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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個條件平鶴松又具備了,特種部隊出來的,具備賽車手的素質,十點到十點半,足夠他開車回公司,然後在辦公室等祁守柔了。祁守柔的失約,反而更像是你精心策劃,只是時間上出現一點小小的失誤。"

  三人又是齊齊地看著他,平鶴松有些無奈,問阿城:"你信嗎?"

  "信什麼?"阿城說,"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是我哥們,何育明不是,有朝一日我阿城真的流落街頭了,你還是我哥們,你家也就是我家。"

  "謝了,希望你沒有把我家當你家的那一天。"他又問晚兒,"你呢?"

  "我,我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人沒什麼主見,見風使舵慣了--我服從多數,嗯,不過,前提是,我師傅在多數的陣營裡。"

  不等他問,代和平也知道該輪到自己了,說:"拿人手短,在你成為我的委託人之前,我保留我的懷疑,如果你把這事託付給我,那我只能選擇相信你。只是有點沒想明白,何育明有兩種選擇,一是不打草驚蛇,伺機收拾你,另一種,直接帶著繩套套走你,可現在的情況是,把繩套裝模做樣地套上你的脖子,卻不勒緊,他有什麼目的?"

  "也許,他是有顧忌。路遠超跟我算有點私交。"

  "這並不能解釋,要因為這個,他完全可以選第一種。"

  "何育明算不上好員警,但心機很深,遇水搭橋,逢人說話,很懂得變通,這麼常理地估算他,你就不配做他的對手了。"阿城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代和平,"大概有三四萬,密碼是567924,算是定金,不要你的收據,事成了,我再給十萬。"

  代和平接了卡,向著平鶴松:"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是絕對真實的。"晚兒撇嘴說:"見錢眼開,沒原則。"代和平聽而不聞:"既然收了錢,我馬上就開工了,晚兒,我們走。"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阿城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想去鷹山一趟。"

  "應該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讓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

  阿城看了看他,說:"我義父。"

  阿城搭平鶴松的車離去,這些都落在一個人的眼裡。

  何育明有些自得,他沒有看錯,平鶴松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棋算是走對了。車裡還有一個叫黃偉民的員警,何育明說:"注意一下先前走的那個人,叫代和平,是個私家偵探,來沄城不足半年。"

  "平鶴松想幹什麼,難道他想調查事情真相?"黃偉民說。

  "不要輕易為任何一個嫌疑人開脫。"

  黃偉民一愣,說:"我沒有啊。"

  "主觀上是沒有,可你說他想調查事情真相,在你剛才的語境下,有。只有非作案人,為了洗清嫌疑才會去調查。所以你也就是相信了平鶴松的無辜,記住了,千萬別相信你看到的。"

  "可如果--"

  何育明打斷了他:"我也沒說一定是他,但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是主要的,這決定了我們今天的工作,同時,線索和疑點都不等於證據,平鶴松要證明自己清白,很好,這可為我所用。好了,我下車,得回隊裡了。這條線,我交給你了。"

  "我呢?"

  "你?"何育明看著他,"還沒明白?"

  三

  十幾年前,梅成在沄城是一呼百應的人物。他只是漁場一支船隊的隊長,場長卻對他奉若上賓,即使退休了,哪個場長上任了也要拎上厚禮去他家裡走個場,逢年過節還要親自上門問候。這個城市有過兩個人物,一個是古德,另一個就是他了,他是活著的傳奇。退休以來,養花弄草之餘,他還遊說漁場以及一些私營企業主成立了慈善基金會。

  跟代和平分別沒多久,天突然陰了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問起代和平其人,阿城說跟他並不熟,"認識他的方式跟認識你一樣。"最後,他這麼告訴平鶴松。

  就是三年前相識那次喝酒,阿城告訴他,誰要是給錢超過五十塊,阿城就要請喝酒的,這是他給自己立的規矩。他說,能出五十塊錢以上的人只有兩種,善良的人和大款。前者值得交,後者更值得交,沒有多少人能禁得住與有錢人交往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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