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饒雪漫 > 蝴蝶來過這世界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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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取笑地說,「你怎知不會被拒絕?」 「因為你寂寞。」我說。 她將我給她的文件袋掃到地上。 我轉身離開,我賭她會看那袋子,裡面除了支票和鑽戒,還有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朱朱是不會喜歡看那樣的演出的,她喜歡聽張學友,和一幫小Fans一起尖叫,她連F4都會喜歡,她永遠十七歲,她和于嫣兒一點也不同。 音樂會的那天,我有事耽誤了,去的時候已經開場。于嫣兒早就坐在那裡,這次是一身淡綠,也是很好看。輕聲抱怨我說:「你居然遲到。」 「我在家換衣服。」我說,「揣測于嫣兒會喜歡哪種套裝。」 她不再與我說話。 演出很精彩。我和她很有默契地鼓掌。她身上的暗香讓我恍惚,我對自己說:「羅明你得知道你在做什麼?羅明你怎麼可以毀在一個女人手裡?」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身不由已。對,身不由已。 多好的一個詞。 羅明的靈魂早被一個叫于嫣兒的人偷走。 散場的時候她問我:「你怎知我會來?」 「噓!」我故作調皮狀,「秘密!」 「噁心。」她笑,象個孩子,然後問我:「你怎麼來的?」 「打車。」我說,「回去想搭你便車。」 「我沒開車來,」她說,「今天心情不錯,所以一路走來。」 「那就一路走回去好了。」我說,「說說為何心情不錯?」 「噓,秘密!」輪到她將我軍。 「不許笑!」我呵斥她。 她不解地看我。 「你笑得我方寸大亂。」我老老實實地說。 她果然收住笑,嘆息說:「羅明,你何時練就這一張嘴?」 「以前是為了生計。」我說,「不過現在我發現有更大的妙用。」 「為何?」 「為了討你歡心。」我單刀直入,目光炯炯看她。她的臉色突然菲紅。調過頭去。我自知有戲,窮追不捨:「請你夜宵?」 她沒拒絕。 我們到「名典咖啡屋」。很優雅的包間,我喝烏龍茶,她喝咖啡。喝到一半時我坐到她身邊,她往旁邊躲了躲,心裡一定在罵我豬頭。可是她畢竟沒有罵出口。我嘶啞著聲音問:「可不可以追求你?」 她忽然落淚,弄得我手忙腳亂。然後我聽到她說:「羅明,我十七歲時怎麼沒遇到你這樣的男孩,不然,一輩子可以不是這樣的。」 「還來得及後悔。」我說。 「來不及了,我連糖醋魚都不會做。」 「我可以學。」我是真心話,我為她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喜歡我?」她問。 「我也想知道。」我說。 「你是個傻瓜。」她以手撫額,「你比我還要傻。」 她疲憊的樣子也是如此的優雅,我維持君子風度,差點撐到青筋爆烈才沒吻她。 之後的很多天,她不肯再見我。我當然知道原因。於是我開始疏遠朱朱,她打來電話我不接,到我家我躲在房間不開門。她終於在單位逮到我,厲聲說:「羅明你找死,你在搞什麼鬼?」 「我忙。」我蒼白地說。 「忙什麼忙?看你做的破書!」她把我桌上的書甩得啪啪作響:「要不是小嫣的封面漂亮,我看你一本都賣不出去!」 「是是是。」我任由她罵。 她奪門而出。 晚上接到小嫣的電話,我欣喜若狂:「出來喝咖啡?」 「羅明。」小嫣的聲音很沉靜:「朱朱在我這裡,她快要心碎。」 「關我什麼事?」我硬著心腸。誰讓我遇上于嫣兒? 「我會同她說。」小嫣說。 「說什麼?」我緊張。 「說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留戀。扔掉也罷。」她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扔扔扔!此時的羅明,也就跟一張破抹布沒什麼兩樣。我自暴自棄,又獨自到酒吧喝酒,酒吧裡的歌還是那一首:「呵,神秘的女郎啊,你來自何方,你去向何處……」 惆悵舊歡如夢。 酒醒了後,我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一個人影立在窗前,我脫口叫出:「小嫣!」 真的是她。她轉頭向我說:「朱朱說在那裡可以找到你,我去的時候,你已爛醉,正在和服務生吵嘴。」 「為什麼吵?」我全不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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