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欣恬 > 誰欠誰一場誤會 | 上頁 下頁


  第一話:抵達新陣地

  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坐在候機室裡打瞌睡,腦袋一下一下地往下栽。每栽一下我就看看表,每看看表我就繼續打瞌睡。

  一小時過去後,我轉了轉脖子,走到登機口的服務台,說:「請問,今天的商務倉有沒有客滿?」漂亮的服務姐姐查了查電腦,溫柔地說:「沒有。」我向漂亮姐姐出示了我的內部機票,問:「那我是不是可以免費升倉?」漂亮姐姐看了看票,說:「當然可以。」我說了謝謝後轉身走了兩步,她叫住了我:「小姐,您穿牛仔褲,我們不可以讓您升倉。」我癟癟嘴,說:「我明明見過穿牛仔褲的坐商務倉。」

  「您的票是航空公司的職員票,必須穿正裝。」

  「正裝?裙子可不可以?」

  「可以。」我扭進洗手間,換上裙子,扭了出來,走向服務台。

  漂亮姐姐臉兒綠了,她囁嚅:「牛仔裙也不可以。」於是,我的臉兒也綠了。我翻了翻隨身的行李,除了那條牛仔褲和這條牛仔裙,我並沒有可以穿在腰以下的東西了。漂亮姐姐說:「小姐,您可以交費升倉。」

  「交費?我不。」我抱著包離開了服務台,準備老老實實地坐經濟倉了。

  一個皮膚白淨的男人向我走過來。他手上有個衣架,衣架上掛著一條裙子,不是牛仔的。他把衣架交給我,說:「換上它。」我看向他的臉,然後我的臉就紅了。

  我的腦袋又栽了下去,於是我醒了。我抹了抹潮濕的嘴角,登機了。

  這飛機飛往芝加哥。

  我以為我一下飛機就可以看到我爸那張與我有七分相似的臉,但是沒有。不過我看到了「黃青青」仨字,在一個大男人手裡的大牌子上。那男人真的很大,很魁梧,那牌子也真的很大,我三百度近視,裸著眼,也遠遠地就看到了。

  我走到他面前,像小矮人似的仰視他,說:「我是黃青青。」大男人笑得像尊佛,說:「青青,你爸臨時出差了,他把你交給我了。」我一哆嗦,想到了「羊入虎口」四個字。他又說:「我叫嚴譽。」顏如玉?

  他交給我一張紙,我打開一看,上面是我爸的字跡:青青,我臨時出差,你聽嚴叔叔安排。我決定了跟嚴譽走,哪怕他是歹人。他有我爸的字跡,說明我爸在他手上。我必須跟他走,在拯救罪惡的芝加哥之前,拯救我爸。

  當然,嚴譽不是歹人。他的確是我爸朋友。我爸也的確臨時出差了。我那張內部機票就是我爸托嚴譽買的。嚴譽和我爸都過了穿牛仔褲的年紀,所以他們並沒有為我預料到那個隱患。

  事後,我對嚴譽說:「嚴叔叔,我當時懷疑過您是歹人。」嚴譽反問我:「人人覺得我生著佛相,你竟然懷疑我是歹人?」我告訴他:「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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