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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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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的前夫——後來我就跟著他幹,不過他最後還是掛了。」 王向東心裡一驚,忽然明白了一個大概,不覺笑起來:「哈!你他媽真是好命!那傢伙是不是掛在你手裡了?」話一出口,呂中平旁邊的保鏢立刻喝了他一聲,呂中平也是鐵著臉。王向東打了自己臉一下,自責地笑道:「臭嘴!我這是太不把你當外人了,口無遮攔,你是大老闆了,可能不愛開這種低級玩笑啦,哈!」身後的大虎二虎也跟著笑起來。 呂中平耷拉著臉,起身說:「老三,時候不早了,睡吧。」 「明天做什麼?去錢莊?」 「下次再說吧,你們回去商量一下,半個月後我先給你幾輛車熱身。現金準備好,我叫人直接帶你存進錢莊。」 「以後怎麼跟你聯繫?」 「把你電話號碼給我,我聯繫你。」 王向東笑道:「警惕性還夠高。」然後說了自己的電話,保鏢記下,王向東說:「林……平哥,你不會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吧,我這裡可是傻老婆等漢子眼巴巴抱著熱火罐兒哪。」呂中平回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三,不會叫你久等的。」然後帶著保鏢離去,應該是回房休息了。 ……轉天一早,王向東起來先沖了個冷水澡,然後招呼二虎給大扁嘴的房間打電話,邀他們下來一起吃早點。 「房間沒人!」二虎沉了一會兒在電話旁喊道。 「可能下去了吧,咱去餐廳找他們。」幾個人下了樓,在餐廳沒見著熟悉的面孔,到服務台一查,呂中平的房間已經退了,昨天晚上就退了。 王向東尋不到不辭而別的林虎——呂中平,自然無限彆扭,在酒店惆悵一番,給老猛打了電話,老猛也是無奈,只說「我們這些人都是驚弓之鳥」,要王向東不必在意,呂中平既然答應聯繫他,一般是不會食言的。 王向東又謝過老猛幫忙,順便告辭,說要先回山貓那裡商議下一步的計畫了,老猛說:「我正好有幾條巨蜥、活體鱷跟穿山甲要給山貓送去,你們跟我的車一起走吧,路上也有個照應。」當即約了會面地點,王向東簡單收拾一下,帶上兩虎兄弟開車過去,在陳屋山腳下見到了老猛的車,老猛並沒有到,只是他的兩個手下。王向東看看他們的小集裝箱,笑道:「給山貓的東西多嗎?要不多,裝我們後備箱裡算啦。」那邊的人笑道:「你敢我們還不敢哪,您能出得了廣西?」王向東也笑。 上了路,老猛的貨車在前面走,王向東他們在後面尾著,走了一段兒,正在山路上轉,大虎突然說:「三哥,後面的車好象一直跟著咱們,會不會有問題?」王向東從後視鏡一看,果然有輛黑寶馬遠遠隨著,不覺笑道:「你以為拍電影哪?誰跟蹤咱們?」 「反正我覺得不對勁,從東興出來我就看見過它,到現在還是它,能這麼巧?」 王向東回頭看了一會兒,哼一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咱的,看看再說。」一直開車的二虎說:「寶馬車應該不是公安的。如果真是跟蹤來的,估計也是跟前面那輛的,可能老猛得罪了什麼人吧。」王向東不說話,先給老猛打電話,信號不好,好不容易接通,說了沒兩句,車子一轉彎又斷了。王向東看看狹窄的山路,氣哼哼地說:「二虎,停。」 停了車,大虎二虎不等吩咐,先俐落地從後腰各抽出一把六四式手槍,麻利地推彈上膛,又握著揣在懷裡。王向東倒是吃了一驚,一直不知道倆傢伙身上帶著這玩意兒,也來不及多說,先握著「大哥大」從後視鏡看著後面的車停下,並沒有動靜,又沉了幾秒,後面按了聲喇叭,二虎單手握著方向盤,緩緩地啟動了車子,王向東這時候已經把寶馬的車牌號記下:6688。 前面的路寬闊起來,王向東說:「讓它過去。」 車子向山體方向一靠,同時輕點刹車降速,不一會兒,寶馬車溜著陡坡的邊線超了過去。黑膜玻璃,看不清裡面的人。 「這下好玩了。」王向東一看它被夾在集裝箱和自己的車子中間了,心裡塌實下來。然後轉臉看著大虎的懷裡問:「是真傢伙?」大虎笑笑,把槍拿出來,關了扳機放到王向東手上,一邊說:「自造的,不過這傢伙比真六四也不差,發射機尤其棒,擊發連動良好,而且子彈可是貨真價實的六四式。」 王向東端起槍,瞄了瞄寶馬車的尾巴,說:「你們到哪裡練槍?」 「射擊場啊,廣州有射擊場,花錢隨便打,道上的人幾乎都去那裡練手兒,哪天得閒了,我帶三哥去玩玩,出門在外,身上沒個傢伙不塌實啊。」 王向東叫大虎收了槍,問二虎:「兄弟以前跑過這條道兒嗎?」 「不熟,只跟老猛押過一批活兒物。」 「呵呵,老猛做這個,也是賺瘋啦。」 「未必,他們那就是螞蟻搬家。還是走私車過癮。」說到走私動物,王向東笑道:「我是服你們南方人了,是個東西就敢往嘴裡塞啊,聽說帶腿的你們就不吃桌子,帶毛的你們就不吃撣子?我可受不了,尤其那個耗子肉、蛇肉,別說吃,想著就噁心。」兩兄弟也是笑,說這就叫心理素質。王向東笑道:「還好你們沒說這就叫品位。」 正聊著,前面查車,只停頓了一會兒,交通就又暢通了,那輛寶馬還夾在集裝箱和王向東他們之間,不緊不慢的樣子。快進入欽州地面兒的時候,王向東果斷地說:「二虎,拐個彎,咱繞一下,然後在前面跟老猛的車會合,看看這爛馬是個什麼動靜。」 二虎按王向東的指點,在下個路口斜開下去,王向東跟大虎一起看著寶馬突然停下,呆了一會兒,才掉轉車頭,並沒有尾隨過來,而是順原路開走了。王向東笑道:「媽的,果然是奔咱們來的,誰呀?這麼大癮?」大虎說:「八成是呂蛤蟆的人。」王向東不說話了。其實他也已經推算到這個,不過他想還有一個可能:大腳怪。那麼,大腳怪又是怎樣知道他們的行蹤的呢? 二虎憤憤地罵道:「媽的,不管他是誰,咱回去幹他一仗怎樣?」大虎說你省省吧。王向東也說:「現在咱是在人家地盤上,能忍就忍了,不管他是誰,只要真是奔咱來的,將來肯定還會有一碰,到時候看三哥的脾氣!」兩兄弟都笑,二虎緊著提速,隔著兩條岔路中間的隔離帶,集裝箱車時隱時現。 十幾分鐘後,終於又趕上了那輛車,兩輛車首尾呼應,出東興、經欽州、玉林,過梧州,終於進入廣東界內。一路上都是有驚無險,幾個路卡對於花了買路錢的走私商來說,形同虛設。 在車上坐著,王向東的腦子一直沒閑著,初見林虎時的興奮勁兒已經漸漸消失了,現在的心情是越來越沉重。這個姓了呂的大扁嘴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談得好好的,卻突然來了個不辭而別,那輛寶馬里坐的是不是他的手下?如果是,他是什麼意思?是擔心他老三路上出事,還是本來就不放心他?這擋子生意是不是還有希望?但願這小子不是放的空炮吧。果真如此的話,他們在這條路上可就徹底沒的玩兒了,因為老猛說過:呂中平的老丈人可是越南芒街車市的超級大佬,沒有他的話,別人也不敢放車給廣西這邊啊。 關鍵是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聯絡上林虎,只能幹著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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