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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說著,立刻倒在我身上,自言自語,「我是不是不會哭了,明明那麼難受,卻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我原來以為一定是我為了考試內分泌失調,可是考完了,我仍然哭不出來。」

  心裡陣陣酸澀,只好柔聲安慰她,「別想那麼多,先去吃飯?」

  她搖搖頭,「去範晨家,我要睡覺,睡上三天三夜,以前我一閉眼睛就是該死的那個男人,只好拼命的睜眼,現在好累,累的我只看見跳動的英語單詞和馬原之類的,說起來那道題到底選什麼呀,我選了A又改成C……」

  到了範晨家,似乎剛經過南北戰爭似的,一片狼藉,走兩步是一本政治大綱,三步就被厚厚的考研單詞手冊絆倒,寧清極熟練的繞繞繞,進了臥室,在櫃子裡翻翻翻,拿出一個小瓶子丟了兩顆藥在嘴裡,立馬倒在床上,果真,沒五分鐘她就睡死了。

  拿起那瓶藥一看,DIAZEPAMTABLETS,文然湊過來看,噗哧一下笑出來,去捅範晨,「正有你家寧清的,安眠藥都被她搞來了,你應該慶倖她沒一口吃一瓶!」

  範晨大驚,「我以為是維生素片,她居然騙我!」

  我示意他們都出去說話,把房門關好,寧清睡的香甜,實在是安定的功效。

  文然坐在沙發上給我剝柳丁,問到,「你們倆現在打算怎麼辦?」

  範晨無奈,「能怎麼辦?走一步是一步咯,我是沒法子了,你知道我家那群人的,寧清鬼主意多,我都巴望著她睡醒了能有什麼好主意呢……」

  我笑起來,「其實說真的,你們倆還真是挺那個的!」文然也很誠懇的點點頭。

  范公子鬱悶了,「別提了,別提了!我跟她真是冤家,我遇上她之後沒有一天日子過的舒坦的!」忽然他轉向我,「甯老太爺讓我轉告你,寒假務必回家,他有事找你!」

  臉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知道了!」

  晚上,寧清還沒有醒過來,只是翻了幾下又睡過去,只好留了飯菜在範晨家,囑咐千萬別餓著了她,範晨無奈,「改明個我要好好查查她還有什麼違禁藥品,一併把扔了,省得我睡覺都不踏實!」

  我點點頭,「你好好看著她,別讓她一個人跑去什麼北海之類的,想不開就呼啦一聲下去了!」

  范公子哀嚎,「那我還不如把她送南京去了呢,那長江大橋……不知道跳過多少人!」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麼事情,「可能她那還有興奮劑之類的,天哪!我要趕快回去看看!」揮揮手,一溜煙的消失了。

  我和文然無限感慨,這二位的前途實在是堪憂呀!——

  眨眼半個學期就過去了,考試也是頗為順利,老師學生一起混混好過年,文然比我早考完試,但是他被老闆拖去監考,他跟我描述,偌大的一個教室,我就跟一隻母雞一樣跺來跺去,收卷子的時候就跟下了蛋似的歡喜,真悲哀!

  冷冷的風忽然刮過我的臉頰,一下子清醒了,睜眼一看車已經到了長江二橋的收費站了,文然笑嘻嘻的說,「小豬,上車就睡,睡到現在,馬上就到家了!」

  手機震動,掏出來看看——江蘇省南京市歡迎你!

  立刻來了精神,「文然,去瑞金路的金潤發,然後再去我家,晚上把他們——韓天源、范晨、寧清都叫過來吃飯吧!」

  他點點頭,我扒著窗戶看,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旁邊坐著自己喜歡的人,這樣的風景,就是看遍幾世都不會厭倦。

  §第37章 百年秘密

  韓天源最後一個到,他解釋,「我迷路了!」

  他倚在廚房的門上,懶散的站著,我忙著切肉眼皮都沒抬一下,「我知道,你是路癡!」

  他恍然大悟,「原來你也是呀!怪不得的!咦,你家地段好好呀!龍鳳玫瑰園,旁邊就是省中醫院,走走就到新街口,多方便——你家這套小高層什麼時候買的?」

  努力回想了一下,「三年前的春節時候吧,怎麼了?」

  他嘖嘖,「你不知道現在小高層八千多一平米,三年前估計六千多,你家真不簡單!」

  把一碗海鮮日本豆腐端給他,笑道,「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勢利了?做室內裝潢的開始關心地產問題了?」

  他邊走邊嘀咕,「你家絕對不輸于範晨家,那個老山香的檀香木匣子我識得的!」

  微微的笑起來——樹大招風,這個我也是識得的!

  寧清剛考完試,明天還有一門,不過她現在完全是無所謂的姿態,風姿像極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范公子知道她鬱悶,退避三舍不敢與其正面衝突,倒是韓天源挺喜歡她的,完全不似初次見面的尷尬。

  韓天源總結,「主要我跟你品味太像了,寧清投我的性情!」

  我把他拉到一邊,神秘的說,「告訴你,她是腐女!」

  瞬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韓天源的臉變了又變,文然在一旁配音,「夢裡面,空氣開始冒煙,腐女寧清,慢慢地出現……」我和文然笑到不行,韓天源獨自蹲牆角——

  第二天去見老爺子,文然開車送我去,原來他打算去送了我之後去高淳買點土特產的,結果車還沒開進院子,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招呼我們,搖下車窗,他笑道,「師傅讓哥哥和姐姐一起進去。」

  我和文然對視,覺得奇怪,仍然乖乖停車,一起去書房見老爺子。

  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悠閒自得的樣子,指指旁邊的木雕椅子,示意我們坐。三個人都不說話,倒是爺爺一直盯著文然,摸摸鬍子,點點頭,「寧言,眼光不錯,這個小夥子我很中意!」

  文然倒不好意思了,一向口齒伶俐的他居然有些口訥,一會小徒弟端茶上點心,我拿起桂花糯,咬了一口,「爺爺,我想知道香港許家的事情!」

  顯然我的問題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點頭,「也是應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關於甯家秦家和許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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