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59)_孟宇

五十九

　　唐靜宜一驚，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很久，唐靜宜哆嗦著把蛇一樣的酥手伸進了艾和平的下體，很快，她感覺到了蘇醒，感覺到成長，感覺到有節奏地蓬勃韻律…….她就貼過來："你很好。想要麼……."

　　艾和平感激地看著她，眼睛裡滿含淚水，但是，他卻把身體推開了。親愛的人呵，不要你，不是不愛你，而是你太聖潔了。這時候進入這麼完美的身體，會有深深的負罪感，是對聖潔的玷污…..唐靜宜被拒絕之後，把臉緊緊貼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很久很久，滾燙的淚水淌過眼角、鼻翼直到變得冰涼。她的心刀剜一樣疼，她再次體會到命運的捉弄和殘酷。她深刻體會到柳永《雨霖鈴》的悲傷與無奈：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一夜，他們第一次不歡而散。

　　艾和平當天夜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興沖沖要和古麗辦事，但是，那一夜，依然無功而返。

　　陽痿、陽痿還是陽痿。

　　41

　　賈愚儂回到新蘭桂坊，聽取陸達仁的彙報。生意蕭條在意料之中，有一個動向引起了賈愚儂特別注意：韓雪小規模提供毒品並呈蔓延之勢。而且，毒源詭秘，陸達仁懷疑和黑俊明有關。果真如此，新蘭桂坊就面臨巨大危險。一旦吸毒、販毒形成規模，只要匿名打110，就可以將新蘭桂坊置於死地。聽完彙報，賈愚儂找來了專門監視韓雪的刀子瞭解情況。刀子說有這事，不過，量不大。賈愚儂就打電話約見韓雪。

　　韓雪一見老闆立即喜笑顏開："老闆，我想死你了。你帶著宋嘉到歐洲逍遙去了吧。老闆，今天又有一個要開苞的，才14歲。雲南彝族姑娘，可水靈了。要不要？"賈愚儂笑著罵道："你以為我是鐵人呀，今天一個，明天一個，要把我累死才高興是吧。"韓雪就回嘴道："別人都是一把一清，唯獨你，非要養起來。奶站到處都是，你非要養頭奶牛幹什麼？小心給你帶頂綠帽子。"經她這一點撥，賈愚儂心裡一驚，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要呵護哩。他就忽然想起，今天是宋嘉姊妹生日。此念一閃，賈愚儂立即決定，今天晚上，再晚，也要和姊妹花在一起。

　　不過，在此之前，要把韓雪涉毒的事，做個了斷："韓雪，我一再重申新蘭桂坊禁毒禁賭，我聽說，你那最近可有賣白粉的。"

　　韓雪聞聽此言大吃一驚，連忙解釋說："偶爾有客人自帶的，我們絕對沒有提供。"

　　賈愚儂發出一個暗號，刀子就進來了。一見刀子進來，韓雪就招了。

　　原來，韓雪來自湖北咸甯，是黑俊明時期媽媽桑的副手。為了控制盤剝手下小姐，徐媽媽和韓雪對於新上崗的小姐，會往飲料、香煙裡投放毒品。小姐一旦上癮，就被牢牢控制在手中了。在眾多小姐中，有一個岳陽妹子，爸爸患肺癌無錢醫治，到南海作小姐。本指望賺些錢為老父親治病，誰知，自從染上毒癮，基本入不敷出，人也很頹廢。小姐就恨上了給她投毒的韓雪。韓雪有個兒子，今年只有15歲，讀初三。岳陽小姐就和韓雪的兒子談起了戀愛，並且，引誘他也吸毒，從此韓雪的兒子輟學和岳陽小姐同居。兩人經濟就異常窘迫，兒子經常向韓雪要錢，韓雪掙再多的錢，也無法供養兩個人吸毒啊。前一段時間，岳陽小姐和韓雪商量以販養吸，迫於經濟壓力，韓雪就動了心，於是，開始小規模發展粉友。沒成想，賈老闆耳目眾多，剛一發端，事情就敗露了。

　　賈愚儂問："供貨的商家是誰？"韓雪說："都是小岳陽聯繫，我不知道。"賈愚儂就說："新蘭桂坊店規很清楚：犯賭禁，斬右手無名指；犯毒禁斬左手無名指。記得不？"韓雪就說："記得老闆。能不能念我忠心耿耿為新蘭桂坊，饒我一次。"賈愚儂就說："我的確很欣賞你，可是，你觸犯的底線，是新蘭桂坊的生命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必須在公司中層幹部會上，面對諸位同仁自行了斷。念你的貢獻和忠誠，斷指交陸總驗過，馬上送你到醫院再植。至於再植是否成功，則看你造化。公司補助你3萬元。此風不可長啊。"

　　對此，韓雪已是千恩萬謝，伏地磕頭如搗泥了。

　　"還有，我要親自會一會供應商，你安排小岳陽約他。"

　　當天下午，新蘭桂坊經營班子在頂樓會議室開會。姚茂汶代表賈愚儂與會。賈愚儂有意識回避。陸達仁主持，他說："六四以來，新蘭桂坊經營面臨困難，流水下降，利潤降低。針對這種情況，董事長已經制定了壓縮成本，減少人員，低價促銷的方針。事實證明，只要我們認真貫徹這個方針，流水就回升了，贏利也增加了。但是，個別負責人面對困難不走正道，竟然想走黑俊明的老路，靠毒品賺錢。這個人就是桑拿部經理韓雪。韓雪本人已經全部招認。下面請姚董事宣讀《處理決定》。姚董事，請。"

　　姚茂汶就站起來，眨了眨有點斜的眼睛說："我、我他媽不願擔這差、差、差事。韓韓、韓雪和我是老、老朋友了，沒少照、照顧我。老賈賈、賈非逼我代、代表他。話又說、說回來，韓雪犯的錯真是比天、天天都大。我宣、宣宣讀一下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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