲細如蚊，儘量不要別人聽到。

　　我沒有勇氣……讓屋外的兩個人聽到，聽到我在哭。

　　必須偷偷的哭，必須包容張琳琳跟他上過床，包容無數的女人可能在打我老公的主意。故作大方的告訴別人，其實我老公很愛我…

　　只是連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假如在乎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事發生。假如他愛我，為什麼會跟別的女人上床。我心痛如絞，這一切如同噩夢，只是掙不脫，只是掙不開，直到心力交瘁。

　　豆豆突然闖了進來，她睜大眼，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死死地拖住她，將頭埋在她懷裡，只是嚶嚶地哭。

　　「葉子……」豆豆聲音嘶啞，仿佛也想哭了。她安撫我：「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怎麼能不哭，相處十年，才發現他背叛我。相愛十年，才發現，這一切，可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什麼情深意切，什麼海誓山盟！

　　究竟哪一樣是真的？！

　　他說全是真的，可是……事實告訴我，沒有一樣能信。

　　男人的那張嘴，能說天道地，虛偽而不露痕跡。他們的花言巧語，他們的情深意重，到最後，可以抵不住誘惑，睡在別的女人身上。

　　然後回過頭，跟你說對不起，跟你說道歉，跟你說永遠不會有下次。

　　可是，無數次的下次後，直到你自己也無法承受，再也不能承受！我眼淚氾濫，最後對豆豆說：「下輩子……不做女人，好不好……？」

　　媽媽來了，我始料不及。她帶了許多家裡的特產，堆在客廳裡。老公只是陪著笑臉：「您老來，也不預先說聲，還帶這麼多東西。」

　　我聲音啞啞地叫了聲「媽媽。」臉上亦是笑容滿面。她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我的手背，什麼也沒說，臉上始終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

　　老公連忙去弄飯，讓我們可以閒話家長。

　　媽媽問我：「他對你好不好？」

　　我點頭，笑容燦爛：「很好。」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是母愛，如果說，男人的愛虛偽而摸不著邊，那麼母親的愛，是最真的。我看著她兩鬢的白髮，眼裡幾乎湧出淚來。

　　我趕緊低下頭，深深吸著氣。她問：「過的好不好。」我點頭，她聲音鑽進我耳裡，只是浮浮的。我開口問：「爸爸好不好？」

　　她說：「還是老樣子，身體也不大好。」我極力地將眼淚往喉嚨裡咽，幾乎喘不過氣。她問：「準備幾時生孩子。」

　　我鼻子用力一吸，說：「在準備了。」我不敢對上她的眼，只能用餘光斜睨她。我想撲到她懷裡，痛哭地告訴她，我過的不好。可是，我不能讓她再為我操心，不能讓這個世上唯一真正愛我的人擔心。

　　她應該很想見我一面，所以才過來。而我呢？離家那麼遠，連父母想見，也變成一種奢望。

　　那樣的山長水遠，那樣的風塵僕僕，她只是想看看，她的女兒過的好不好！我猛地站起身，對她笑：「我去下廁所。」

　　我走到廁所裡，用背抵住門，眼淚滔滔而下。這麼多的不好，這麼多的痛苦，我都可以忍過來，為什麼見到媽媽，就突然想哭，突然情不自禁。覺的所有武裝全部轟然而塌？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