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有錢人(116)

一一六

　　我說："為什麼不？"

　　他說："我母親一直找到了一個手握實權的大人物，才不讓員警訊問你，瑞麗，因為你在員警未到之前出現在現場。我母親讓鄭醫生告訴員警，你由於先兆性流產不能接受他們的訊問。如果你出現在明天的慶典上，那麼員警會說，你當然經得起員警訊問。"

　　我用手捂住臉，心中想著老芭比娃娃給我的生活帶來的是什麼呀？我成了大報小報上的人物了。然後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我不敢大聲說出這個想法，甚至對吳錦恒對我的那些最好的朋友也不敢大聲說出這個想法：黃妞打死的要是老芭比娃娃就好了！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我說："我要見凱凱。"

　　我的女友們要參加明天的慶典，所以昨天傍晚的時候都到了。即使我受到了一些刺激，也還是注意到了凱凱送給我的黃玫瑰外麵包的彩色紙張被緊張的手指捏得很皺。我注意到凱凱身上散發著巴布瑞香水味。除了凱凱、櫻桃、裳兒、蒂芙尼、塔塔、巴米粒以外，老芭比娃娃不允許我再請別的女友。凱凱到浴室往花瓶裡裝水，然後將黃玫瑰毫無秩序地塞入花瓶。

　　我說："凱凱，你聽說了什麼？"

　　凱凱說："真可怕，聽人說你就在開槍現場！"

　　我說："人們還說什麼？"

　　凱凱說："人們說你知道真相！"

　　我說："還有什麼？"

　　凱凱說："有人說那個被殺的人是來找你的！"

　　我說："誰說的？"

　　凱凱說："有人"

　　我說："是誰？"

　　凱凱說："種花的園丁。"

　　我說："凱凱，你相信他們的話嗎？"

　　凱凱說："我當然不信了。"

　　我說："我要離婚。我不能把孩子生在這樣的人家。"

　　四十六、老芭比娃娃哭了

　　在事情發生後的一些日子裡，所有的香港人以及許多住在鄉下的人，都急不可待地等著當天報紙、廣播和當天電視發佈已迅速廣泛傳播的有關老芭比娃娃家案件的報導。遠在內地的上海、北京、廣州、深圳，所有認識王炯這個證券商的男女都驚訝地談論著這一悲劇，渴望知道更多的細節。他們讀著驗屍官對王炯的屍檢報告，該報告詳細描寫了他的嚴重傷情，大家看到王炯最後還活了十分鐘，都倒抽一口涼氣。這些人研究老芭比娃娃家別墅的草圖，看到別墅看門人所住的房子離小樹林的距離，相互議論著，他們都想不明白，那丫頭開槍時不知道喊一聲是誰嗎？社會專欄的專欄作家崔耀平是吳錦恒的朋友。他在專欄裡寫到了別墅看門人這位年輕的女兒驚人的美貌。他寫道這個女孩打起槍來百發百中，前些日子她還打死了一頭山裡的野豬。崔耀平跟吳錦恒的關係特別好，因此沒有把有些他瞭解的情況寫出來。許多人都認為老芭比娃娃隱瞞了什麼，希望看到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是老芭比娃娃毅志堅強，放過了殺死她唯一侄兒的"兇手"，不是為了了黃妞，是為了她自己，或者說為了家族榮譽。

　　在別墅看門人向老芭比娃娃的弟弟要一筆封口費遭到拒絕後，老芭比娃娃說她給。老芭比娃娃說要給予黃妞一大筆，比其父親為她要的更多的金錢。老芭比娃娃說，"我不要她在報上或者是香港到處說，我會照顧她。"然後強調："不過是有條件的。黃妞可以到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定居，只是不能在香港。她一離開香港，我立即按月支付。只要她回來，只要她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隨時可以停止支付。"

　　為老芭比娃娃乾杯！

　　這是老芭比娃娃那些名流社會的朋友在雅典俱樂部、尼斯克俱樂部、香港俱樂部、富豪俱樂部和馬球俱樂部以及高爾夫俱樂部裡這麼說的。他們覺得老芭比娃娃幹得對！他們都是身居要職的紳士，社交名嬡，他們是老同學、老相識、老朋友，永遠都像老同學、老相識、老朋友那樣互相照顧。

　　話說回來。

　　那天晚上，凱凱離開後，我發現吳錦恒不在房間裡，我走出自己的套房，經過老芭比娃娃套房時，聽到裡面有人聲，推門而入，老芭比娃娃在跟一個人說話。她說："自從我嫁入你爸爸的家庭，接受的訓練就是說一些掩飾自己感情的話，可是我說話中的語調還是有感情的。"

　　"是的，媽媽。"

　　老芭比娃娃繼續說："現在我後悔，沒有將看門人的這個女兒趕出別墅。這個女孩在別墅裡已經惹下三四次風流案了，這次王炯出事，很有可能是看門人的女兒招惹了他。都怪我，我應該早告訴王炯看門人的女兒是危險的。"

　　"是的，媽媽。"

　　老芭比娃娃繼續說："王炯是你舅舅唯一的兒子，是我娘家唯一的男孩……"

　　這時候老芭比娃娃哭了，她抽泣得喘不過氣來，"孩子，我一生都規規矩矩，我信奉上帝，我在每天的祈禱中都讚美上帝，我按時去教堂，我每個月都給慈善基金捐款，我恪守著做母親做姑媽的責任，履行著富家婦女的義務。為什麼讓我遇到這種事？"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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