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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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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一大跳:「你知道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豬豆痛苦地說:「天宇是個好兄弟,我一輩子欠他的。」 「自己做了的事就要勇敢去面對。」我對豬豆說,「膽小鬼還談什麼兄弟義氣?」 「你家裡真的幫不了他?」豬豆絕望地問我。 「幫不了。」我狠狠心說,「你要做好準備,要是實在不行,我是要把真相說出來的。」 「我知道了。」豬豆朝我點點頭,把手揣在褲袋裡,搖搖晃晃地走掉了。 「說得對!」魚丁在我身後說,「對這種人就要不留情。」 放學後,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醫院看媽媽,準備著迎接她對我的一頓無情的謾駡,我想好了,無論她怎麼罵我,我都不還口,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媽媽看到我卻微微地點了點頭,一直都沒有罵我。 「媽媽,你好些了嗎?」我問她。 「希望明天可以出院。」媽媽說,「莞爾,你覺得媽媽愛不愛你?」 「愛啊。」我說。 「那就行了。」媽媽說,「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愛你愛誰去呢?」 她這麼一講我就知道她誤會我了,她一定以為我瞞她不告訴她天宇的事情是因為我怕她不再愛我了,可是我不能解釋,我有我的想法,也許不夠成熟,但出發點總是好的。 「媽媽。」我說,「對不起。」 「沒什麼。」媽媽拍拍我的手背說,「等我們拆遷了,搬到大房子裡,我們留一個房間給天宇,他今年高考要是考不上,可以複讀一年,實在不行,就和你一年考,你們兄妹倆好好努力,我和你爸爸再苦再累也沒有什麼。」 「嗯。」我說,「媽媽你別想那麼多,你要快點好起來。」 「你爸爸去找人了,你知道他從來不求人的,這下要去求一個老同學,希望天宇會走好運。」 正說著呢爸爸進了病房,一進門就取下手套,大聲地對我和媽媽說:「沒事了,天宇那傻孩子原來是替別人頂罪的,那個真正犯事兒的小孩下午已經投案自首去了。」 「那天宇是沒事了!」媽媽高興地坐起來說,「他人呢,你見著了?」 「還沒。」爸爸說,「我去警局的時候,他已經被放走了。我打聽到他的地址,先忙著過來給你報個喜,一會兒就去找他去!」 「太好了。」媽媽說,「我就說嘛,天宇是個好孩子,不會亂來的。我真想快點看到他,你別等了,現在就給我找他去!」 「我餓急了。」爸爸說,「容我先吃兩口飯?」 「快點快點。」看媽媽的樣子,真是急得不行了。 「要不地址給我,我去吧。」我連忙站起身來說。 §第七章 有我在沒事了 紙條捏在手裡,已經有了微微的濕度。 我把它展開來,上面是爸爸的字跡:古更巷138—2號。 這一帶都是平房,比我們家那塊兒地還要顯得古老。街道又窄又髒,門牌上面的號碼已經班駁脫落。我找了許久,又問又猜才到了葉天宇的家門口。那扇暗紅色的木門緊閉著,我敲了半天,沒人應我。 從窗戶朝裡望,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在瑟瑟的秋風中縮著脖子給爸爸打電話,告訴他葉天宇現在不在家。爸爸無可奈何地說:「天不早了,你先回家,我晚一點再跑一趟,你媽急得掛水都掛不住了。」 「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在乎這一兩天。」我對爸爸說,「你好好勸勸她,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老爸在那邊笑,「咱女兒說話越來越中聽了。」 我掛了電話就看到一中年婦女,手裡拎著一大籃子蔬菜,用探詢的眼光看著我。我繞過她正要離開,卻看到她走上前去砰砰砰地敲起葉天宇的門來,準確地說,那簡直不是敲門,是擂門。 「別敲了,他不在家。」我忍不住說。 她回頭問我:「你是葉天宇什麼人?」 「朋友,」我問,「你也找他嗎?」 中年婦女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說,「我是他房東。沒見你來過嘛,你是他什麼朋友?」 我正不知道怎麼答,門吱呀一聲開了,葉天宇的頭伸了出來,扯著嗓子喊:「老子好不容易睡一覺,誰在這裡鬼敲亂敲地敲門?」 原來他在家睡覺! 「我就知道你在!」中年婦女一見他,面上一喜,嘴裡急急地說:「你叔叔已經三個月沒交房租給我了,要是再不給,你可別想再住在這裡。」 「你問老頭子要去啊,房子又不是我租你的。」葉天宇靠在門邊,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眯縫著眼睛,看著我,眼神裡的意味是:「你怎麼也在這裡?」 「爸爸讓我來找你。」我說。 中年婦女再次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 葉天宇抬抬下巴,示意我進屋。 我有些遲疑。 「怕什麼呢?」他流裡流氣地說,「你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中年婦女搖搖頭,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放說:「我管不了這麼多,要是三天內不把錢給我,我就把房子租給別的人,可別說我沒有警告你。」 「哎喲!」葉天宇身子一晃,誇張地說,「您可把我給嚇著了。」 沒等那婦女答話,又猛喝我說:「要進來就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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