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欣恬 > 誰欠誰一場誤會 | 上頁 下頁


  第九話:有人送了我花

  嚴維邦又打來電話,說唐人街上的一間花店來給我送花,找不到我,問了樓下的黑警衛,黑警衛給黃跑腿指了條明路,這明路就是嚴維邦。

  嚴維邦說:「青青,你的美麗無國界。回來時記得來我這兒取花。」我心想:嚴維邦說話越來越貧了。這人跟我一樣,欺熟兒。嚴維邦也越來越傻了。還美麗無國界?我保證這花是徐恩送的。

  我抱著我的醬菜罐子告別了安娜,一上馬路就看見了威廉。威廉問我:「這韓國醬菜好吃嗎?」我搖搖頭,說:「不如中國的臭豆腐好吃。」我用英文說「臭豆腐」的時候,威廉的臉都不自覺地扭曲了。他一定以為這醬菜還不如中國的垃圾。也許他今後寧可吃中國的垃圾,也不吃韓國醬菜了。我愛我的祖國。

  我去嚴維邦那裡取花,一捧瓷瓷實實的紅玫瑰。嚴維邦問我:「誰送的?」我反問他:「這話應該我問你。」

  「花店來的人說不知道。」我一奸笑,說:「小佛,這會不會是你送我的?」小佛傻眼。

  這時,小佛的韓國妖精從裡面走出來,和我打招呼。她穿著件全身兒的圍裙,胳膊腿兒都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她的那個樣子讓我覺得她圍裙下面也不會有什麼布料,所以我和她打完招呼後就抱著一罐醬菜一捧花說拜拜了。

  在電梯裡,我又覺得是我自己過於邪惡了。也許她穿了背心和短褲,也許至少有內衣和內褲。彭其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但其實我不是。

  我到了自己的公寓門口,也傻眼了。我看見徐恩在敲我的門,懷裡還抱著個桶。我為我可以一眼分辨出徐悉和徐恩而感到不可思議。

  徐恩看見了我,面有喜色,可下一眼他看見花,喜色又蕩然無存了。我低頭看看花,我並沒有虐待它們,我甚至是懷抱著,不是手拎著。徐恩他還有什麼可挑剔?我沒問,他也沒說。

  我問:「你抱的是什麼?洗衣粉?」

  徐恩說:「是冰激淩。」

  我又傻眼了。那個桶,大得足可以洗拖把。

  我開門,徐恩跟進來。我把花放在一邊,再把冰室中的存貨通通扒拉出來,再把霜淇淋桶勉強塞了進去。

  徐恩抱住我說:「你看,我全身都是冷的。」的確,他全身都是冷的,因為那桶冰激淩。我推開他,說:「去抱暖氣。」我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地忙活,徐恩跟在我後面,說:「我送你的禮物不俗吧?你也覺得送花很俗吧?」我回頭白他一眼,心想:裝,徐恩,你就裝吧。

  我走到門口,徐恩也跟到門口。我開門,笑盈盈地把他推了出去。徐恩在我關門的時候問:「那花是誰送的?」我相信了,那花,並不是徐恩送我的。

  我忘記了對嚴維邦和徐恩說我看見了徐悉,因為我腦子有點兒懵,為大罐的醬菜,大捧的花,和那大桶的冰激淩。怎麼什麼都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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