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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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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又找過許可證,試圖讓他再努力一把,讓我去看一看小麥。但是,許可證工作很忙,突然的,他就很忙了,這讓我大感意外。許可證對我說,晨報全年的廣告任務還有不小的缺口,他要出面跑跑,和各方面的關係疏通疏通,突擊一下,要保證全年的廣告任務完成。許可證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春風。雖然是秋天了,許可證卻能滿面春風,說明他對目前的工作非常滿意。許可證是站在辦公室跟我說話的。他現在很少呆在家裡了,而是按時地坐辦公室了。他站著,我就不好坐下了,就是說,他沒有時間跟我多說什麼。他馬上就要忙事情了。關於我找他幫的忙,就是能不能動用一下他的關係,設法讓我和小麥見一面,他表示了為難,他說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和朋友們來往了。他跟我笑笑,說,你老陳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要工作了。許可證的話讓我大感意外。他說他現在要工作了,那麼他以前不叫工作?那麼,他是不是真的要當社長啦?他是不是真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啦? 離開許可證的辦公室,我覺得這傢伙變化也太大了。的確,我已經好久沒上他家吃飯了。以往他家裡高朋滿座、往來無白丁的盛況,已經成為了記憶。我的感覺是,許可證從前在家裡,守著的是年輕美麗的老婆,既然老婆不能守得住,他的真面目就一點點地暴露無遺了。另外,他也在逐漸疏遠我們這些朋友,也可能是不想讓我們對他有過多的瞭解吧。只是,我不知道他做菜的手藝生疏了沒有,只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當社長。不過,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似乎就在不久之後了。 許可證的社長到底沒有當上,但是,又一件事情出人意料,他竟和現任社長的關係特別好起來。也許,許可證又在使用另一種變通的手段吧?用他常說的話就是,正在運作吧。反正,許可證的行為,我們局外人是很難知道的。 站在報社新聞大廈的門前廣場上,在人來人往中,我看到了芳菲。芳菲也看到了我,她穿一件紅色風衣,挺精神的。她走近我,說,不好好上班,亂跑什麼? 我這個班,你是曉得的。 情緒這麼差啊。 也不是。 別這樣了,芳菲說,外國有句名言是明天還會繼續,你看人家許可證,忙得有頭有腦的。 我哪有人家那境界。 別酸了,到我辦公室坐坐? 不了,我有事。 芳菲聲音也小了些,她說,你的事,我知道一點……現在住哪裡? 瞎住,租一間屋,挺破的。 最近沒和海馬他們聯繫? 沒有。 我們別在這兒站了,喝咖啡去吧,走,我請你。 芳菲伸手攔一輛的。她伸手攔的的動作很瀟灑。 在咖啡館裡,芳菲的情緒也低落下來。該說的話很快就說完了,單位裡、朋友間的人和事,我們都不想說,我們各人的麻煩事也只是蜻蜓點水般地點到為止。她現在解脫了,離了婚,又過起了貴族生活,但她為什麼也這麼憂傷呢? 公安機關把我關了,又放了,放了,又關了,如此反復幾次,他們不煩,我都煩了。在又一次訊問的時候,他們問了我一個讓我震驚的事。他們說,有一個女孩,化名叫株株的,你還沒跟我們談談。 他們突然提到株株,就像我當初聽到小麥販毒一樣吃驚。我不知道株株是否對此案也有牽連。我就說,誰叫株株,我不認識,我不知道誰叫株株。 株株是她的化名,該講的,她都講了,說說你們在一起都幹些什麼。 既然她都講了,你們還問我幹什麼。 你講和她講,是兩回事。訊問我的人不溫不火。 我想,我不能說,在和株株短暫的交往中,我看不出來株株像壞女孩。 訊問我的人可能看出我的表情的變化了,他冷笑笑,說,看來你是不準備把問題說清楚了。其實我們掌握了所有的情況,你說不說都一樣。當然,你說清楚了對你有好處,對小麥也有好處,對株株,也是有好處的,我再次勸你,要很好地配合我們。 我說,你們讓我說真話,說實話。我說的都是真話和實話。難道你們非要讓我昧著良心說假話?我說假話,你們就滿意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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