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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歐小芽還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這些正襟危坐的官員們大都是操著北方口音的大漢,其中有人的父輩與齊部長還有著很深的淵源。

  宴會的氣氛還算熱烈,菜吃得少,酒喝的多。

  歐小芽按照平時的酒量控制著自己。但很奇怪,今天她一會兒就覺得身體有些飄,手腳發軟,神志迷離。她正思忖著是否要找個藉口離開,主人卻突然提議宴會到此結束了。

  歐小芽是被齊部長和他的秘書攙扶著回到房間的。

  她倒在床上以後就神思恍惚了,開始做著一系列非常離奇的夢……她夢到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的綁在一個很大的刑架上,一隻白色的大狗喘著粗氣,伸著長長的舌頭在她身上貪婪地舔著。剛開始在她的乳房上又舔又咬,然後就舔遍了她的全身。她感到身上被狗的口涎和自己的汗水弄的黏唧唧、汗津津的。她想掙扎,可是手腳卻被綁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她想喊叫,但她喊了半天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像一隻被困在網罩裡的綿羊,儘管拼盡全力但卻仍然徒勞地掙扎著,抵抗著,呼喊著……

  她像窒息了一樣昏死過去……

  歐小芽是被久久不斷的電話鈴聲喚醒的,看窗簾縫隙中透出的強光,已是中午時分了。

  她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無力,胃裡像火燒一樣難受。

  掀開身上的被單,她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一絲不掛。她驚恐地顫抖起來,一翻身跑到衛生間,緊張地檢查著自己……她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尖叫--她的全身佈滿了累累的齒痕和骯髒的黏液,下身隱隱地刺痛。她明白了:昨晚的夢境是真的,她中了齊部長的圈套……

  她一陣陣地嘔吐著,在大流量的淋浴下用力地搓洗著。巨大的悲哀襲裹著她,她無聲地哭泣著,止不住的眼淚汩汩流淌……

  她的頭腦裡一片空白,全身瑟瑟作抖。她開大熱水,無助地坐在淋浴下面任憑發燙的熱水澆淋下來,一點一點地喚回她的信心和勇氣。

  歐小芽是一個很明智的女人,她知道女人遇到這樣的事後只能忍氣吞聲。記得在交響樂團評職稱的關鍵時刻,對她垂涎已久的一位樂團作曲--職稱評委,趁著她的職稱在幾票之差的關鍵時刻,在一個無人處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乞求她無論如何讓他滿足一下。遭到拒絕後他又降低了要求,就是這樣隔著衣服也行。為了那個職稱,她屈辱地默認了。事後,那條珍愛的長裙被她扔進了垃圾箱。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對她的傷害印象太深刻了。她盡力不讓自己去回憶和設想昨晚被那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恣意玩弄、盡情發洩的情景,但她能想見到的場景卻久久不能從她眼前驅除。她傷心到了極點,灰心到了極致。她完了,那個令她作嘔的夢境也許會糾纏她一輩子……

  為了那個虛幻的目標,她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她在浴室裡待了兩個多小時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想了很多,說實話,對於涉身商海,她並沒有思想準備,某種程度上說只是一種感情上的順從,覺得好玩。再說錢多總不是一件壞事。現在看來,她投身的並不是一個溫馨平靜的游泳池,而是佈滿暗礁的深不可測的大海。從現在起她必須全身心地來應對這一切,因為從此刻起,她對那個很虛幻的目標有了新的認識。

  她是女人,是漂亮女人,這一點很重要。醜女人和漂亮女人的價值有著天壤之別。她還是個聰明女人,這一點也很重要。聰明女人和蠢女人差別就在於聰明女人遭到暗算以後能把眼淚和仇恨咽到肚子裡,面帶微笑,不露聲色地去實施報復。

  聰明女人歐小芽鎮靜地走向梳粧檯,開始一絲不苟地打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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