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你抱著的是只狼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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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請病假啊,陳大美女還不相信。」她話一說多,嗓音的沙啞也聽出來了。 安紹嚴看得心疼,又忍不住逗她:「那——你是讓我去跟陳經理說,『巧喬真的病了嘛,就給她幾天假好啦~』。」一口臺灣普通話,加上那個怎麼看怎麼騷包的太陽眼鏡,把個包二奶的色鬼老闆演得惟妙惟肖。 連翹已經沒有心情再拿捏風情陪他玩,眉一挑翻了個鄙視至極的白眼。 既然哄不樂小佳人,安紹嚴也只好結束表演,關切地問道:「好了,別氣了。病了嗎?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都多大的人了?」連翹為他問出這種話哭笑不得,轉身伏在沙發靠背上,手指繼續在魚缸上亂塗抹。 安紹嚴看出她心事不小,也不催促,摸出香煙,等她自己想好了再說。 稍頃,她問:「你相信我在北京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嗎?」 沒頭沒尾的問話卻讓安紹嚴怔了一怔,打火機火焰騰起燒了半天,也沒夠到煙杆。 連翹茫然地搖頭:「我一直不相信的。我覺得恰恰是他能查到,知道我在你身邊,才不來再為難我。這樣就行了,知道對方生死,然後各過各的日子,什麼以前,以後,都不想那些,就像我跟你說過的,我其實一點也不奢望躲開他,如果不是深圳認識我的人太多,就在當地找個這樣的差事混下去,我也願意。」 他把煙點燃,深色鏡片和嫋嫋煙霧都沒擋住擔憂的神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連翹將昨夜和一個朋友在酒吧遇到流氓,並被意外搭救的過程,簡單陳述,安紹嚴聽得專注,末了只勸她不要想太多,北京還是有好人的。連翹不願這麼被他哄過去:「他們肯定是南方人,我聽得出。」 安紹嚴索性一撐到底:「南方就沒有好人嗎?換我見了這麼漂亮的姑娘被欺負也會出手幫忙啊。」得到她冷冷的瞪視,他正色:「不要把人心想得那麼冷漠,這種事誰見了也不會看著不理的。不一定是他,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我沒說人心不好,可是,那兩個人本來是要進酒吧裡的,幫我攔住那夥流氓之後,走的卻是搭車過來的方向。」這句扼要的分析把安紹嚴也說得無言以對,水族箱裡的增氧泵唱了好一會兒獨奏,旁邊客人來來去去,也都安靜,氣氛壓抑得像浸在水裡。連翹抬頭笑笑:「算了,你說的對,可能是我太平日子過久,自己開始胡亂想。」她看看手錶:「你是不是還約了人?夠鐘沒有?我先走嘍?」 安紹嚴反倒陷在思考裡很深,對她的問話沒什麼反應。連翹心道這小老頭果然異于常人,我都不想了你又犯起深沉,拿了背包便要走。見她起身,他才乍醒一般:「哎哎,別走哇連翹!」 連翹臉黑:「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安紹嚴也不好意思地看看旁邊投來異樣眼光的服務員和食客,擺手讓她坐下:「話還沒說完你急著走什麼?」他斟杯茶給她,「你啊,我算看出來了,公司那些人都被你這半年裝出來的好脾氣給蒙到了。」 連翹冷哼:「你認識我幾個半年!」 安紹嚴笑得幾分滄桑:「十幾……不,幾十個了吧。」 她橫空問了一句:「安紹嚴你幾歲了?」 他呆呆地:「四十三。」 連翹更呆:「好快。」 安紹嚴一口茶噴出來:「這是晚輩說長輩的話嗎?」 連翹怪罪地拿了紙巾擦桌子:「真噁心。誰是長輩?」 「好吧,就算朋友,囉嗦一句,別再玩到那麼晚,尤其還是兩個女孩子。」說完有些驚訝,「咦?我記得你只跟男人出去泡到三更天。」 「她不同的。芭芭拉是我來北京之後,唯一一個保持聯繫的朋友,知道這對我來說是什麼意義嗎?」 「我不是嗎?我不算仍然聯繫的朋友?」 「你充其量是我媽媽的朋友的男朋友,媽媽死很久了,所以我當你是長輩的。你現在是我老闆,再扣押我我就告你騷擾。」 「阿翹你可不可別強調我『充其量是男朋友』?很挫敗。」 「少來,女兒都會煮飯了。還失落什麼啊?」 提到女兒,安紹嚴馬上一副慈父相:「說起來我剛好一會要去接小寒,她吵著要你陪她去買衣服。唉,養女兒真是……老爸再怎麼疼也白搭。乾脆你就在這兒坐著好了,等我跟人談完事情一起回我家住,明天假期,你哄小寒一天。」 連翹頗得意,故意不動聲色:「你見客人要我坐陪,別人看了亂想,破壞我名聲,買禮物補償啊。」 安紹嚴佯怒:「你房租都是我來交,薪水領那麼多,做得又少,還敢要禮物!說真的阿翹,多幫我一些吧,現在房產這塊越來越難做……」 連翹打斷他:「你約了人幾點啊?怎麼還不來,我先去接小寒好了。」 說到重點就偷溜,安紹嚴鬱悶地曲肘看時間:「還有幾分鐘。段十一這傢伙時間掐得奇准,像台機器,估計還要一會兒才到。你應該見過他吧,新尚居的段瓷?待會兒就說你幫我送檔來好了,這人是做大事的,不會無聊猜忌這些。」 連翹眨眨眼:「段瓷啊?不見得吧……」 嗯,就是他最先說的她,天生一副情婦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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