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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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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和平又噴了口茶,見其他人露出厭惡的情緒,忙說:"別別,別這麼看我,算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小人之心,你們都君子的肚皮,怪只怪'持久'這詞兒太有歧義了。" 阿城又說:"打個比方說,起初還大大咧咧,堅持一會兒,小腰挺了,屁股撅了。你心神還不能很好分配,想著裝便沒神聽我們說話,聽了,又忘了裝了,墊著的海綿亂了也沒注意,拿杯時還翹起了蘭花指,你還從包裡拿出時尚雜誌看了起來。取雜誌時,能聽到包裡零碎的聲音--男人很少碎東西。不過很不錯了,平鶴松要看到你的臉,一先入為主,便注意不到那些細節了。你出師了。" 晚兒討了個喜歡,笑著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已複了女兒裝,倒是好一副俊俏模樣,只是帶了點潑辣氣,回來就直沖平鶴松過來,撲閃了幾下睫毛,問:"城哥說得對嗎?" 平鶴松一愣,思忖她是問他是否如阿城那樣看出她的扮相來的,點點頭,看她一臉的不服氣,那俊俏模樣一臉天真,一時童心好勝心俱起,說:"你有一個孿生姐姐。" 三個人都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盯著他。 平鶴松微微一笑,一伸手,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法,晚兒腕上的鏈子已落在他手裡,說:"雙胞胎姐妹生了,要戴鏈子,姐姐右手妹妹左手,這是浙江的一個小地方的風俗,鏈子從小戴到大了,直到姐妹當中有一人嫁人才算完。" 晚兒說:"這是碰巧知道罷,算不得本事,你要是能說出我和我姐什麼時候能把這該死的鏈子摘了,我就真服你。對了,連我師傅也服你。" "沒大沒小,我也成你賭注了。"代和平瞪了一眼,回頭說,"這次你總是輸定了。" 平鶴松卻沒人再理會他,愣盯著牆上的電視,正播著昨天的新聞: 海關根據收到的匿名舉報,在高速公路上截獲了一個車隊,車上的錦綸一百多噸和氨綸近五十噸來源去處可疑,後經追查,此車隊只是其中一部分,加上此前出庫的和還在庫的,共有錦綸四百噸,氨綸近兩百噸,總價值在兩千萬左右。隨車負責人聲稱,這些原料是以本市和風襪業委託遠陽國際航運公司代理入境,經海關查實,該貨物確實以和風襪業的國際加工手冊於本月五號進關,但被攔截時,貨物出了保稅區,海關現已扣押貨物,並拘傳遠陽國際航運公司總經理于樹先等相關人員…… 看完新聞,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異樣了。平鶴松咳了兩聲,說我把事情經過說一下吧,今天有員警來找我了。 說完了,平鶴松環視了眼前的人,阿城與代和平都默不做聲,晚兒則看怪物似的瞪著他,平鶴松又說:"他走後,我給路遠超打了電話,昨晚,路小遷在十點左右被綁架了。進園、避過保安系統、殺狗、傷劉彪、劫走路小遷,十分鐘內完成,員警趕到,綁匪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半晌,代和平說:"何育明已經對你很客氣了,換了我,直接把你帶走了。"阿城也點點頭。晚兒臉帶慍色,說:"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幫忙還打擊人家。"片刻,她又問平鶴松:"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當然,你不會說是的,當我沒問。"她扭過頭去。 平鶴松苦笑,掃著眼前視作幫手的三個人,表情是相似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不是我們信不信得過你,而是何育明有充足的理由那麼做,如果他認為你沒有嫌疑,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員警--我說的不是好員警。" 阿城說:"何育明一直不是個好員警,在當刑警大隊隊長之前,他的破案率在公安局裡也只能排中下,所以他當上隊長算是一個奇跡,不過,這一次他做對了,只是對得不夠徹底--按員警常規的做法,他今天可以抓了平鶴松再說,審訊的結果是另一回事了。" 代和平掐著手指,說:"首先,你去踩了點,下午去路公館,確定晚上家裡只有方雪與保姆吳嫂兩個婦人;第二,你有作案動機,你想開自己的公司卻沒資金;第三,你有作案時間,海衲大廈的監控系統出毛病,沒人能證明你不在現場;第四,你有這個本事,一般五六個人奈何不了劉彪,而你自小習武,又是特種部隊出身;第五,物證,那把飛刀對你非常不利;第六,你坐過牢,有前科。" "如果我沒有作案時間,所有假設的不利也就沒有了,昨晚,我約了祁守柔的,晚了,十點半才到。" "祁守柔是誰?" 阿城說:"路遠超的助理之一,負責協調聯絡集團內部,最緊要的身份,她是平鶴松的女友。" "我們約好了再推敲一下慶典的方案,確定後我由她交給路遠超。" "守柔曰強,要人如其名的話,這應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代和平又問,"約的是幾點?" "八點半,臨時有事。" 代和平說:"你這麼一說,我對這個祁守柔有點興趣了。" "是個漂亮姑娘,進海衲有兩三年了,姑娘心眼不錯。"阿城說,"有一次我在海衲邊上的咖啡茗語門口乞討,她跟劉彪路過,出手就給了十塊,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也就是說,晚上七點,公司最後一個人下班後,沒人能證明你在公司,而綁架是在十點鐘就完成了,從路公館到海衲開車需要多少時間?" "開快車,二十分鐘能到。"阿城說,"但一般人開不了,路公館在鷹山區,山道,比較窄,彎路也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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