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底線(18)_王為

十八

　　馬泥緊接著說："你別誤解我的意思。中國商場上的權力和金錢是緊密結合的，表面看起來好像遍地都是生意，其實真正的資源卻只掌握在齊部長這樣的少數人手裡。這些老頭子有些懷舊情結，所以我父親的面子會有些作用，但更重要的是他非常喜歡你，能得到這位老爺子的歡心，我們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當然，我不是讓你去犧牲色相，再說七十多歲的老人恐怕也只能滿足一下視覺了……"

　　歐小芽嗔怒著打了他一下，"你混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天之內他就會約你。"

　　"約我？"歐小芽疑惑地問："北京，香港？"

　　馬泥笑了："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北京到香港的距離是另外一種概念。"馬泥邊說邊從自己的公事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遞給歐小芽，"合同的全部檔資料都在裡面，你要認真領會掌握。開場的重頭戲可都在你那兒……"

　　歐小芽憂心忡忡，"我恐怕不行，我看著那些人的眼神都害怕。"

　　馬泥伸手攬住歐小芽，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肩上，低聲但堅決地說："你完全能夠做好，你的能力和智商肯定在那些人之上。記住，拿不定主意的地方避開他人給我打電話。你要時刻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實際上，在你真正進入角色的時候，我也會儘量趕到你身邊的。"說完，馬泥在歐小芽耳後那片白皙的頸項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這是馬泥第一次吻歐小芽。歐小芽虛懸著的心一下踏實了起來……

　　2

　　"去哪兒吃飯？"馬泥看著車窗外燈火通明的北京街景問。

　　章京一邊熟練地駕車超越了一溜計程車，一邊不乾不淨地罵著那些計程車司機，"貴賓樓啊！習慣了，去別地兒吃著不對味兒。"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馬泥清清喉嚨說："古時候，有一位公主因戰亂流落到民間。有一天她來到一個村莊請求接濟，並說出她的公主身份。村裡人看她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就是不相信她。一位長者出了個主意：給她鋪了九條褥子三條被子，然後在最底層放了一粒黃豆。第二天，這位公主起床後就抱怨說：也不知啥東西，硌的我一宿沒睡著。村裡人一聽，全跪下了。"

　　章京氣得噎了半天勁兒，不滿地說："你說到哪兒吃？"

　　馬泥打了個手勢叫他停車，自己換到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物質文明的進程發展到今天，吃飯成了一種時尚。所謂時尚，就是科學、美觀、超前、舒適。而吃飯首先要追求舒適，這個舒適包括環境、視覺、味覺、口感、買單時的感覺。最後再歸納到胃裡的感覺。"馬泥熟練地駕車鑽進一條胡同，拐了幾下，又駛上另一條街。"天天吃山珍海味，下大館子，你也變不成公主。只能說你是冤大頭，不會吃。"

　　除了國際貿易領域，章京在其他方面的知識積累有限，所以他在社交場合一直很注意不露出"天津味兒"和"胡同腔兒"；與馬泥在一起更是如此，如果對應不上乾脆不說。他從隨身帶的檔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說："這是你要的有關沃克公司的資料。這是一家實力非常雄厚的跨國集團，主要生產和經營運動服裝、運動鞋類、器材等，它的業績……"

　　"我要的那個駐中國本部的內線呢？"馬泥打斷他的話。

　　"已經搞定！"章京有幾分得意地說，"幹這種事我是行家。它的駐中國本部在四環外奧星大廈25層，我挖的這個人叫劉豫生，洋名叫馬瑞，已入了荷蘭籍……"

　　"你幫我明天把他約出來，找個僻靜地方。"

　　"你到底想跟沃克公司搞什麼名堂？好像我們集團也跟這個沃克有聯繫？"

　　"這是機密，暫時不能告訴你。"

　　章京有點悻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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