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飄阿兮 > 晨曦之霧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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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樣的素淨,她越覺得這裡醫院或者實驗室,只等著把她放到檯子上,一刀刀切下去,慢慢地淩遲。 她疑心這裡是有監控的,他總得保證自己的安全,防止她在這裡做手腳。但以她的水準,根本沒可能找得到。 她小心地檢查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那些可怕道具,反而在衣櫃裡找出幾件沒拆標籤的睡衣,在廚房裡找到一些吃的,在浴室裡找到全套的新的洗漱用品,還在書房裡找到幾本書。 江離城快十點才回來。這期間,陳子柚一直餓著肚子,看完了一本她從來不看的經濟書,盤腿坐在沙發上以瑜珈的冥想方式儘量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維持在正常頻率,也一度懷疑江離城今晚根本不會來,他只是想羞辱她一下罷了,而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看她此刻軟骨頭一堆的樣子,哪裡還有尊嚴可言。 但他畢竟還是來了,門鎖響起的那一刹那,因為顧忌室內可能存在的監控器,一直努力維持著淑女風度的陳子柚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 江離城看到她時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如同他們每天都見面一樣,一邊扯下領帶,鬆開領口,一邊神色自若地問:「吃飯了嗎?」 在國外時經常聽同學們大書特書,說這句話在中國人習慣裡等同於「你好」的話,其實在她的印象裡,她身邊的人很少這樣打招呼。如果換個場合換個人,她本來是會笑出來的。 但是如今,沒想到兩人的碰面是這種方式,在她的想像中,無論冷笑嘲笑得意地笑,都比這樣一句話來的讓她更有準備。 她只能呆呆地說:「我不餓。」偏偏肚子在此時極不爭氣地叫了一下。 她等待了一個晚上的那個冷笑終於在江離城的唇邊閃現了一下,他說:「過一會兒我可不想聽到這種聲音。」拿手機撥了幾個數字,對著聽筒說:「給我送一份餐。」轉頭問陳子柚,「你吃什麼?通心粉?披薩?或者中餐?」 陳子柚本想說「隨便」,話到嘴邊改了主意,她說:「一個漢堡,不要雞肉的。土豆泥。還有原味的酸牛奶。」最後沒忘記加一句客氣的「謝謝」,說完之後她自己都後悔。 江離城以停頓兩秒鐘與斜看她一眼的方式表達了對她點餐品味的藐視,隨後他依言照辦,沒再多說話,走到里間去換下一身衣服。 他訂餐的那一家效率極高,只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已經有門鈴響起,同時有人喊:「送餐!」 陳子柚準備上前開門付款時,江離城已經先她一步,把東西丟到她眼前後,說了一句「我洗完澡之前要吃完」就進了浴室。 陳子柚幾乎是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將那個大塊頭漢堡塞進肚裡,又用同樣的速度咽下土豆泥,幾乎噎住自己。當她剛開始喝優酪乳時,江離城已經披一件浴袍擦著頭髮出來了,浴袍只到腿彎處,又半敞著,露著雙腿與大半胸膛。 沒想到他會洗這麼快,她心中一慌,手一顫,幾滴優酪乳已經灑了出來,身上手上都有,她尷尬地笑一笑,放下杯子,抽了面紙拭擦,只作沒看見他。 江離城已經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後,在她準備抹去手指上的優酪乳時,他突然執起她的手,將那幾滴奶一一舔入口中,陳子柚瞬間呆若木雞。 趁她呆愣的時候,他將她的頭掰到最適合自己的方向,將唇貼上。青草味的沐浴露香氣,優酪乳的氣味,淡淡的煙草味和酒精味,還有隱隱熟悉的男性氣味,夾雜在一起撲入她的鼻端,陳子柚的胃部突然翻攪了一下。 她居然忘記了,她已經很久不能接受別人的碰觸,異性,甚至同性。無論誰靠近到她的安全距離以內,她都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 她一把將他推開。雖然無禮,也好過她吐到他的臉上。她難掩尷尬,低聲地說:「剛吃過飯,我胃有點脹……我想先看一會兒電視,可以嗎?」 「好。」江離城非常大度地說,甚至親自幫她按下開關,坐下來陪著她一起看。 事實上,該逃的總是逃不掉,陳子柚甚至後悔她不該拖延時間,以至於錯過了最好的逃脫方式。剛才倘若她真的吐了他一身,也許他就沒興趣來碰她了。 當電視節目越來越沉悶無聊到令人想要打瞌睡,而陳子柚還睜大眼睛像在看環環相扣的警匪片一樣專注時,江離城終於決定不再陪她繼續玩兒,他關掉電視,反手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三下五除二地脫掉她的衣服,一件件隨手丟在地上。陳子柚不敢有半點反抗。 但是他並沒有如陳子柚想像的那樣直接撲上去侵佔她,而是表現出可怕的耐心,整夜地調教她。 他用指尖,用嘴唇,一寸寸地滑過她的肌膚,從頭到腳,每一處隱密都不放過。 他的手指與嘴唇冰冷,她緊閉著眼睛,感到似乎同時有幾條冰冷的蛇在她的身體上滑來滑去。而當他離去時,那裡便燃起了一小簇火苗,灼燒著她。 陳子柚又恐懼又難受,他經過每一處時,她都輕微地顫抖著,咬著牙忍耐著,生怕自己喊出聲音。 他不緊不慢地,連呼吸都平穩,卻毫無徵兆地用手指侵入她,她如被電擊一般蜷起身子,但被他拉開,按住,繼續他越來越深的挑逗,似乎攪動了她的五臟六腑。她全身扭曲著,痙攣著,眼中盈著淚水,手指無謂地試著攀住沙發靠背,又一次次滑下來。而他再無進一步的行動,只冷靜地看著她,折磨她,等著她開口求饒。 陳子柚咬著嘴唇,當她的唇不能再負荷自己的力量時,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死活都不肯發出一點聲響。 其實她寧可他粗暴一些,再粗暴一些,直接強佔她,用最野蠻的方式,都好過他這樣看似溫柔的折磨,他在一點一點磨去她的意志,他要令她連一點點尊嚴都保不住。 她如同在刑室中被抽打煎烤著,一陣冷一陣熱,她死命不讓眼淚流下來,但身體的其它地方卻不受她的意志支配,她全身被汗浸透,整個人猶如泡在水中,而她身體的汁液沾濕了他的整只手,他拉開她死死咬住的那只手掌,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她的嘴裡。她嘗到自己的味道,心中又羞又憤,用盡全力地咬住他的手指,一直咬到另一種鹹鹹的味道滲入口中。 江離城始終是安靜的,她自己的喘息聲甚至蓋過了他的。這時他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鬆開口。他把帶血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擦了幾下,將血全抹到她的臉上,這回他真正地笑了:「看起來你很具有革命者精神。陳小姐,我應該敬佩你麼,嗯?」 他那一句「嗯」說得暖昧溫存,陳子柚剛剛沉靜下來的身體,又因他的這句話以及這個字眼開始顫抖。 而他並沒再繼續折磨她,只是丟給她一件浴袍:「把汗沖掉,你看起來像個溺水者。」 陳子柚顫顫地爬起來,把衣服披上時,才發現他身上的浴衣與先前一樣,連帶子都沒散開過。而時鐘顯示,剛剛才過了幾十分鐘而已,這一夜還有足夠漫長的時間等著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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