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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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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你已經梭了,一對6。」趙永兵竟然是一對6,而跑路的祝童是一對8。 「我贏了。」江小魚抽出又一張紅桃,翻牌的瞬間,由於剛才手已經離開桌面,手的動作有些大。 趙永兵很沮喪的樣子,眼前不過幾十萬,而兩個同桌對手一個是六百萬,一個是七百多萬,沮喪是應該的。 祝童搖搖頭,接過傑瑞斯再次發過來的牌。對面的兩個人在演戲,也就是說,趙永兵和江小魚在做局,他們之間有微細的動作。剛才最後一張牌時,趙永兵把自己底牌換給江小魚。 確切的說,是江小魚把趙永兵的底牌偷走了,在趙永兵同意並且配合的情況下,這樣的作弊在江小魚這樣的江湖高手使來,真真是神妙非常,連監視器後的人也難以覺察,但是祝童看清楚了。小騙子不清楚的是,他們的目的只為桌面上的千多萬賭注嗎? 很好,那麼就兩個人一起算計,不過這樣的腦力活動至少要加大兩倍;同時對付兩個人,比起對付一個人來說,不只是加法那麼簡單;形式、算路也不只是複雜了一倍。 六、千局(下) 江小魚也不希望趙永兵很快退出賭局,祝童接連幾把牌都不是很好,到這一節結束時,趙永兵身前的籌碼有有二百來萬。 這一次休息,祝童沒有到甲板上去,他走到獨臂船長面前,拉著他低語。 「一把手,如果有人在你的賭場出千;我是說如果,我可以以惡止惡嗎?」 這裡是貴賓室的衛生間,門前有侍者,任何客人靠近都會得到殷勤的問候,祝童不怕有人偷聽。 「你難道賭的很老實?」獨臂船長對自己的失敗還在念念不忘,狠狠的看著祝童;但是,他確實沒有證據。剛才,在監控室負責技術監督的手下和傑瑞斯都說,祝童賭的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 「我是憑本事吃飯,大家都可以證明。」祝童點點在一角的監視器,伸手替獨臂船長拉上褲子拉鍊:「他們倆是一夥的,你抓不到證據,但傑瑞斯知道。」 有人在自己的賭場出千,無論如何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特別是今天的賭客都是大有來頭的;獨臂船長在洗完手後說到:「我會關閉對著你的高精監視器;但是,全景監視器還在,你不要太過分。」 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已經足夠了,走出豪華衛生間,祝童進入休息室,要了杯極品龍井慢慢啜吸,冷眼觀察諸人的動靜。 柳伊蘭與謝晶湊到一處低聲說笑,離開賭局後,女人身上的零碎不再成為限制,披掛上胸針、耳環、項鍊、戒指、名表後,謝晶顯得珠光寶氣,沒來由竟高貴了許多。 特別是她胸前的那掛翡翠項鍊,沒鑲嵌任何鑽石金銀,圓潤的天然珍珠襯托出一塊。 珊珊一直呆在甲板上,竟然與那個法號無聊的高僧在一起,還有藍湛江,他們三個湊在一起,倒也別致。 最後一節賭局開始,在休息室的人都聚集到玻璃牆前,似乎知道,這裡馬上要開始的賭局才是今天的真正豪賭。 傑瑞斯發牌前照例要徵求一下四位賭客的意見。 「先生們,最後一局,還剩十三副牌,你們可以選擇是賭九輪還是十三輪。」 「隨便。」祝童拋出切牌卡,去掉前六張。 「十三輪。」江小魚冷靜的說,趙永兵沒意見,中年人也無所謂,就算定了;這一節雙方要賭完剩餘的十三副牌。 據說川北清洋家有敢愛敢恨、睚眥必報的傳統,煙子就是個典型,那邊剛一翻臉,立即就施展出強烈的報復攻勢,差點要了小騙子的小小命。 祝童對江小魚微笑,看來,不只是自己需要運氣,對手也需要運氣啊。 前三輪牌大家運氣都不好,所以祝童有的是時間查看他們之間的聯繫方式,桌面上大家都很規矩,那麼就在下面了。賭桌上彼此相距頗遠,兩隻腳要勾搭到一起,也是要費些功夫的;此時此刻,小騙子也不可能把頭伸到下面去看人家腳與腳之間的交流,很沒教養的。 所以,祝童邊隨便玩牌,邊觀察趙永兵的手;對於江小魚,祝童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出奇的穩定,好像一架機器般。祝童以為,如果不出千,真憑本事公平的賭博,江湖上沒幾個人是江小魚的對手,前提是,江小魚的運氣別太糟糕。 「奇怪,世人都相信運氣,卻又相信自己能戰勝命運。都有個運字,運氣和命運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第四輪,祝童底牌是梅花K,面牌是黑桃Q,難得,這是他最近得到最大的一把;得意的說著,拋出枚紅色籌碼:「十萬。」 祝童已經連續三輪沒跟,說出十萬後,江小魚想一想,拋出枚紅色的籌碼;趙永兵也跟上。 時間,原來是時間;祝童不經意間發現了江小魚這個破綻,沒有誰是完美無缺的,這真是個真理啊。 江小魚思考、判斷是需要時間的,雖然他一直把時間控制到十秒鐘左右,但是其中微小的差別終於被小騙子捕捉到了。 當江小魚對底牌不很滿意時,會遲疑那麼一到兩秒,這就夠了,綜合面牌傳遞過來的資訊,祝童判斷他的底牌不會超過十點。 趙永兵,相對就簡單不少,面牌J,底牌不會超過八,並且不同花,這把跟上來,完全是為配合江小魚。 很快,傑瑞斯把牌發到最後一張,祝童面前排出一對K,然後是兩張雜牌,基本是沒什麼用。 桌面上的籌碼也有一百萬,祝童翻開牌,嘴角含上支煙,侍者替他點燃後,祝童噴出口濃濃的煙霧,看著趙永兵還在暈牌的手:「我要是你,這張牌不看也罷,明顯是贏不了的牌,跟到現在,不是奇跡就是有錢沒地方糟蹋。」 趙永兵手一哆嗦,手臂與江小魚觸到一起;江小魚的臂肘由於這一下抖動,跟著抖一下。 這就夠了,監視器後面的人能分析出兩個人之間的小小動作;祝童要的只是他們出千的前提,傑瑞斯明顯看在眼裡,嘴角閃出絲嘲弄的微笑。 「我不跟。」趙永兵暈起牌後,果然什麼也沒有,撤出戰場。 江小魚面牌出現個順子形,7、8、9、10,也許是顧及中年人的存在,喊出個不大不小注:「一百萬。」 「跟你一把。」祝童推出一百萬,只有面上那對K,他是看看對手的底牌是不是6,如果不出這一百萬,連看牌的資格都沒有。 中年人思考很久,面前排出的也是同花,是花色最小的梅花。 手裡的籌碼翻得劈啪亂響,才推出一百萬的籌碼:「該來的早晚要來。」 「看來,你今天的運氣過了。」江小魚翻出底牌,果然是6。他從煙盒裡抽出支雪茄,咬幾下,也不點燃,就那麼咀嚼著吞下去。 「一個人的運氣,當然沒有兩個人的運氣好。」祝童灑然一笑,抬頭看看監視器位置:「頭頂三尺有神明,福禍自知。」 趙永兵聽到祝童怎麼說,心虛的看一眼江小魚;他不是江湖中人,對獨臂船長也不瞭解,不知道如果出千被識破,其實還有別的解決方式。 「哈,總算贏一把大的。」 中年人喊一聲,翻出自己的底牌:梅花J,正好贏了江小魚。 祝童莞爾一笑,江小魚也露出難得的微笑;對於這個圓滑的對手,兩人都無從下手卻不得不提防。 傑瑞斯又發出一輪牌,祝童又拿到一把好牌,底牌是A,面牌也是A,天生大牌,但這樣的牌最不好經營。 「五十萬,拿到A不容易,太小氣會倒運的。」 「跟。」 「跟。」 「跟。」 三個人都跟,這當然沒問題,問題是,趙永兵的籌碼又不夠了,他面前只有一百多萬,即是祝童不加碼,也只夠跟兩輪。 第二張明牌、第三張明牌發出後,牌桌的上情形很微妙。祝童沒有加碼,趙永兵面前的籌碼也沒有了。 趙永兵是同花順形,祝童是A加一對8,江小魚有同花形。 中年人的牌最奇怪,面上三張5點,牌最大,卻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同花說話。」傑瑞斯擺手,明顯的,同花趙永兵身前的籌碼不到二十萬,他叫牌的資格都沒有。 「我要加籌碼。」趙永兵又一次要求見獨臂船長,拋出張金卡:「裡面有八百萬,我要五百萬籌碼。」 「我不收信用卡,只收現金夥支票,房契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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