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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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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認為,世間的萬物都是有序可循?唯有愛情,它的變數太多……不可預測。」 程達眯著眼,似乎在思考什麼。 「那是你們這些女人的無稽之談。要我看,這不過就是塊血,唯有這樣才夠真實。」 繁錦喃喃自語著,微微笑了出來,「那麼,我就要做戚默然心頭的那滴血。」 程達臨走前囑咐她,只說要她給自己拾個臺階,別真的玩過了火。 她這樣聰明,法子自不用他幫著想。 於是立在了電話機前,她慢慢撥了號,可是等著對方剛一接通,她已按斷了線。 然後,她慢慢踱回了屋子裡,沉沉睡去。 計畫很奏效,對付戚默然這樣的男人,有時候撒嬌多了,還不如使些欲擒故縱的小伎倆,更能撩撥人心。 果然晚上的時候,他便驅車來到了衡山公寓。 見到她也不說話,他便那樣瞅著。 「管家說你一直窩在房裡,怕不是病了?」 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依偎在漆木樓梯上,那沉沉的紅映在她的臉頰上有種病態的蒼白。她眼神無光,半垂著臉,好半晌才回道:「我是病了。」 他似笑非笑。 她覺得他仿佛是個深不可測的看客,就那樣看著自己演戲。只是可悲的是戲的始和終,全然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除了硬著頭皮和這個男人演完,她沒別的法子。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不如就這樣病死算了。」 他慢慢點了煙,一點點抽著。 可是依舊不說話。 她有些生氣,轉身便往回走。 那軟布拖鞋踩在地面上無聲無息,不像他此刻的皮鞋,敲在地板上噔噔響著。 他追上了她,慢慢拖到了懷中,那樣溫存地摟著,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小傻瓜,如果不要你,我又怎麼會來?」 她只覺得異常疲憊,慢慢拉著他的衣襟,踮起腳仿佛義務一般,將唇獻了上去。 結果,她成功地留住他過夜。 第二日,他明顯地心滿意足,臨走了還抱著她纏綿。 晚上應酬,他派人送來一件極珍貴的珍珠晚禮服,袖口金銀鑲邊,刺繡條紋繁複而精緻,領口高聳,類似長身旗袍,包裹著她玲瓏的身軀,在宴會登場的一刹那,便已震驚全場。 他從不掩藏她的美麗,反而喜歡拿來示眾。她是他禁臠的這件事,是公開的秘密。在這魅影浮華交織著金錢與欲望的動盪時代,她與他的關係,不過是一樁再曖昧不過的桃色新聞。 戚默然走到她的身邊,慢慢纏住她纖細的腰身,拉至沒人的地方,將頭親昵地頂在她的額上,低低呢喃道:「你是我的。」 然而她興趣全無,站在那裡任著他摟抱。 「餓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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