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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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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親她的嘴唇,但沒親,反而問她:「剛最後一個球,為什麼進底袋?翻中袋更漂亮。」 話裡說的是檯球。 他握著門卡的那只手已經從她的滑下來,捏到她的腰上。 人也壓過來。 「我擅長打薄球,」殷果的嘴唇微微開合,每一下都像要碰到他的,「……不擅長翻……」下唇被他含住,從腰往上躥起了一陣酥麻,是腰上捏得重了。 他一笑,低聲問:「那還敢叫我Queen?」 舌尖頂進了齒間,殷果昏頭轉向地聽到刷開房門的聲音。 「以後在球臺上打哭你幾次,就老實了。」他在說。 林亦揚把她攔腰抱起來,球杆直接放到進門的茶櫃上。是太想念了,接吻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的糾纏都連帶著心臟的跳動…… 一個星期了,他在往返學校、公寓和球室的路途裡,在每個自己不在的空間裡都在幹什麼,想什麼。一個星期,每天只有晚上十分鐘的聊天是怎麼過來的。 不知道,不知道怎麼過的。 林亦揚沒把她往床那邊帶,怕收不住,上不上,下不下,反而引火傷身。 他想親熱一會兒,就出去給她買飯。 外頭是暴雨,回來走十分鐘就夠費勁了,不想讓她再出門。他買回來,在房間裡吃。 他不聲不響地含著她的嘴唇,含一會兒,松一會兒,手在她腰上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眼睛怎麼紅了?」 她默了會兒,說:「下周要走了。」 「周幾?」 「週三。」 四月下旬在杭州有比賽。 林亦揚毫不意外她行程的緊湊,反而問:「第一場公開賽還沒打完,就熬不住了?」 ……殷果被忽然上湧的難過情緒包裹著,不想開玩笑,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心裡想我,還推開?」他低聲笑著,逗她,「我給你算算,今天是週五,你周日才完全結束比賽,到下週三確實也沒幾天了。還是抱緊了吧,能多抱一分鐘是一分鐘。」 還說……她瞅著他。 林亦揚瞧她是真的心情低落了,兩隻手臂把她摟緊了,自喉嚨口壓出似歎非歎的一聲。下巴壓在她的頭頂,抱了沒幾分鐘,聽到一陣手機的震動。 不是他的,是她的。 殷果沒想接。好友和家人都知道她在這裡比賽,輕易不會電話,同俱樂部的人一半在這裡,每天打照面,另一半不在這裡的人全散落在各國公開賽賽場,也沒空找她。 打電話的人倒很有耐心,一直不掛。 殷果最後掏出來,瞧了眼。 來電顯示——李清嚴。 …… 她莫名心虛,尤其是發現林亦揚也看到來電顯示之後。本來想掛斷的,林亦揚看著呢,也不能直接掛了。 她清了清喉嚨,接通,放到耳邊:「喂?」 「剛才不方便說話,」李清嚴的聲音在那邊說,「恭喜你沖出小組賽。」 她「嗯」了聲,抬頭看了林亦揚一眼。 林亦揚正低頭,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自己,距離更近了。他的手指在殷果耳後摸了摸,繞過去,又在她脖後,在用指腹在她的皮膚上搓著一撮長髮。 「小果,」李清嚴猶豫著,「我本來想在下個月愛爾蘭公開賽後,世界排名再上幾個名次,再和你說……有些話一時說不清,可能回國才會有機會。」 殷果心裡七上八下的,一個勁兒地按著手機側面的音量鍵,不停調小。 林亦揚的手在她腰上捏得不耐煩了,從下往上推高她的上衣。她的全部意識都跟著他的手掌,心懸一線…… 他停住,和她對視,無聲地指了指手機,意思是:給我。 殷果頭昏腦漲的,也摸不透林亦揚要說什麼,猶豫著瞧他:你想幹什麼? 「正事。」他說。 殷果想了想,給他也好,反正自己坦坦蕩蕩什麼都沒,但也要禮貌交代一句。於是,她對手機裡的李清嚴說:「林亦揚在我身邊,他想和你說正事。」 李清嚴倒也不慫:「好。」 林亦揚把手機從殷果的手指間抽走,放到臉邊,在漫長的沉默後,說了這麼一句:「我沒有孟曉東的手機,借小果的電話問你一句。他酒買好了嗎?」 李清嚴慢了幾秒,沒猜到他會問這個:「買好了,都是十二年芝華士。」 「果然人老了,都喝上芝華士了,」林亦揚語氣很平穩,「不錯,很養生。」 「他這些年身體不太好,喝了幾年了。」李清嚴回答。 「定了幾點?幾號房?」 「八點,1000房。」 「好,」林亦揚乾脆地說,「沒事了。你們繼續。」 殷果調得再小音量,他都聽得清。擱過去的脾氣,李清嚴這樣的,他能讓對方在床上趴三天。這種孩子簡單來說就是欠收拾,用東新城的老話就是,找削。 不過不急,晚上再說。 殷果草草切斷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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