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底線(55)_王為

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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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石給馬灣打電話時候，馬灣好像正在跟誰吵架，打開電話的時候嘴還不消停，罵罵咧咧的。馬石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一家咖啡館裡氣咻咻地生悶氣呢。

　　馬石問："剛才跟誰吵架？"

　　"還有誰？蘇寧！"

　　"哎？隊裡忙得都腳後跟朝前，蘇寧跑到這兒跟你聊天來了？"

　　"是我把他叫來的！"

　　"那你跟他吵啥？"

　　"他腦子進水，嘴太長，把那天的事給黑鵬講了。"

　　"他是員警，有了線索不彙報是失職！"

　　"屁線索？我們家的家醜，跟員警有個屁關係！"

　　馬石多少明白了一些，他要了一杯水，耐心地對馬灣說："你冤枉蘇寧了。你嫂子這人我瞭解，她對自己那個秦腔事業看得很重，辦事的方法可能有點不太講究。但絕對不會幹那些出格的事的！"

　　馬灣斜著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聲。

　　馬石笑了。

　　"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演員嘛，總是有些張揚和做作，但她人還是不錯的。還有，蘇寧做得對。你嫂子這次可能被案子牽扯進去了，她自己還不知道。"

　　馬灣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圓，著急地說："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現在還沒法給你說，關鍵要找到你嫂子。"

　　"也許我能找到她！"

　　"你？！"

　　馬灣把頭探過來，小聲說，"我昨天看見白山雪的車把602的人接走了。"

　　"白山雪？602房？你怎麼知道602的人？"

　　"嗨！那人出來後，我嫂子又追出來了，連喊帶叫的。我親眼看見是白山雪的'淩志'車把那人接走的。"

　　馬石渾身打了個激靈，一把攥住馬灣的胳膊問道："出來的那個人是男還是女？"

　　馬灣回憶著說："我也沒看清，他好像是匆匆忙忙換過衣服，一邊走還在一邊整，給我的印象是男不男女不女的……"

　　"嗨呀！"馬石狠狠地擂了一下桌子，"真他媽的笨呀！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馬灣沒見過馬石這樣，嚇得坐在那兒不敢吭聲。

　　"你說，你怎麼能找到你嫂子？"

　　"白山雪呀，盯著他肯定能找到。他們是外地人，沒有車。"

　　馬石將頭往後一仰，思索著。

　　馬灣輕輕地捅了他一下，說："馬大隊長，別發愁了，白山雪已經讓我給盯住了。按你們員警的話說，我們把他掛住了，我們保證一定把他掛停了！"

　　"你們？"

　　"是呀，我們！我讓小五子把他盯死了。"

　　馬石苦笑著搖搖頭說："算了，這種事不是你們幹得了的。別胡鬧了，趕緊讓小五子撤回來。別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馬灣盯著他說："我們怎麼是胡鬧呢？這個案子的線索還是我們發現的呢，不是小看你們這些員警……"

　　馬石問："你給大哥打過電話嗎？"

　　"大哥不在西山，再說這種事我覺得噁心，我不願意告訴他。"

　　馬石站起身說："女子，聽哥的話，這不是兒戲，你不要摻和進去，趕緊叫小五子回來。我也得趕緊去隊裡。"

　　馬灣揶揄地說："你那麼積極幹啥？你們倆不是都讓撤了嗎？"

　　馬石有點惱火，"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啊？我非好好收拾這個蘇寧！"

　　馬灣目送著二哥那急匆匆的身影，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有哀怨、有憐憫，更多的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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