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千尋 > 如果可以這樣愛·續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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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完了,陳錦森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露出魔鬼似的微笑:「我又多了個籌碼,安妮想通了,知道那個姓祁的不是真心愛他,她願意回到我身邊來,看來這陣子我對她的心思沒白花。很好嘛,你和安妮都是耿墨池最重要的人,看他這回還跟不跟我較勁兒!」 「陳錦森!」我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不就是想要錢嗎?你把我怎麼樣都可以,為什麼還要傷害安妮,她是無辜的,無辜的!」 「誰說我要傷害她?我很愛她,我發現我真正愛的人就是她,我們有著太多的相同點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哥哥,我可能更愛她……」陳錦森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他雙手抱胸,仰著頭,臉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溫情,「她是個天使,是上帝派到我身邊安慰我的天使,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那樣對我這麼好過,她跟我賭氣的這段時間,我對她思念得快死掉,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只要耿墨池肯把財產轉到她名下,我就會好好地待她,其實我也是在為她爭取利益……」 我呻吟著叫不出喊不出,心,頓時被戳穿了一個窟窿,這一刹那,我覺得自己的心血流如注。 第二天,陳錦森又來了,剛來就接到安妮的電話,他朝旁邊的手下使個眼色,馬上有人將我的嘴巴捂住,防止我發出聲響被安妮聽到。我並沒怎麼掙扎,只是豎起耳朵聽,只聽到陳錦森說:「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我直覺得兩眼發黑,安妮要來深圳了! 到了下午,他比接到安妮的電話還興奮,毫不隱瞞地告訴我耿墨池和祁樹禮也將一起來深圳,明天就會到,而且已經答應了全部條件。至於什麼條件,陳錦森沒有告訴我,只說安妮是上午十點的飛機到深圳,等明天處理完了耿墨池的事,他就會帶著安妮去國外定居,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虛弱地問:「祁樹禮……也來了?」 「是啊,大概是耿墨池搬的救兵吧,他們居然是朋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錦森冷笑起來,坐到床邊,用手撫摸著我死人般冰涼的臉說,「那不是更好嗎?一起收拾囉,上次拍賣會上故意跟我抬杠,這筆賬正要找他算呢!」 我渾身抽搐。 正在這時,陳錦森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什麼,沒接到?」陳錦森拿著手機臉色突變,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不可能,她就是坐今天上午的航班,十點鐘到的,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怎麼可能還沒到?」 我也一驚,安妮沒被接到? 「你們這些飯桶,算我白養你們了,給我找,就是把機場翻個遍也要給我把她找出來!」陳錦森大聲訓斥在機場接安妮的手下,緊張得額頭直冒汗,我看著他,不知道他的緊張是不是因為真的愛安妮。 「什麼?查了,她是坐的這趟航班,那你們怎麼沒接到她?你們都幹什麼吃的,給我找,給我找,找不到你們別回來,都給我滾蛋……」 陳錦森氣急敗壞地關掉手機,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時看腕上的表,他突然發現我在笑,立即找到了出氣筒,撲過來把我從床上揪起來掐著我的脖子說:「你敢笑我?就憑你也敢笑我?告訴你白考兒,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不會讓任何人負我!……」 一直到次日淩晨,安妮還是沒有消息,日本那邊已經確認她登了機,可是深圳這邊卻沒見到她的人,難道她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陳錦森因為扣著我不敢報警,急得臉都脫了相。這齣戲會如何收場,我的想像力很有限,雖然說不了話,意識卻很清楚,這齣戲絕不可能是喜劇收場。我很奇怪自己的心怎麼突然跳得這麼快,快得雜亂無章,有一種災難來臨前的巨大恐慌……我本來是很疲倦的,可是卻睡不著,也許是點滴滴得太快,讓我心煩意亂。我差不多是睜眼到天亮,陳錦森和他的手下也是一宿沒睡,安妮的突然失蹤完全攪亂了他們的計畫。 按計劃,耿墨池和祁樹禮今天應該到達深圳了,上午九點多,陳錦森的手機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一屋的人都豎起了耳朵,這個電話很有可能跟安妮有關。 果然,電話那邊傳來安妮帶著哭腔的聲音,因為聲音很大,連我都聽到了,「Kaven,是我,我……被他們綁架了……」 猶如晴天霹靂,一屋的人都被擊懵了。 「誰……誰綁架你,安妮,你說話啊,是誰綁架了你?」陳錦森拿著電話臉色發白,整個身子都在抖。 可是電話很快掛斷,大概半個小時後,陳錦森的手機又打進一個電話:「是我啊,不認識了嗎?」電話裡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不太清,但陳錦森肯定是聽清了的,兩眼發直,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我瞪著陳錦森,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裂開了,幾乎可以聽到血肉被撕拉的聲音,可怕的直覺又來了,難道綁架安妮的人是…… 「祁樹禮!你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陳錦森揮舞著雙手跳了起來,整張臉都變了形。 「你想幹什麼我就想幹什麼!」這句話非常清晰,我聽得很清楚,正是祁樹禮的聲音,「聽說你的女友是個美人兒,我還沒見過呢,我的手下告訴我,她美得像個天使,所以你聽好了,Cathy沒事,你的天使就沒事,我只不過是以禮相待而已,哈哈……」 轟的一下,整個世界坍塌了,耳朵嗡嗡作響,連陳錦森咆哮如雷的吼聲都聽不到了。我坐起身子,雙手揪著頭髮,撕心裂肺般發出一聲尖叫:「不!……」 很快,一陣混亂後,房子空了,所有的人都被陳錦森叫去應對突如其來的事件,連看守我的人都不見了蹤影。陳錦森絲毫不擔心我跑了,連續幾日的絕食和身心折磨,我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除了半睜著的眼睛和微弱的呼吸外,感覺不到其他半點活的跡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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