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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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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23章 上去幹嘛呢?給她看其樂融融的親子場面?告訴她母愛是天性,沒有哪個母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是麻煩? 木代不想上去。 正遲疑間,嬰孩的哭聲忽然小了,然後燈也撳滅了。 估摸著是母親把嬰孩抱回房間了。 羅韌的表情,像是走在樓下被人淋了盆洗腳水。 半晌,只好又悻悻爬下來。 木代覺得好笑:「你爬上爬下的好玩呢?」 又說:「我應該大叫抓賊的。」 羅韌落地,沒好氣拍拍手,問她:「我為了誰?」 木代笑,回答:「我吧。」 她去牽羅韌的手。 羅韌輕聲說:「有些事情,要靠你自己想得開,不是我一句話兩句話勸得了的。但是,我的想法,還是要對你說。」 「麻煩跟愛,其實也就一線之差。愛你愛的足夠,你怎麼麻煩都是寶貝。愛你愛的不夠,你怎麼乖巧聽話都還是個麻煩。」 「這話說出來可能傷人,但是木代,細節我已經聽的夠多,你媽媽並不愛你。」 木代靜靜聽著。 這一點,她早就猜到了吧,雖然內心裡,總愛臆想著為母親遺棄她這件事編種種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又隱隱覺得,也許真相其實簡單。 不是每一個孩子,降生時都能迎著愛如潮水。 木代輕輕歎了口氣,拉他胳膊:「走吧。」 羅韌說:「還有最後一句話。」 這麼鄭重?木代忍不住抬頭。 「不要怕麻煩我,將來,我也會麻煩你。」他湊近她的耳朵,吹氣一樣,暖暖的,「女朋友,我們只麻煩最親近的人,我們狠狠的互相麻煩。」 曹嚴華早上起床,收到炎紅砂發的微信,讓他和一萬三都去她房間裡吃早飯。 所有人都在,早飯豐盛的讓人感動,房間的矮幾上,豆漿、油條、蔥油餅、包子、雞蛋、豆腐腦,各色各樣,堪稱琳琅滿目。 一萬三還以為是炎紅砂買的,斜乜著眼看她:「你這麼大方?」 昨晚上趕她去買吃的,她可只買了面餅回來,還是實心的。 炎紅砂說:「羅韌買的。」 洗手間門響,木代剛洗完臉,臉上掛著水珠子出來,炎紅砂往邊上讓了讓,給她留了個座位,又端了杯豆漿給她,木代先不急著吃,指揮曹嚴華:「幫我洗漱包拿一下,那個黑色的。」 曹嚴華嘴裡咬著半個雞蛋,轉身拿包給她。 自然熟絡的像一家人一樣。 飯到中途,羅韌切入主題:「我昨天晚上,去了趟醫院。」 這一節,回來的路上,羅韌已經同木代講過了,她並不吃驚,還是小口啜吸著豆漿,但一萬三他們,都停了下來。 一萬三有點緊張:「馬超怎麼樣啊?」 內心裡,他還是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拼了命的去追打,馬超也不至於出事。 「看情形,應該還算穩定。」 羅韌停頓了一下,把自己滴血去驗證的事情約略說了。 曹嚴華眼睛瞪的溜圓:「怎麼可能呢,三三兄的血都管用,你怎麼會不行呢?」 他等級觀念嚴重,下意識覺得,小羅哥既然比一萬三厲害,血應該更管用才是——居然還不如一萬三的奏效,登時覺得接受不了。 難道是凶簡從馬超身上離開了?也不像,經驗證明,除非宿主死亡,否則凶簡不會主動離開。 羅韌環視了一圈:「我有一個推測。」 「感覺上,鳳凰鸞扣的力量現在並不佔優勢,凶簡的勢頭還是咄咄逼人的,要說只用一萬三流的那麼點血就讓被凶簡附身的馬超大失常性,我覺得有點說不通。」 炎紅砂有點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羅韌點頭:「就像那幾個一口咬定看到一萬三推人的目擊者一樣,馬超,可能也只是被凶簡影響的人。」 一萬三駭笑:「這不至於吧,凶簡都能任意指使人幫它做事了?」 這不是在升級,簡直是接連跳級了。 羅韌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還記得,我叔叔羅文淼吧?」 當然記得,但這是羅韌的家事,一萬三和曹嚴華對視了一眼,躊躇著要不要提。 羅韌卻沒那麼多忌諱。 「我叔叔是個讀書人,有自己的思考、主張、意識,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也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但是凶簡附身之後……」 他沉默了一下。 木代停止了啜吸,頓了頓把豆漿杯放下,小商河那次,她算是全程參與了的,羅韌提起的那場夜半火災,漁線穿起的僵硬人偶,現在想起來,還有點不寒而慄。 「聘婷的轉述裡,我叔叔那個時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換句話說,是被凶簡完全控制,改變了心性。」 「但是馬超的情況,還有那幾個目擊者的情況,卻不一樣。」 曹嚴華覺得腦子裡有火花爆了一下,啊一聲叫出來。 他激動的不行:「我猜到了小羅哥,你讓我說,我……組織一下語言。」 難得這一次,腦子轉在其他人的前面,心裡驕傲到不行,生怕機會被別人奪了去。 「讓我……組織一下。」 他腦子飛快的轉著,有些緊張,羅韌看著他笑,像是鼓勵。 曹嚴華的心踏實點了。 他字斟句酌:「剛小羅哥說,羅文淼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因為凶簡在他身上,完全控制了羅叔。」 「凶簡的力量應該是一定的,就像一勺糖,加進一杯水,這杯水就是糖水。但是加進一缸水裡,你喝起來,可能連甜味都感覺不到。」 羅韌笑起來:「是這個道理。」 曹嚴華說的更溜了:「如果小羅哥的推斷是正確的,馬超和那幾個目擊者,都是被凶簡影響的人,那麼這一次,凶簡作用力施加的人,似乎為數不少。所以,它沒有那個能力,讓他們像羅文淼一樣失去常性,只能在某個很小的點上去影響。」 「所以我們看到,馬超也好,那幾個目擊者也好,性情、行為上,都還是個正常人。唯一讓人覺得不對的,是發生特定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說辭完全不同。」 一萬三懂了:「而且,他們的說辭特別誠懇,言之鑿鑿,根本不像是撒謊。」 炎紅砂覺得自己似乎是懂了,但是仔細一想,又迷糊了,她哭喪了臉:「能講點我聽得懂的嗎?」 木代忍不住笑,拿手彈她的腦袋:「小迷糊。」 羅韌說:「咱們換個說法。以木代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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