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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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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被這麼多人同時這樣念叨過,屁大點事,自己不會決定嗎?都來問爺,爺是婚慶民俗大全嗎? 好容易清閒點,春寒料峭的天氣,白玉堂居然熱得冒汗了。他把領口往邊上拽了拽,正想喘口氣…… 「小五哥!」 輕快的悅耳聲音,白玉堂頭也不抬:「丁小三,你也來湊這熱鬧。」 「哎,小五哥。」丁月華不樂意了,秀麗的瓜子臉繃了起來,「什麼叫我也來湊這熱鬧?人家三哥可是正經給我們丁家下了喜帖,我和兩位哥哥才巴巴趕來送賀禮的。」 丁月華的身後站著兩位年輕公子,一色的身材頎長,一樣的英俊眉眼,一樣的料子上好的青綢子衣衫。右首的一位拿扇子拍拍丁月華的肩:「三妹,別理他,就跟進了自己家一樣,該橫走就橫走,該豎走就豎走,白小五管不著。」 丁月華哼一聲,趾高氣揚地從白玉堂身邊過去。 白玉堂沒好氣:「你是丁老大還是丁老二,信不信五爺揍你?」 陷空島和茉花村隔著一方水域,白玉堂和丁兆蘭、丁兆蕙也算是熟識,但不管哪一次,愣是分不清誰是誰。大哥他們倒是能一眼辨出,反過頭來說是他認人不上心。 怪了,他幹嗎要在分辨這對雙生子上上心?五爺又不是閑得慌。白玉堂這頭冷哼,那頭丁兆蘭和丁兆蕙卻是笑嘻嘻地迎上來:「白小五,廢話少說,今兒上門賀喜的……」 「有沒有什麼青年才俊……」 「年少有為……」 「一表人才……」 「驚才絕豔……」 兩人你說完了我接,我說完了你接,滴水不漏,果然心有靈犀,都不帶打磕絆的。 「幹嗎?」白玉堂眼一橫,「你倆有什麼心思?」 「哪是我們的心思……」 「還不是為了三妹……」 「算算是年紀了,老太太也發愁……」 「你也知道三妹看人的眼光……」 「慘不忍睹……」 「哥哥們若不為她把關……」 「她指不定挑個什麼樣的……」 兩人對視一眼,愁容滿面,又是齊齊一聲歎。 白玉堂樂了,覷著丁月華已經走遠,他壓低聲音:「你別說,還真有個人,雖說比起五爺那是大大不如,但是各方面都還湊合,配你們家丁小三也不至委屈了她。就是人家好像是有心上人了……」 白玉堂很是得意地看丁氏昆仲吃癟的神情。 「對不住了,」白玉堂聳聳肩,「五爺我也愛莫能助。」 丁兆蘭、丁兆蕙對視一眼。 「不怕,我們先看看人。」 「若是一般貨色,也隨得他。」 「若是真不錯,再爭取爭取。」 「這年頭,找個好夫婿不易……」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三妹也不差……」 白玉堂無語地看丁氏昆仲一唱一和,好在,救星來了。 「五爺!南俠展昭的賀禮到了!」 白玉堂轉身,看到門口接禮的家丁畢恭畢敬在後頭站著。 若是有展昭的信兒,不管是賀禮到還是人到,都要家丁跟他說一聲,這是白玉堂先頭吩咐過的。 聽到家丁的來報,白玉堂先是一喜,繼而皺起眉頭:「什麼叫南俠展昭的賀禮到了,人呢?人沒來?」 「人沒到,有信到。」 白玉堂搶過信來,扯出了內裡的封書,一目十行,眉頭擰成了結。 「不是吧,」白玉堂大叫,「去延州?」 「延州?」丁家昆仲中的一個皺起眉頭,「聽說西夏兵大兵壓境,和朝廷的軍隊在延州城外拉鋸好久了。」 「不錯。」另一個接口,「延州戰事吃緊,這陣子消息紛傳,說勝說敗的都有……」 「你個死貓,你又不會打仗,延州是有多稀罕你?我三哥成親你都不來,你信不信下次你和那個什麼木頭成親,我也不去!」 丁家昆仲清了清嗓子。 「白兄息怒。」 「南俠展昭的事且放在一邊。」 「方才你說到的那位青年才俊……」 「姓甚名誰?」 「可否引見?」 「武藝如何?」 「人品怎樣?」 白玉堂面無表情,良久,才慢吞吞,一字一頓:「丁老大、丁老二,你們兩個,哪裡涼快,給我上哪裡待著!」 哮天犬將列位醫聖送到大門口,門一開,正對上四大天王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臉。 喲,這趟終於聚齊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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