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62)_孟宇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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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監視韓雪，刀子還有一個絕密任務，就是掌握秘密攝像機。除了孫少校在包房抓特務，其餘時間遇到敏感的大人物，刀子就錄影。賈愚儂給他定了個原則，目標鎖定高官和大老闆。過一段時間，賈愚儂就會翻看錄相資料，和看黃片沒什麼兩樣，看多了覺得噁心。為此，他專門買了日本松下的轉換器和線性編輯機。想要看第幾段，數位一輸入，機子就自動翻找，相當先進。據說，省電視臺還沒有這麼先進的設備。

　　試驗新設備，隨意輸入一個9字，機子嘩嘩啦啦倒了半天就停下了，畫面竟然出現了省國土局長何大偉。艾和平笑了，這可是熱門的省第三梯隊、副省長候選人啊。此人曾經擔任中央主管財經某領導的秘書，平時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號稱不粘鍋，很廉政。他來南海就是為了解決副省問題。誰能把他拉下水？他就再往前翻看，不一會，一個熟悉的面孔進入了鏡頭：台商柳絲疆。說明，這兩個人物關係不一般。一會，他還發現了省政協某副主席、商業集團董事長、某部一個副部長等等。一不小心，怎麼把姚茂汶也錄了下來，賈愚儂心裡嫌刀子多事，錄他幹什麼。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何大偉和柳絲疆。他就打呼機要刀子立刻趕到他辦公室。

　　等待刀子的時候，他心裡特別感激孫淳少校。雖然每個月花點錢，但是，這設備真是太好了。孫少校要不抓特務，一時半會誰會想到裝錄影呢，沒有攝像設備，也就沒有這麼珍貴的資料了。這些資料都是定時炸彈，隨時可以把裡面的人炸得粉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只要張網以待，一定還有重量級的人物落網。

　　刀子進來以後，賈愚儂表揚了他。說他在韓雪問題上立了功，錄影也有價值，所以，獎勵3000元。刀子就謝了老闆，站在那等候指示。憑他對老闆的瞭解，獎勵之後，肯定有任務。賈愚儂先說姚董是自己人，以後就別錄了，浪費磁帶。然後指著何大偉問："這個人來過幾次？""就一次。"刀子辨析一下回答。"這個人來的次數多嗎？"賈愚儂指著柳絲疆問。"這個人倒是來過幾次，固定找一個小姐，後來不來了，小姐也辭職了。據說被這個人包養了。""誰說的？""桑拿部一個小姐，兩個人是小姐妹。""好，刀子，"賈愚儂說："你給我把這個人包養小姐的確切地點搞清楚，每個月給她多少錢也搞清楚。需要多長時間？"刀子想想就說："要是順利也就兩天。桑拿部小姐和我處得不錯，她會幫我。"

　　"這人是個台商。"賈愚儂說。"知道，他叫柳絲疆，他老婆叫柳江豔美。"刀子回答。賈愚儂接著問："柳江豔美到我們這消費過嗎？"刀子說："來過。很風騷的。""錄影了嗎？"賈愚儂問。刀子就咂咂嘴說："一個半大老婆子，既不是高官也不是大老闆，就沒往這個房間安排。"賈愚儂就說："這個人很重要，要錄。她都喜歡什麼？"刀子就紅了臉："她有點變態，喜歡把少爺捆起來，她強姦少爺。有時候，還拿鞭子抽。"賈愚儂估計刀子親身經歷過這個女人，就不問了，說："這幾件事你抓緊辦，有結果就給我彙報。"刀子就說："老闆神出鬼沒，有時候幾天找不到人，有急事怎麼辦？"賈愚儂聽了這話很不高興："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好吧。"說完，刀子沒趣地走了。賈愚儂也就離開了。

　　44

　　賈愚儂下到地下車庫鑽進車子，並沒有立刻開動。他在思考：回哪，當然，他最想回的地方是姊妹花那。想定了，一踩油門就沖出了車庫。這時候，他發現有一輛桑塔納從地庫尾隨上來。賈愚儂開的是一輛美國道奇，4.2排量，馬力足，性能相當不錯。上了馬路立刻加速到每小時120公里。　桑塔納排量只有1.8，加速稍慢，但是拼命追趕。賈愚儂放慢速度到60公里，桑塔納也立即減速。看來，桑塔納要麼是跟蹤，想摸清他的住處，然後伺機下手，要麼就是現在要下手。無論如何，今天都會是一場惡戰。

　　他想了一下，一拐彎沖向了正在建設的高新技術開發區。第一，開發區他熟悉；第二，那裡四通八達，便於汽車追逐纏鬥；第三，那裡正在建設，夜間不施工，又沒有居民，很僻靜。便於展開也便於脫離。

　　他從倒車鏡裡觀察了桑塔納，有兩個人，一個司機加一個幫手。他估計，阿毅在車上。他下意識地拔出手槍，打開了保險，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上。俄頃，又覺得不妥，追逐戰開始，劇烈的碰撞顛簸都有可能把座位上的槍，甩到座位下隱秘的角落，於是，把槍那在了手裡。進入開發區之後，他就一手開車，一手握槍。

　　道奇車進入開發區減慢了速度，桑塔納和道奇之間距離很近。進入直道，道奇突然加速，桑塔納立即跟進，車速飆到120公里時，彎道到了，道奇猛地減速向左打方向，車身瞬間側傾，屁股和桑塔納的車頭撞了一下。咣當一聲，桑塔納保險杠掉了，車燈滅了一個，道奇後保險杠也癟了，尾燈粉碎。道奇就又加速，桑塔納再追，但顯然桑塔納車速受到影響，甚至車上的人也被震得夠嗆，反應有些遲緩。道奇把桑塔納甩開200多米，突然來了個180度大轉彎，車輪和水泥路面發出巨大刺耳的摩擦聲，瞬間爆發的高溫，使輪胎表面橡膠熔化而冒出藍煙，然後挺著雪亮的大燈，迎頭朝桑塔納撞去。桑塔納顯然沒有料到新蘭桂坊的大老闆會是拼命三郎，還有如此高的車技。就慌張避讓，另一個人就從車窗伸出手，"咣"就開了一槍，這一槍打在道奇的擋風玻璃上，玻璃酥碎，好在打在右側，不影響視線。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輛車相交的時候，道奇車頭側身猛地撞在桑塔納中腰的位置。在那一瞬間，咬著牙鼓著腮幫子的賈愚儂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髒話：操你媽！

　　桑塔納一個翻滾，淩空飛起來越過綠化帶最後重重落在了對開的馬路上。道奇停下來，賈愚儂喘了口氣，稍微鎮定神情，然後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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