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尾魚 > 七根凶簡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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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鳳凰樓就兩件事,貼牆紙、上燈箱。 燈箱會晚點送過來,牆紙還在路上,瞅著這個空檔,一萬三和曹嚴華炎紅砂去找了趟羅韌,打聽紮麻那頭的情況。 答覆是:一切如常。 真如常嗎?這第三根凶簡,他們可是連水影都沒畫出來。 幾個人在屋子裡一籌莫展,曹嚴華看那根邊緣模糊的凶簡,又指水裡淡粉色的鳳凰:「按理說,第三根都收回來了,等於凶簡收了一半了,這鳳凰,怎麼著也得再長出一截,不能一點變化都沒吧?」 他提議:「要麼,咱們找神棍問問?」 神棍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羅韌沉吟了一下,把自己早上的推測跟幾個人說了。 如果野人的玩伴是個正常人,那就難找了。誰知道那個寨子裡的人後來搬到哪去了?天南地北的,中國這麼大,哪都有可能。 炎紅砂歎氣說:「這跟大海裡撈針一樣呢。」 對,就是這個詞兒,大海撈針。 羅韌苦笑,看到地圖上四寨的位置還是根藍色的摁釘,順手撿了根紅色的去替換。 曹嚴華去到桌邊擺弄羅韌的電腦,點開對比照片看,再開一個資料夾,裡頭都是按日期排列的視頻。 他之前聽羅韌說過,這間屋子放了攝像頭,估計拍的是按天分佈的24小時監控。 「不刪嗎,占空間的。」 羅韌說:「你快進拉一遍,沒什麼異常就刪掉吧。」 曹嚴華點進今天最新的,往前拉了幾秒就看見他們自己在屋裡討論的模樣,覺得怪有意思的,他看看螢幕又看炎紅砂:「不是說上鏡會胖二十斤嗎?紅砂妹妹,你上鏡了好像還跟平時一樣。」 一邊說,一邊嗖嗖往前拉進度條,直到眼前倏的晃過一個人影。 那個人,不像是應該出現的任何一個人。 曹嚴華的心砰砰跳起來,他咽了口口水,重新找到合適的進度位置,正常播放,又把音量調到了最大。 窸窸窣窣的聲音,開門的聲音,一萬三和炎紅砂忍不住湊過來,站在地圖邊的羅韌也被聲音吸引著轉過頭來。 炎紅砂先認出來:「這不就是那個店……那個坑人的店的女人嗎?她怎麼會進來?」 她一邊說一邊回頭看羅韌:「你請她來的?」 羅韌死死盯住螢幕:「不是。」 螢幕上,連殊站在魚缸邊上,胸前的衣服裡,有什麼在泛著光澤。 炎紅砂嘴唇發幹,她碰了碰身邊的一萬三,低聲說:「看她脖子。」 連殊脖子上,有一根黑色的掛繩。 曹嚴華也幾乎是在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他覺得匪夷所思的荒唐:「這……不可能吧?」 世事有這麼巧嗎,剛說找這個人像大海撈針,她就在螢幕上出現了,而且,居然是熟面孔。 黑色的掛繩,隔著衣服泛出光澤的掛墜,那是剩下的胭脂琥珀嗎? 羅韌的臉色有些灰白,說:「打電話找木代。」 沒人動,一時間,沒人理解他的意思。 羅韌又說了一次,這一次,臉上帶了幾分煞氣。 他厲聲:「趕緊打電話給木代啊!」 炎紅砂被嚇住了,掏出手機撥木代的電話,曹嚴華也跟著撥。 通了,都沒人接。 炎紅砂試了幾次,小心翼翼地說:「要麼,過會吧,她可能正好聽不見。」 羅韌沒有說話,螢幕上,連殊轉身離開,沒有動屋裡的任何一件東西。 羅韌開始自己撥電話,斷了再撥,撥了又斷,臉色越來越難看。 過了會,他說了句:「木代是跟著連殊走的。」 一萬三後背發涼:「所以,野人的那個玩伴是……連殊?」 羅韌沒說話,他死死盯著手機,不祥的預感陰雲一樣罩頂。 其實,早就有模糊的線索的,一開始就有的,各地的掃晴娘都不同,但是,只有連殊店裡的掃晴娘,跟那個寨子裡看到的,是形制一模一樣的。 羅韌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他聽到曹嚴華說:「完了完了,我早說了,剩下的胭脂琥珀,就像個小的接收器一樣,連殊掛著它,是一定會受到凶簡的影響的,就好像女野人掛著胭脂琥珀,就會特別聽那個女人的話一樣……」 是的,以前沒有異樣,是因為連殊離的太遠了,但是今天不同,恰恰就在前一天,他們趕回來,把第三根凶簡收進了魚缸裡。 而今天一早,連殊就帶著牆紙的樣版,來找鄭伯。 第三根凶簡不完整,戾氣在四下掙扎,連殊感應到了,所以她上了樓…… 難怪聘婷早上重複了好幾次「姐姐上樓」,她親眼看到了,卻沒法表達清楚。 炎紅砂也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了,她語氣有些發抖,但還是努力向好的方面想:「木代她會功夫,連殊應該不是對手,也許,待會就回來了……」 她說不下去了,自己都不相信這話,功夫是真刀實槍的硬拼,可是,如果連殊使陰招呢? 曹嚴華臉色有點發白,重新去撥木代的電話,手指頭抖索索的,總是觸不准鍵,他說:「事情是大傢伙一起做的,為什麼先找我妹妹小師父下手,要找也找我啊,我這麼沒本事……」 羅韌忽然打斷他:「不是的。」 「那個女人,被殺了兩次。第一次殺她的是炎老頭,她把炎老頭吊死了。第二次殺她的,其實是木代。我不知道凶簡給了連殊什麼樣的影響,但是,如果她要報復的話,首當其衝的,一定是木代。」 很快到了晚上,但木代始終都沒有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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