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三PK的日子(23)_憐心

二十三

　　我一直很堅強，一直很勇敢，可是今天，竟然忍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我拼命用冷水洗臉，在臉上搓了又揉，只是不想讓她看到……我的眼淚，我的不好。

　　老公在外頭叫我吃飯，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極力地微笑。

　　笑的那樣無懈可擊，連我自己也佩服自己。

　　媽在這裡呆了二天，就準備走了。在車裡，彼此都沒有說話。送到機場，才發現，有好多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說。

　　我抿著嘴，上牙與下牙拼命在磨合，還是開不了口。

　　媽媽看著我，目光還是往昔的慈愛，她說：「你要趕緊生個孩子。」

　　我點頭，看著她削瘦的臉，不敢開口。

　　害怕一開口就會流淚。

　　她依依不捨：「要注意別感冒了。」

　　四處都是人，四處都是喧鬧，她的每一個字，我卻能聽到清清楚楚。清楚的就像小時候，她在我耳邊千叮萬囑。

　　她說：「以後有想吃的東西，我給你寄過來。」我輕輕點頭，只能點頭。那樣的千言萬語，如今只是無力。

　　她繼續說：「過年如果可以，儘量回家。有很多年，沒有一家團圓了。」小時候，或是讀高中時，因為某種小事，我會嫌她嘮叨，嫌她沒完沒了。可是現在才知道，能這樣聽嘮叨一輩子難得幾回。

　　廣播的小姐說，飛機要起飛了。老公將包遞給她，她笑容滿面地轉身離開。我依然沒出聲，連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那淚就會忍不住披的滿臉都是。

　　她頻頻回頭，頻頻揮手，跟我再見。我揚起手，看著她的背影，滿心的辛酸全部湧了上來。仿佛再也壓抑不住，快要爆發了。

　　我雙腿像生了根，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卻什麼也不能做。老公拉了拉我：「回家吧。」

　　我依然一動不動，仿佛石雕。

　　他問：「你怎麼了？」他突然擔心地摸著我的額頭，嚇了一大跳：「老婆，你發燒了。」他猛地抱起我，直往外面走。

　　我整個人依在他懷裡，忽然軟弱得可怕，忽然淚流滿面。

　　老公，不管你有多少謊言，請在背叛的時候，儘量別讓我知道。

　　老公，偶爾的甜言蜜語，偶爾的花言巧語，這對我來說，真的很甜蜜。

　　老公，真愛一輩子只有一次，請別拿幾次真愛來說明出軌。因性而愛，那不是愛。因愛而性，有時候，也不一定是愛。真正的愛，是你極力想抓住的東西，是你失去後，才知道要珍惜的東西，是你……死都不願放手的東西。如果愛，請別出軌。女人嘴裡雖然原諒，其實心裡，那是永遠不會好的疤痕。

　　只是，她給自己築上了一層厚厚的牆，以為無懈可擊，以為堅強無比。其實，一碰就塌。

　　脆弱得就像雞蛋的殼。

　　人一直昏昏沉沉的，躺了幾天，終於有些好轉。老公這幾天一直在悉心照顧。我卻覺的，他只是對張琳琳那件事的愧疚。

　　他吃著飯，低下頭，悶悶不樂。

　　我喝著蝦粥，感覺他有心事：「怎麼了？」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地低下頭。

　　直覺有事。我問：「是不是和小雅有關。」他張著嘴看著我，不再動，我心下了然，「她又怎麼了？去你公司了？」

　　他將飯碗放在桌上，點頭，有點無奈：「她現在跟我在一個公司，還是一個部門，低頭不見抬頭見。」

　　我抿了抿嘴，有氣無力：「你沒必要怕她。」

　　「呃。」他拿起飯碗，卻還是忐忑不安。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今天晚上……」他吞吞吐吐：「部門的員工說，要給小雅弄個慶祝，去KTV玩，我想……我還是不去了。」

　　「你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對不對？」我笑，「既然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搖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老婆，你病了，需要休息。」

　　我搖頭，繼續笑：「醫生不是說我沒事嗎？調了幾瓶鹽水還不好，我們去找醫生算帳。」他聲音低了低：「老婆，謝謝你。」

　　我笑中帶淚：「老婆是不需要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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