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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黃其說:"你不姓馬,為啥一天到晚馬起一張臉呢?"

  金子嘻嘻笑,又瞄他一眼,說:"死壞!當了領導還是這樣。"

  黃其一聽高興,本來想開玩笑說還是這樣,還是哪樣?還沒忘記我們大學時代的生活嗎?但話到嘴邊硬收回來了,人家給你開了一個小視窗,你就想往裡面鑽,未必硬是餓得慌?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吧,就臨時改口說:"我就是我,老樣子。我們老同學就不要說客氣話了。怎麼樣?大學出來這些年愉快嗎?"

  金子的心子針尖細,一聽就明白,我就是我,是在表白他自己,後面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我還是大學的樣子,引你說下句,我們大學的時候,那就說不完了,打住!還不曉得人家安的什麼心、唱的什麼歌呢,就收起笑容,淡淡地說:"混日子!不比你又是處長又是老總的,一定很得意吧?"

  "你啊!還是以前那張嘴,說話不饒人。我來公司,孤家寡人一個,有啥得意的?還希望老同學大力支持啊!像這一次投標一樣,大家好好幹!爭取多中標,多做工程,多得獎金。你跟你們處裡的人說明白,該得的獎金我一定及時兌現!"

  "好啊!我擁護你這樣的領導!"

  黃其皺了皺眉,說:"金子,不要開口領導閉口領導。撇開其他的不說,我們還是不是老同學?"

  其實金子這樣叫也覺得拗口,以前"黃其,黃其"的叫慣了,脫口就來,現在要改口硬是有點困難,但現在,看見人家一臉真誠的樣子,不好不真誠,就嘻嘻一笑,說:"那我喊你啥子?"

  這話有點假,明知故問,可黃其聽來卻像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聽到了那熟悉的十年前的久違了的聲音,渾身的神經便被啟動了,心中充滿了喜悅。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次,他們在大學初初交朋友。他是學生會主席。她就這樣問過他:"哪我喊你啥子?"他還記得當時的回答,就笑著重複十年前的話,說:"我姓黃名其,叫我黃其。"

  金子哈哈笑,說:"不敢。我還想多活幾天。"

  黃其又聽到了金子的笑聲,以前夢牽魂繞的一樣的笑聲。

  黃其說:"金子,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臨畢業分手前的那天晚上我怎麼找不到你?"

  金子說:"我故意躲你們。"

  "那第二天你為啥又不躲楊鑫呢?"

  金子想了想,咬咬嘴唇,說:"我還要問你呢!"

  黃其不明白了,問:"怎麼問我呢?我那時真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這樣好了。我還以為你還在唱《山楂樹》呢。"

  金子柳眉直皺,眨著大眼睛,問:"你還在等我的決定?畢業前的那一天?"

  "是啊!說來好笑。我被你們蒙在鼓裡還執迷不悟!"

  金子睜大眼睛盯著黃其的眼睛,一字一板地問:"你沒撒謊?"

  "我怎麼會十年後給你撒這種謊呢?我當時的的確確在等你的最後決定。我想,我們交往了兩年,處得很愉快,不管你作出什麼選擇,你一定會告訴我。可沒想到,你在關鍵時刻把我忘了。"

  金子突然大聲說:"不!不是我忘了!是你寫信給我說分手的!是你寫信給我的!這封信還在我手裡!"

  黃其忙把食指放在嘴邊一聲長噓,示意她小聲一點,然後壓低聲音萬分驚訝地說:"什麼信?什麼分手信?我沒有給你寫分手信啊!我們天天見面,用得著寫信嗎?"

  金子搖頭,說:"我不信!你不要哄我。你的信在我手裡,有你的簽名。"

  黃其明白了,明白當時金子為什麼會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原來是有這麼一封信在作怪,那又是誰在背後惡作劇呢?難道他不知道我愛金子愛得發狂嗎?未必他不曉得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對人嗎?真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黃其正想問這驚天的秘密,趙連生兩夫妻邊說邊笑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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